她的銅板。
拿起那冰涼的銅板難以抑制地放到脣邊親了親,仿若那上頭還沾着她殘留的溫度。
有些事情,從來不若表面的那樣。
有些話語,他永遠都不能、也沒有資格說出口。
收回心思,他苦澀地笑了笑,折回了鬼宅,想着她主動去找主子了,他們很快就會合好了吧。
“主子,小憐愛你……從十年前第一眼見到你,就愛得不能自拔……”
“小憐的身體是屬於您的,小憐的心也是您的……”
“主子,小憐喜歡您重重地疼愛,不要憐惜……”
殤園的其中一間廂房門口,鳳驚雲從遠而近,越近,就越能聽清楚房裡的人在說什麼。
痛楚與不可置信浮現她的眼簾。心頭冒火,她廣袖一掀,房門被內力震開。
她看到了什麼?
房裡顧小憐只着肚兜掛在君寞殤身上,而君寞殤沒穿外套,衣衫不整,兩人明顯是正準備做那愛做的事。
原本還想着是顧小憐一廂情願,可君寞殤沒穿外衣,要是他不願意,沒人能脫掉他的衣服吧?
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不論他在雷喀鎮召-妓,還是有更多的流言蜚語,她從來相信他不會真的背叛她。
從來都相信他的心裡有她,相信他不會真的碰別的女人。
現在呢?
事實讓她的想法變得多麼可笑。
沒想到鳳驚雲會突然來,君寞殤反射性地推開顧小憐。未着寸縷的顧小憐被推倒在地,“哎喲”一聲撞到臀骨,痛苦地叫了一聲。
鳳驚雲剛剛纔被暗影說君寞殤爲了她來浣月國,爲了她不顧天下的的話感動,眼前的一幕令她怒得想殺人,表現出來的卻是分外冷靜,“現在推開她有什麼用?有必要欲蓋彌彰?”
君寞殤剛想解釋什麼,見鳳驚雲如此冷靜,居然看到這種情況,連一點醋頸表情也沒有,當下怒了,“不就是寵幸一個女人,朕有必要欲蓋彌彰?倒是你,這是朕的地盤,你來幹什麼?”還偏巧這個時候來!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怎麼寵幸女人,什麼時候立妃立後。”她的心在滴血,聲音卻平靜得沒一絲波瀾。
“是麼。”他目光惱怒地盯着她,“朕也不怕多一個參觀的。”朝顧小憐一瞥,“起來服侍朕!”
顧小憐暗忖鳳驚雲來得太是時候了,完成祁天國皇帝交下的任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忙應了聲“是”,便風情萬種地從地上爬起來,向君寞殤靠過去。
“我還有事,不奉陪了。”鳳驚雲一提真氣,轉瞬已飛出數丈。
直到回到了鳳凰園的圍牆內,她才深吸了口氣。
‘雷喀天堂’的頭牌妓女莫依洵躺在君寞殤懷裡的一幕清晰得讓她想起來就痛楚,現在顧小憐又沒穿衣服,連君寞殤也衣衫不整!
要不是她打攪得正是時候,他們兩個恐怕在很愉快地滾牀單了吧。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只覺得心好累。
那顆死了的心,似乎已經麻木得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