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的茶也涼得差不多了,”他將茶杯湊到她脣邊,“來,多喝點水。”
她也不客氣地任他侍候着喝了一杯。
他的手觸上茶壺,壺裡是燙熱的茶水,適量凝運一縷真氣,熱茶涼得適飲,“本王的真氣寒涼,產生不了熱度,冷卻倒是極快。”
“嗯,有利有敝。”她喝了半壺茶水後,乾渴得冒煙的喉嚨總算舒服了。此茶壺比一般的大兩倍,估計他也是算好了兩人喝的份量,“你也喝點吧。”
他頷首,同樣飲了水之後,又端來桌上的碗粥,像養孩子一樣的,一口一口喂她。
她喝了幾勺粥,“你也喝點。”
“你先。”
“不好,”她說,“我們一人一口。”
瞧着她沒什麼表情的眉目,他卻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微啞地一應,“嗯。”
把一籃子的食物都‘掃蕩’得差不多的時候,兩人也吃飽喝足了。
敲門聲響起,他又幫她把被子攏好,確定她無一絲春光外泄之後,才說,“進來。”
半月教東堂主暗影推開房門,身後跟着三名下人。
其中兩名下人擡進來一個大大的浴桶,桶裡裝了三分之二的熱水。另一名下人端着托盤,盤上放了新鮮的花瓣、皁角、毛巾,等洗浴要用的東西。
下人收拾完碗筷,將籃子拎走,又退下了。
暗影有話,“王爺,朝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君寞殤一挑眉,“太子非君舜親生的?”語氣是肯定的。事實上,在田晏進入祁天國境內,他也早就知悉了,齊王既然派人盯着,他倒是懶得插手了。凡事未必要親力親爲,坐收漁利,豈不更好?
暗影驚訝,又覺得主子向來心思剔透,“王爺英明。確是此事。”
就連鳳驚雲也沒什麼表情。
君寞殤瞥向她,“你也猜到了?”
“懷疑過而已。”她有次想過太子君承浩骨骼特別壯碩,壯得像頭熊。君寞殤與君佑祺都是看起來頎長的身材,皇帝的身材單薄枯瘦,太子一點不像皇帝。她有想過太子不是皇帝親生的,不過,不關她事。
事不關己,她向來喜歡高高掛起。
“哼,老廢物就是喜歡誅殺親子,替人養兒子。”君寞殤眼裡閃過幾分譏誚。
暗影恭敬地把十皇子如何設計辰妃露陷的事說了一遍,又道,“太子武功高強,並且無數死士親衛力拼保護太子,太子雖然負傷,還是逃掉了。如今皇上已下令詔告天下,辰妃企圖混淆皇室血統,乃千古罪人,君承浩乃野種。下令撤消辰敏的辰妃封號,撤消君承浩太子頭銜。
皇上更下令京城東、南、西、北全部城門關閉,挨家挨戶地搜,皇上有令,看到太子殺無赦!誰要是摘了太子的人頭,賞黃金二十萬兩,官升一品。現在是隻要有點能力的人都在找太子的下落。”
“退下吧。”君寞殤擺了擺手。
“是。”暗影告退時,不忘把門關好,一直不敢朝榻上的女子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