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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海島上那三百個變成了喪屍的毒人,我檢驗過一些屍首,他們生前沒變喪屍之前,身體被人訓練成了無痛覺的毒人,手法出自萬蠱門,那個幕後的訓練者……”目光又瞥向桑佤,“是你。君佑祺的手下,能將人訓練成毒人的,也唯有你了。”
桑佤覺得鳳驚雲的心思太剔透了,他什麼也沒說,她居然什麼都知道,“這……”偷瞄了主子一眼,見主子也不以爲意,於是點頭。
君佑祺是早就習慣了鳳驚雲的聰敏過人,放眼天下,他從未見過誰比她更慧頡,更博學多才,對她,不僅僅只是愛意,更有欣賞、敬佩。
其實,若不是她,他被吊在城門上方那次,他已被前廢太子派遣的侍衛張晉偷襲成功,說不定不在人世了。可是,他會陷入那種危機,也是被她讓人綁去的。
在浩瀚的大海中,是她用針做了指南針辯別方向……
海中沉浮,渴得半死的時候,是她說喝了海水會比不喝死得更快……
在荒島,是她在那種幾乎沒淡水的地方,想出了多種多樣的取得淡水的辦法……
對於她,他曾心存了一拎絲的感激。只可惜,他這種人的感激,沒有用,友情,也沒用。他是個不擇手段的江山掠奪者,他要霸權天下。他早就逼死了自己的良心。
曾有感激又如何,亦是因爲她的袖手旁觀,導致他被君寞殤給廢了。變成了現下不人不鬼的樣子。
才做了幾天的皇帝,他是越做越想死,又更加不能死,不願意死。
愛她有多深,就恨她有多重。
恨她有多重,他的心就有多絕望。
是她讓他又愛又恨,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五馬分屍,偏偏又捨不得傷她。然而,他依舊控制不住地傷了她。
控制不住地想她生不如死。
想到以她的性子沒了高深的內力,身體無力受他所控制,她一定受不了,一定生不如死。他卻想錯了,她從未露出過害怕、絕望的表情。
她甚至連不開心都沒有。
依舊淡然若水,即便泰山崩於前,她亦不會皺眉。
恨得進了萬丈深淵,卻又是她,給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讓她五償盡了五味陳雜。
她有了他的孩子!
那是他君佑祺僅存的血脈,唯一的血脈,唯一讓他覺得做皇帝還有將來。他的血脈能傳承……
他心裡在祈禱,祈禱她腹中懷的是男胎。只有男嗣才能繼承江山,絕不能是女娃,不能!
他已經完全廢了,不會再有子嗣,連‘碰觸’心愛的女子的能力也沒有了。他輸不起,他賭不起……
鳳驚雲看到君佑祺複雜的面色,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不過,她喜歡他的掙扎,有掙扎,就有痛苦。
她不是仁慈之人。
她話峰一轉,“你們來,是要跟我說刺客的事吧。剛纔萬蠱門的刺客是來殺我的?”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鳳四小姐。”桑佤欽佩不已,又覺得慶幸,不用跟這樣睿智得什麼都看得透的人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