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涼的體溫也沒有溫度,她卻滿心的暖意。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亮了暗沉的天空,光芒萬丈。
似象徵着他與她的愛情,從黑夜走到了黎明。
晨風吹人醒,也有些冷。
她的身子在風中瑟縮了一下,他立即將外衣脫了,披裹在她身上。血色的眸子裡閃過愧疚。
他的身軀是冰冷的,無法給她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溫暖。若是憑別的方式能夠回覆體溫,即便踏碎山河,他也在所不惜,可是,唯一能讓他回覆正常體溫的方法,卻是飲她的血。
他不願。
即使是他死,他都不願意傷她一分一毫。執起她的左腕,他拆開她手腕上纏着的布條,她之前爲了喂血給他喝的傷口已經結痂差不多好了,他依然心疼不已,像是剜了他一塊肉一樣難受。
“沒事了。”見他疼惜的眼神,她擡手以指腹撫摩着他左頰上一塊塊的疤痕。他受的殘酷太多了,她的手腕真的是一點小傷。
他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麼心疼她的丁點傷,真是讓她覺得他的愛霸道得讓她窒息,又喜歡着。
他無言地執起她的左腕在涼薄的脣邊親了口,“以後再別爲本王做傻事。”
她隨意點了點頭。
見她有些敷衍的態度,他擰了擰濃黑的俊眉,“就是不顧着你,也要顧着你肚子裡的寶寶。不能做個調皮的孃親。”
“我這麼懂事的人,怎麼會調皮呢。”她微嗔地抱怨一句,還想說什麼,聽到一陣腳步,一聲聲‘扼’‘呼哧’的喪屍發出的聲音,凝眉,“遭了,‘大部隊’來了。”
君寞殤立即抱着她使輕功一縱,飛躍到山頂最高的那顆樹上,往下一看。
山腳下房屋連綿起伏,房屋基本都是木質結構,也有些屋子是石屋,所有的房屋外圍用石材搭建了大約二米高,長長的圍牆,將所有的屋子都圍在了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巨大院內。
各大院子裡分十餘處小院,到處是喪屍癡呆地走來走去,地上倒着幾十具屍體,看起來也是喪屍的腐屍,腐屍邊上跪着、趴着好幾只喪屍,正在吃屍體,吃得滿嘴的血、腐液。
有些屍首被吃得只餘一個腦袋,腦袋還在眨着死魚樣的眼睛。有些剛被吃了一隻手,有些被吃了一半,地上七零八落的四肢、腸子、軀幹、腦……
漫山遍野的喪屍正蹣跚而行,遲緩的上山,還有隻少了下半身的喪屍正從門裡爬出來,拖得腸子胃液滿地,拖得老長。
一隻鳥兒從枝頭飛過山腰,一羣喪屍聞到血肉的味道,立即張着血盆大口迅涌了上去,鳥兒受驚飛走了,那些喪屍撲不到鳥,卻撲倒其中一隻喪屍,一人一口、你撕扯手臂、他拉咬大腿,甚至直接扳斷了頭部,那隻被撲倒的喪屍就被其餘喪屍撕碎分吃了屍體。
一次性見到那麼多喪屍,君寞殤與鳳驚雲兩人即使早猜到情況,也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