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撒-‘尿’,膀-胱憋得都快炸掉了。
盯着根中間‘插’-着的一條比簪子細的長長銀子材質的針條。
穿-透‘那廢物’直‘插’、進他身體裡,那是爲了防止斷根的‘尿’道長攏,無法排‘尿’才-如此的。宮裡的太監剛接受閹-割的時候,爲了防止‘尿’-道隨着傷口閉合,也會用-上一根留個排-‘尿’-口子。
只是他特殊點,連着廢根一塊穿-過留孔。
他擡手把那銀長針條拔-、出來,搓傷的痛苦感之後,‘尿’-液不受控地涌流而出,伴着幾縷鮮紅的血液,浸溼了‘牀’-上一大灘。
他痛苦地閉上眼。
失-禁了,‘尿’失-禁了。
‘脣’角掛着笑容,他發現連想笑,都笑不出聲了。
就這樣,素有潔癖的他,像一具死屍一樣,不掙扎、不動彈,躺倒在了滿-‘牀’-的‘尿’液裡。
他不知道醒來之前昏睡了多久,不知道這具身體在昏睡時時候喝了多少水。
廢‘尿’多得整個‘牀’溼了一大半。
非人的殘酷如剛剛發生般、在他腦海裡一一掠過。
被切的一瞬間,格外的明晰。
漆黑的雙瞳沒有焦距,他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
整顆心千瘡百孔、全身無力頹廢、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生命力。
想死。
他這種沒用的廢人爲什麼還活過來!
他應該直接死了、死了墮入地獄,化作厲鬼,把君寞殤生吞活刮、把他閹了再殺、殺了再碎屍!
恨。
滔天的怒恨赤紅了他的雙眼。
雙拳握得“咯嚓咯嚓”直響。他不甘心創下的宏圖霸業、他不甘心就此死去,他絕不放過君寞殤!
騰地坐起身,力道扯痛了他傷重未癒合的臟腑,他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冷喝一聲,“園子。”
“小的在!”屋外憂心不已的園子進房,剛進房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撲鼻。目光觸及滿‘牀’的黃濁液體,又見主子滿身的髒污,頓時明白主子竟然‘尿’-失-禁。
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悲悽萬分。
主子是何等高貴的人,如今竟生不如死,那下毒手廢了主子的人着實太可惡、該剁成‘肉’漿!
怕觸及主子的傷痛,園子小心翼翼地,什麼也不敢說,不敢問。
“把‘藥’與膳食端進來。”他啞得破碎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是。”
然後,廂房桌前,君佑祺端坐着,身上披了件外袍,動作優雅地開始進食、吃‘藥’。
他沒什麼表情的臉,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園子站在一旁,“主子,要不要小的喂您……”
他恍若未聞,吃‘藥’、喝粥、喝水。
園子的目光又落在‘牀’-上那惡臭的‘尿’-灘上,想不通主子那麼愛乾淨的人,在這麼臭的環境,竟然還吃得下東西,要照往常,就是桌子上多一粒灰,主子都會砍人腦袋。
想問主子要不要把‘牀’先收拾了,或換一間房。
嘴動了動,到口的話又不敢說出來。
總覺得現下的主子看似平靜,卻比以往更加恐怖。
他光是站在主子旁邊,頭皮都不由自主地發麻。儘管主子一派平和,什麼也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