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那個男人,還是他恨之入骨的仇家。
可他沒有辦法,不得不如此。
笑容雖然猖獗,他的心卻在滴血。
沒有人能懂他君佑祺的痛。
沒有人懂!
斂了笑痕,一襲紫色錦衣華袍的他玉冠結頂,似笑非笑,又恢復一派貴氣瀟灑的模樣,“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把鳳驚雲與君寞殤找出來!”
“是。”園子聽了命令。
君佑祺想了想又道,“對君寞殤格殺勿論,千萬別傷了雲兒。誰傷了鳳驚雲,朕誅他九族!”
“是。”園子又次頷首。身後隔得近的所有官兵聽到了皇帝的話,全都嚇得寒毛直聳。
誰都知道鳳四小姐被君寞殤掠走了,要從君寞殤那個大魔頭手中搶人,根本無人做得到,何況,還不能傷到鳳四小姐。
誅九族可是滅族大禍,誰人敢冒險?
寧可辦差不力,最多自己掉腦袋,也沒人想連累家人、族人。
於是,找君寞殤與鳳驚雲,表面熱火朝天,暗地裡卻睜隻眼,閉隻眼。
一連兩天,一點成效也沒有。
兩天後,離京城兩百里地,官道旁的一家客棧裡,那是前往苗疆的方向。
君佑祺獨自站在客棧三樓的客房窗前,看着外頭大雪紛揚。
他的大掌伸出窗戶,晶瑩的雪花落在他寬大的掌心,雪花遇熱慢慢地融化成水。
“雲兒,你在哪裡?朕想你……朕想你了。”他癡癡地低喃,“我們的孩子還好嗎?你懷着朕唯一的子嗣,不可以有半點閃失、絕不容有失。”
園子敲了敲門走進房,恭敬地於他身後單膝跪地,“皇上,兩天來不但沒有找到鳳驚雲與君寞殤的蹤跡,反倒是我方派出找尋的人馬被君寞殤手下的人耍了、矇騙了,徒勞無功,再這樣下去……也是無果。”
“無妨的。朕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要保住雲兒肚子裡的孩子,必需去苗疆,苗疆一行,兇險萬分。而君寞殤,是萬蠱門主夜月天唯一的外孫。就算到了苗疆,夜月天也未必會交出蝕心蠱的解藥,看在他唯一的外孫的份上,那就不一樣了。所以,朕再恨君寞殤,爲了孩子……最好等君寞殤幫雲兒拿到了解藥,他再死。”
“皇上設想得周到。”
“朕決定表面上讓君寞殤以爲是尋找他們,實則暗中護送雲兒前往苗疆。”一卷聖旨丟到園子手上,“此乃朕擬好的旨意,朕不在的這段時間,不公開朕的去向,朕已派親信代朕暗中助管江山。”
園子有些擔心,“皇上,此舉怕是不妥。您剛登基不久,若是此時離宮太久,怕是宮廷會生出不必要的變數。既然您讓鳳四小姐欺騙君寞殤,她懷的是君寞殤的孩子,您不如就讓君寞殤去陪鳳四小姐拿解藥,您坐鎮江山。君寞殤不在鳳祥國,您趁機揮軍攻打鳳祥國……”
“朕想過這個問題。”他手中遞出一張信箋,“上頭的字跡清麗秀雅,氣勢如虹,是一手絕等的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