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的眉目,斂眸擡眼,一派驚豔。
“澈……”她輕脣紅脣。
他飄了過來,眉宇間盡是憂心,“你動了胎氣……”
“歇一會兒就沒事了。”她輕搖首,“我沒事。”
房中一時寂靜無聲。
他的目光似隨意卻又時時地落在她身上。她從牀上坐起身,俯下身想自己穿鞋,礙於肚子太大,俯得辛苦,手還沒觸到鞋子。
他蹲下身,拿起她的繡花鞋,一手握住她的腳踝,欲幫她穿鞋。
“不用,我叫翡翠進來幫我就行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他若天籟般的嗓音有點憂傷,“雲,讓我爲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還是不……”她還未說完,他已悉心地爲她穿上了一隻繡花鞋,又爲她穿第二隻,“你的腳真小,還沒我的巴掌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下地走到桌子邊,望着房中被風吹得搖曳的燭火,“等孩子生下了,我做完月子,就着手調查你的死因。”
“我不願勞煩你……可我能相信的,卻只有你。”他眉宇間蘊起深深的無奈,“我能感覺到,害我的人,並非只爲害我,而是爲了浣月國的江山。”
其實她是最不願意捲進朝廷政-斗的,想到慕容澈對她的好,爲了她甚至差點灰飛煙滅,一直就那麼默默地守護着她。甚至到今天,他都從未說過一句……他愛她。
他就那麼靜靜地守候着她。
他爲她付出了太多,她無以爲報,至少爲他查明死因的真相,“你能感覺?你能感覺到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男還是女麼?”
故意扯開話題,不想提他的傷心事。
“龍嗣。”他嘴裡吐出兩個不輕不緩的字。
她挑了挑秀氣好看的眉毛,在古人來說,能成爲龍的,那就是男娃了,“是帶把的?”
他臉上漾開清和的笑魘,“確切來說,你的孩子不但是男嗣,並且是將來的真龍天子。”
“呵呵……”她微笑,“何以見得?你猜的?還是你能未卜先知?”
他點了點頭。
她狐疑地瞅着他,“說清楚點。”
“我做鬼的修爲已非同一般的高深。”他認真地說道,“或許我生前便能未卜先知,我近日也復原了那種能力。”
“那你倒是給我批批命。”說着,她走到桌前坐下,伸出了左手。
他亦飄於她對面落坐,“男左女右。”
她換了隻手,把右手掌心向上擱置於桌面,“我知道按傳統的陰學說,男人主要自父親遺傳,以左手爲主導,而女子則受母親的遺傳,因此,以右手代表。”
他笑笑,“原來你試探我的。”
“那就看你算得準不準了。”
他細凝着她的掌紋,“繞大拇指的金丘部位,健康與活力萎靡不振。土星丘自信皆無,太陽丘財富聲名狼藉。”
她笑語嫣然,“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又不健康,又沒自信,又沒財富,還來個聲名狼藉?那婚姻線呢?”
他透明的大掌以拇指輕按着她掌紋的婚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