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聽到房裡斷斷續續的男-歡-女-愛的聲音。有時甚至聲音大得整間客棧都聽得到。”店小二說道,“想來劉姑娘還真是得鳳祥國帝君的寵。三天都沒出房門,整個鎮的人都以爲她會封嬪、封妃了,豈知……今兒個清早,鳳祥國皇帝的下屬退了客房,皇帝與其下屬都走了,只留下劉霜霜姑娘與前幾日來的莫依洵姑娘。據說鳳祥國帝君已率下屬離開苗疆,前往鳳祥國首都了。莫依洵已被窯子裡的老鴇接回去了,客棧掌櫃讓小的找人把劉姑娘擡回她家去。”店小二恭敬地說着,也不敢看鳳驚雲的反應,深怕她生氣。
全鎮的人都知道她大着個肚子來找鳳祥國皇帝,肯定是他的相好,哪曉得情郎走了,不管她。換哪個女人都會氣死吧。
區別就在於,那個情郎的身份是皇帝而已。
說穿了,皇帝也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哪有不愛美人的。鳳驚雲再美,鳳祥國皇帝還不是照樣寵幸別的女人。三天呢,大家都在驚歎他的精力。
君佑祺心疼地注視鳳驚雲的表情,發現她眉目波瀾不興,看不出喜怒,一點都沒有發瘋、吃醋的樣子,平靜得不像人,他是又是放心,又是擔心,“雲兒,朕早知道消息他走了。但你沒問,朕也怕你不死心,也就沒主動說了。不管你要做什麼,朕還是那句話,朕會陪在你身邊。”
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又一次看着車水龍馬的大街。店小二沒必要撒謊,加上君佑祺也這麼說,那就是……君寞殤真的走了。
撇下她走了。
她的心悶悶地痛着。
想起她在獵戶臨時居住的木屋醒來不見了他一樣,從初時的彷徨,到擔憂,到慢慢地意識到他可能忘了她,一點一點地堆積着心痛。
她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彷徨無助,可是,她不會告訴任何人,不會跟任何人說。她是殺手,向來冷酷無情,就不該有這些情緒。
早知道就不再愛了,心中明白,再愛,難以避免受傷,可是,還是愛上了君寞殤。
哪怕受傷了,她與君寞殤的這段感情,她心中亦有個聲音在說無怨無悔!
街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或駐足、或停留,總有一個方向,總知道要去哪裡。
她卻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
上一世的她是孤兒,這一世,她的靈魂卻不屬於這裡。
店小二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鳳四小姐,您就想開一點兒吧,就算鳳祥國皇帝寵幸了別的女子。您看,祁天國皇上很擔心您呢。”知足吧,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同時得到兩個皇帝的親睞呢。當然,這句話他是不敢說的。以鳳驚雲之姿,確實是個男人都會愛,他自己也總是想多看她幾眼,誰叫她實在美得跟天仙兒似的。就是爲了小命,不敢多看而已。
鳳驚雲一言不發。君佑祺擺了擺手,店小二與另一名店小二擡着劉霜霜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