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靠在軟榻上懶懶的翻閱個戲本子,碧菊急急從門外奔了進來,曲向晚蹙眉道:“何事奔的這樣急?”
碧菊臉色微白道:“小姐,咱們翠玉軒不似其他院子人多,偌大的院子只有小姐和奴婢兩個人,平日裡奴婢警惕着呢,一有動靜就爬起來,方纔奴婢來時,隱約瞥見一道黑影,衝過去一看確空空的……小姐,咱們院子不會鬧鬼吧?”
曲向晚冷笑一聲:“鬼?世上哪有鬼,即便有那也是有人裝神弄鬼!你在哪裡瞧見的?”
碧菊道:“在院西小膳房附近”
曲向晚沉吟了片刻道:“過去瞧瞧。”
碧菊立刻掌了燈,微黃的燭火在在雕花攀枝燭臺上輕輕搖曳,碧菊取了繡彩琉璃燈罩罩上,又爲曲向晚披了件月白刻絲雨花錦斗篷,這才向小膳房走去。
翠玉軒遍植杏樹,杏花開時,花色如玉,又因翠玉軒內引泉爲湖,湖內蓮葉鋪展,水光浮動,映襯着湖水翠綠瑩瑩煞是好看,是以取名翠玉軒。
此時月上中天,夜色瀰漫着淡淡的薄霧,曲向晚行過留風,裙角捲起片片杏花如夢,碧菊快走了兩步四處瞧了瞧,這才道:“小姐,便是這裡。”
曲向晚隨手將燈燭拿了過來,伏低了身子開始四下尋找,她總覺着陰謀好似夜色一般巨大的網向自己罩來,無論如何,謹慎些總是好的。
碧菊不知自家小姐在找什麼,但也知道一定是可疑的東西,便也瞪大了眼睛跟在曲向晚身邊認真尋覓,主僕二人在淡淡的薄霧中如漂浮的幽靈,終於,曲向晚在一樹杏花下停下……樹根處的土好似鬆動過,許是恰趕上碧菊回來,沒能處理乾淨。
曲向晚道:“扒開它。”
碧菊瞪大了眼睛,耳朵卻豎起來,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卻下手飛快,不一會,一個小小的方盒被刨了出來,曲向晚微微側開身子小心翼翼打開,一股濃郁的腥氣瀰漫開來,在看到那盒中的東西時,曲向晚的臉色陡然一變,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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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親下諭旨爲老夫人大辦壽宴,而曲衡之又是當朝宰相,再加上葉氏乃是先帝親口御封一品夫人,種種光環堆疊,定然會使得這一次壽宴非同凡響。
整個丞相府接待賓客接待到手足腿軟。
正廳聚滿了前來賀喜的賓客,此次壽宴,衆人多攜帶家眷前來,只因此次壽宴,來者非富即貴,自是年輕一輩名正言順見面的好機會!
況那高坐在上含笑寒暄的太子實在是眩人眼睛,只見他身着紫金刺繡薄羅長袍,手執鬥彩蓮花茶盞,一雙眸子乍暖還寒,偏脣角含笑,立時讓那容顏華豔如錦,如鶴立雞羣,令人移不開眼去。
養在深閨中的女子皆面色嬌紅,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坐上人,確聽一道嬌笑聲傳來,衆人回頭一看皆是眼睛一亮,只見那面帶微笑蓮步輕盈的人兒,逶迤拖地煙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外罩金絲薄煙翠綠紗,烏鬢如雲,斜插碧玉玲瓏簪,鬢髮零星點綴紅梅金絲鏤空珠花如墨夜散落下的點點星子,隨着她的步子流光華彩,步步生姿,再瞧那玉容嬌顏,螺黛如煙,眸如蓮露,鼻如瓊玉,脣若櫻紅,真真是香腮冰潔,雲鬢浸漆。
一直在坐上與人寒暄的太子也擡睫望了過來,眸光裡隱隱有讚賞之色,頓時妒紅了其他少女的眼睛。
曲月柔輕輕一笑,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子只爲她回眸,已然是無盡的滿足!美貌,智慧,身份在場女子皆不欠缺,真真欠缺的不就是那個人的一回眸麼?
相比之下,跟在她身後的曲玲英竟好似完全被人忽略了,然太子殿下回眸向着她這個方向望來時,她還是無可抑制的心跳如鹿撞,臉頰嬌紅,下意識覺着太子是向她望來的。
“五弟怎的還沒來?”任凌風收回目光懶懶瞥向一側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高貴的庸脂俗粉!”背靠着衆人的薛廣華抽了口涼氣道,“上次醉鄉樓遇到的那個小丫頭,倒是別有滋味。”
任凌風眼底滑過一抹鋒芒:“唔,你倒不應該臥榻幾日便痊癒了,臥榻幾月纔好。”
薛廣華白蓮花般的容顏一皺,氣急敗壞道:“別讓我抓住她!”
“殿下貪玩,一晃眼便不見了蹤影,屬下去找找?”任凌風身側的侍衛低聲道。
“不用了,料他也不敢再闖禍了。”任凌風淡淡道,眸光掃過全場脣角微擡,“似乎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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