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看見毛十八過來了,說,大哥,就是這幾個人找你。
毛十八問黃渝生,你找我有事嗎。
黃渝生說,老大,求你給條活路吧。
毛十八詳細問了事情的經過,並沒有立刻決定怎麼辦。
毛十八點了一顆煙,走到了一邊給高河打電話問黃渝生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高河就把怎麼樣碰到了杜子,怎麼把黃渝生幾個人交到了杜子的頭上說了一遍。
毛十八放下電話,看着黃渝生,還有其他的幾個人說,既然你們想跟着我,我要是不收留你們顯得有些不仗義,但是你們又是趙天喜的人,我又信不着你,這樣吧,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地方,我派人把你們送過去,以後再說。
毛十八讓六子把一個人押着上了車,然後跟六子說,你把這幾個人全部都送到大龍那裡去,我會跟大龍打招呼,這幾個人雖然已經跟趙天喜徹底的決裂了,但是放在咱們這裡我還是不放心。
大龍那裡畢竟不是北海市,趙天喜的爪子再長也伸不過去,留着他們以後也許還有用處。
六子帶頭,帶着幾個人去了東虹市。
趙天喜被放了出來以後,聽說自己的那幾個手下全部都跑到了毛十八那裡,氣的火冒三丈,給毛十八打電話,說,我要清理門戶,希望你不要干涉,趕緊讓他們幾個滾回來,可能我還會念及舊情給他們留下一條命。
毛十八呵呵呵的笑,說,趙天喜,你的電話打的有些晚了。
趙天喜說,你什麼意思。
毛十八說,做事情不要斬盡殺絕,我已經把他們幾個送走了,給他們介紹了一個朋友,他們現在已經不在我這裡了。
趙天喜氣的要死,可是也無計可施。
就在趙天喜在辦公室裡生氣的時候,韓立國副市長打過來電話,說,董市長要見你,有事商量。
趙天喜問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韓立國說是槐花灣的事情。
趙天喜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要過去了。
董市長的辦公室裡,韓立國坐在他的對面,秘書剛剛給泡的茶。
還有專職副書記王清園,政法委書記郭立斌都在。
趙天喜進來的時候,幾個人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而是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趙天喜,誰都沒有說話。
趙天喜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就問,幾位領導,這是怎麼了,氣氛這樣的沉悶。
董市長看了看趙天喜說,你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在你的眼睛裡還有沒有法律,還有沒有國家。
趙天喜被董市長義正言辭的話幹懵了,心說,這個傻逼怎麼了,是不是哪根筋打錯了。
趙天喜一屁股坐在了董市長的辦公桌上,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的一顆煙點着了,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無數個菸圈,說,董市長,臥槽尼瑪,還有韓立國,郭立斌,王清園,你們幾個在這裡跟我裝什麼清高,怎麼,花我趙天喜錢的時候忘了,我記得花我的錢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樣的。享受我送給你們女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怎麼,是不是上面要有什麼動作了,想把我給扔出來啊。
你……董市長氣的手指哆嗦,說不出話來。
韓立國這時候說話了,不能否認,韓立國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
韓立國笑了笑,把趙天喜從桌子上拉了下來,說,兄弟,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這樣說就傷了弟兄們的感情了。
咱們這麼長時間了,誰對誰都是瞭解的,你趙天喜老弟雖然年紀比較小,但是仗義,豪爽,出手一擲千金,這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現在是非常時期,黃廳長今天又打過來電話,說,省裡的領導班子可能要有大的動作,可能會有一位新任的省委書記過來,但是究竟是誰,大家還都不知道。
省長陳正南那是咱們的老領導,也是咱們的靠山,省委書記一旦過來可能會燒上幾把火,老領導交代,不能讓他的火燒到咱們的頭上。
今天把你請過來也就是跟你商量一下咱們的事情。
最近北海市在全省出了名,要不是老領導在上面撐着,恐怕東虹市的吐沫早就把咱們淹死了。
有些時候需要做出來讓步,犧牲一些利益那是戰略上的問題,不要因爲小的事情而影響到了大局。
有了韓立國的鋪墊,董市長的話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董市長說,槐花灣的事情我不用說的多明白,你自己心裡有數,我們心裡頭也有數,上面要一個結論,這個結論就是要在媒體上公佈的。
過一會咱們去毛十八的望香園,找毛十八談談這件事。到時候你做出來相應的賠償。
趙天喜聽說又要讓他賠錢,說,不行,我早上的時候已經給了毛十八兩百萬。不能再掏錢了。
董市長愣了,說,你爲什麼給了他兩百萬。
趙天喜就把事情說了。
董市長說,你說的是那件事,我說的是這件事,根本扯不到一起,再說了,你要是不拿出來一個態度這件事怎麼解決,剛纔韓立國副市長說的話你當做放屁嗎。
好久沒有說話的郭立斌這時候說話了。
郭立斌說,趙天喜,你還年輕,有一個道理你不懂。什麼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就是這個道理,如果槐花灣的事情鬧大了,你覺得咱們能夠捂住嗎。
你不要覺得事情辦的非常的詭秘,那幾份口供能夠解決一切事情,根本是狗屁。
上面的人不是傻子,他們真的急眼了就會詳細調查,到時候牽扯出來的不單單是你趙天喜一個人,還有我們在做的所有人,一旦因爲這件事翻了船,倒黴的不僅僅是我們幾個,你趙天喜應該首當其衝,你槍斃,我們幾個無期。
所以你應該考慮明白了,現在捨出去一些,是爲了以後有更長遠得發現,做人不要鼠目寸光,要大氣一點。
趙天喜也不是看不開事的人,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在北海市橫行,就是因爲有這些人在背後撐着,保護傘一旦沒有了,自己也就完了,於是點頭同意。
但是他有一件事不明白,自己賠錢可以,究竟應該怎麼說呢。難道承認自己非法強拆,造成數人重傷,兩人死亡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