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與省委書記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更何況是一個被停職擱置的市委書記。
所以一進到劉鈺的家裡頭趙書記就覺得十分的彆扭。心裡頭非常的不舒服。
楊三省倒是興高采烈的,問候了已經能夠下地溜達的老爺子然後又極其熱心的把趙書記介紹給了劉鈺。
劉鈺爲官多年,場面上還是做的非常的好,滿面笑容。可是趙書記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心裡頭不舒服。感覺假的要命,即便是親切的笑容裡也都有某種程式話的東西。
楊三省說,劉鈺啊,趙書記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他可是北海市的父母官,可是因爲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落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希望你出人江東省省委書記以後能夠還他一個青白,咱不能讓實心實意給老百姓做事的領導幹部受到打擊,拿着貪贓枉法,逍遙快活的人在一邊看熱鬧。
楊三省說的是實話,因爲不光是官場存在這個問題,即便是企業或者是家庭都是做事情做多的人犯的錯誤也就最多。
因爲只有做事情纔會有錯誤,什麼都不做纔會沒有錯誤可犯。
劉鈺對於楊三省的話有一部分是相信的,因爲他相信楊三省的爲人,就像是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一樣那都是從水裡火裡衝過來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對於榮華富貴早就老破了,最看中的就是名傑。
只是劉鈺對於楊三省能夠給與趙書記這樣高的褒獎他覺得有些脫離現實,現在就不可能有任何一個領導幹部因爲人民羣衆的利益而放棄自己的政治前途。這一點是他不相信的,所以劉鈺跟楊三省說,這些事我都記住了,我過去以後一定會把這件事請調查清楚,給趙書記一個滿意的交代,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這是我們多年堅持的選擇嗎。
趙書記聽劉鈺這樣說也就十分滿意了,自己一個市委書記還能夠要求省委書記做出來什麼樣的承諾呢。
趙書記站起來,端着一杯酒想要給劉鈺敬酒。
劉鈺擺了擺手,說,楊叔叔既然能夠把你帶過來我也是非常的高興,今天是家宴,所以沒有必要拘禮,喝酒就是了。
楊三省對於劉鈺的話非常的滿意,隨口問了一句,說,你父親的病是誰治好的,不是很長時間了嗎。
劉鈺說,也算是一個奇遇,就把從高速上遇到毛十八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書記聽到毛十八的名字顯得非常的意外,心說沒想到這個小子也過來了,只是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對毛十八也算是一見傾心,可惜沒有緣分啊。
趙書記並沒有說自己認識毛十八,但是楊三省說這個年輕人非常的不錯,還把自己去北海市辦事的那次遇到毛十八和趙小嬌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一段經歷讓劉鈺更加的喜歡毛十八了,心說,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早就聽說北海市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看來如果這次去江東省任省委書記,可以接着北海市的事情做一下文章,也好對一些官員徹底的打擊。
北海市在報紙,網絡上不時的出現負面的事情,劉鈺早就給予了關注,因爲宣佈他去江東省之前,劉鈺私底下就已經知道了江東省政壇的風起雲涌,前任省委書記上任時間不長就被省長給擠兌走了,這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中央方面也知道,之所以讓劉鈺過去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劉鈺過去是頂着好大的壓力,自己能不能像上一個省委書記一樣灰溜溜的走,這是一個未知數,除了走上面的支持,還要有下面的支持,也還需要有一個非常正確的切入點,這種事情劉鈺非常清楚,所以對於毛十八,對於北海市劉鈺特別的關心。
吃過了晚飯,劉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楊三省帶着趙書記告辭,路上楊三省告訴趙書記,劉鈺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今天吃飯時說的話,雖然算是一種承諾,但是劉鈺一定會親自去北海市調查,你一定要回去一趟,把劉鈺的安全安排好,不要讓他出任何差錯。
趙書記對於劉鈺會微服私訪的事情有些不相信,但是女兒趙小嬌再北海市,自己也是好長時間沒有過去了,所以回去一趟也是應該的。
趙書記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畢竟這件事關係到自己的政治前途。
楊三省說,好吧,回去有事隨時跟我聯繫。
趙書記點頭,在半路上趙書記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直接換車和楊三省分手,直奔北海市。
劉鈺睡了一覺以後,洗了一把臉,感覺清爽了不少,所以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打電話給秘書王一凡,說去江東省。
王一凡是劉鈺的秘書,跟着劉鈺也是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劉鈺的做事風格,所以對於劉鈺突然的決定根本就沒有覺得奇怪。
沒有坐飛機,上了高速,王一凡問用不用實先通知一下江東省省長陳正南。
劉鈺擺了擺手,看了一下時間,說,明天晚上八點通知省委班子成員開會。說完劉鈺就不在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劉鈺知道江東省的省長陳正南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是江東省的本地人,人脈遍及江東省,自己過去是用雷霆的手段,還是韜光養晦,他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但是有一點他下了決心,自己絕對不能想上一任省委書記一樣灰溜溜的走了。
前路漫漫,迷霧重重,自己出了帶着秘書王一凡,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在大家的眼裡,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覺得新領導太狠心,其實不是這樣,一個領導。周圍要是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團隊來執行他的命令,那麼執行力如何的體現,政令如何的暢通,就會成爲一個問題。
省委專職副書記劉子耀,紀檢委書記黃克明究竟是不是已經站到了陳正南的那一邊,劉鈺不知道。他真的希望他們兩個是上一屆書記給自己留下來的兩個可用之人。
劉鈺感覺頭有些疼,於是從秘書那裡要了一片止疼藥吃了,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