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有點狂
在進入毒蛇林時,聽到後面的喊叫聲,水靈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聲音她好似是在那裡聽見過,有些熟悉,剛剛只顧着往裡走沒仔細聽,一時沒有聽出來。
有可能是和她認識的人有點相同吧,管他是誰呢,肯定不是個什麼好人,她纔不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於是,摟着憐衣往裡走了幾步。
兩人剛進去,四周涌動的毒蛇全部快速朝着四周散去,就像是看到天敵一樣,蠕動着柔軟的軀體遠離水靈音她們。
由於蛇太多了,很多蛇只顧着驚慌逃跑,頓時蛇纏着蛇扭曲成一團,衆蛇一羣羣的扭曲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的疙瘩,讓人看了就有種想做嘔的衝動。
林子裡黑暗一片,不過近處的還能隱隱越越看到蛇堆在一起蠕動的影子。
憐衣本來等着萬蛇撕咬,沒想到卻看到這麼一片光景,頓時驚呆了。
水靈音看着四散的毒蛇,脣角微微翹起,看來她是賭對了。
不過,這裡陰森潮溼,又腥臭無比,對於一向嗅覺靈敏的水靈音來說,這無疑就是一種煎熬,可是卻不敢出去,外面還有隻‘殭屍’在等着她們呢。
這時,水靈音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破口大叫了一聲,聲音悽慘無比,就好像是受到什麼嚴重的酷刑一樣,在這個陰森的林子裡還有淡淡的迴音響起,聽着慎人的很,掛在樹上的毒蛇都忍不住嘩啦嘩啦地往下掉。
憐衣身子微微一顫,慌忙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還以爲水靈音被蛇咬到了,正要出聲詢問。
“憐衣,大聲叫,叫的越慘越好。”水靈音附在她的耳旁低聲說道。
說完,又朝着上面開始大聲慘叫起來。
憐衣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也開始大聲慘叫起來。
兩人叫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慘,叫了大概十幾聲便停了下來,頓時整個毒蛇林也寧靜了下來。
水靈音半抱着憐衣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憐衣本來就身受重傷,又經過這一系列的大聲慘叫,整個身子痛的直髮抖,臉上的汗一直往下落,如果不是水靈音半抱着她早就癱軟在地上,又加上空氣中毒蛇吐出毒氣,讓憐衣幾乎暈了過去。
水靈音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即拿起她的手腕,擰眉細細診斷了一下,又快速在她的身上施針,然後,掏出一粒解毒丹和一粒凝露丸讓她吃掉。
穩定住憐衣的傷勢以後,擡眸掃一眼黑漆漆的四周。
她們必須儘快出去,這裡的毒氣溼氣都很重,對憐衣極其不利。
這時,毫無力氣的憐衣頓時身子顫抖起來,瞪大了雙眼,吃力地說道:“姑,姑娘,那些蛇,咳,咳,那些蛇正往我們這裡靠近。”
憐衣是練武之人,視力比一般的人要好的多,在夜晚基本上能夠看清物體,這些蛇她自然也能看清,但水靈音就沒這個本事。
的確是,耳邊絲絲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有蛇在枯枝爛葉上爬行,發出沙沙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不似剛剛進來時越來越來遠而是越來越近。
水靈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心裡也有些緊張了。
蛇不敢咬她,可不代表不敢咬憐衣。
這些蛇常年生活在這個陰森潮溼的林子裡,裡面別的動物肯定所剩無幾,憐衣在它們眼裡無非一頓美味,在及其飢餓的情況下,面對美味可口的食物是多麼的誘|惑,即便是前面有令蛇害怕的人,但也忍不住想要上前,看能不能突然咬上一口。
有的人在面對金錢的誘|惑時,即便是冒着被槍斃坐牢,也還是有很多人去做那些犯罪的事情,更何況這種沒有人類發達複雜的腦子的蛇呢,貪婪之心更是沒話說。
如果再這樣下去,憐衣肯定會被這些蛇突然襲擊的,如果被這些毒蛇咬上一口,她的小命恐怕就玩完了。
水靈音沒有一點遲疑,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從頭上拔下來一根簪子,在抱着憐衣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血淡淡的清香的味道散發了出來,這些毒蛇立即掉頭往後撤回,不敢再繼續上前蠕動。
用沒流血的手拉住憐衣,把血抹到她的身上,甚至還有臉上。
“姑,姑娘你這是在幹什麼?”憐衣見水靈音弄傷自己的手臂,還往她的身上臉上抹,心中一急便問了出來。
“別動。”水靈音一邊往她身上抹血,一邊解釋道:“剛剛你知道爲什麼這些蛇不敢靠近我們嗎,因爲它們害怕我的血,我的血有避蛇的功效。”
水靈音弄好之後,又撕了塊布把傷口纏起來,說道:“憐衣你趴到我的背上,我揹着你走,這裡的毒氣太大不能久留。”
憐衣眼眸有一些水光微微閃了閃,抿了一下乾裂的雙脣,吃力地說道:“姑娘,咳,奴婢自己能走,你只要扶奴婢一下就好了。”
她能走?站都站不穩,怎麼走。
水靈音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把憐衣的手臂纏在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微微蹲了一下,手摟住她的雙腿把她背了起來。
“我揹着你走快點,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們必須儘快出去。”水靈音淡淡地說道。
憐衣動了動脣角,心裡頓時漲得滿滿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只是一個婢女,如果換成別的主子遇到這種情況,即便不拿她當擋箭牌,也會扔下她不管,讓她自生自滅,而姑娘不放棄她還主動揹她,心中感動不已,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其實對於一個從現代來的水靈音,在她的心裡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憐衣捨命保護她已經好幾次,而她對憐衣做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
水靈音微微側了下首,開口說道:“憐衣你的夜視力比較好,你幫我看着路,到有樹或者有坑的地方提醒我一下。”
“好,如果你累了就把奴婢放下來。”憐衣也不再推辭,好好地趴在她的身上,儘量讓她背的輕鬆一點。
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走路,如果再堅持下去,她們會很難出這個毒蛇林的,姑娘也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到這裡,還是老老實實地讓姑娘揹着她走的好。
水靈音皺眉想了一下。
如果按原路回去,萬一那個‘鐵面殭屍’沒有離開,被抓了個正着,那就不划算了,還是往裡走,從林子的另一邊出去,就不會碰到那隻該死的‘殭屍’。
於是,水靈音揹着憐衣一步一步往林子的裡面走,地上堆積了厚厚的枯枝爛葉,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還有所到之處,就能聽到羣蛇四散逃竄的沙沙的聲音。
在枯枝爛葉裡鑽着的蛇,有的沒來得及跑,被水靈音一腳踩上,她又穿着古代這種薄底靴子,腳下柔軟的身軀讓一向膽大的水靈音也忍不住抖了一把,還有的蛇竟然還慌亂的同時從她的腳面爬過去,實在是太噁心了。
憐衣見她竟然這樣從蛇堆裡淡然走着,心中佩服之心頓生。
面對這麼多噁心的毒蛇,即便是一位武功高強的男子遇到這種現象恐怕早就嚇暈了,如果不是因爲有姑娘在恐怕自己早就堅持不下去,而她竟然毫無畏懼地往裡走,這種膽量不得不令人佩服,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竟然還能神情自若地和天師周旋,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讓她怕起來。
趴在水靈音背上的憐衣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這麼多蛇你不怕嗎?”
水靈音撇撇嘴,涼涼地說道:“怎麼不怕,只不過我知道它們不會咬我,纔會這麼放心進來的。”
這種軟軟的滑滑的,又長相醜陋的蛇,她也是很噁心,如果不是知道這些蛇不敢咬她,說什麼也不會進這個萬蛇叢林的,想要進來的人肯定是腦子有病,或者不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的毒蛇,纔會冒然進來。
“姑娘的血好奇怪,這些蛇竟然會怕你的血。”憐衣這會不似剛剛那麼虛弱了,開始和水靈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因爲這裡太恐怖了,如果不說話,四周只剩下羣蛇亂竄的聲音和吐着紅信子發出的絲絲的聲音,聽在人耳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的心臟實在是承受不了。
水靈音呵呵一笑,淡淡地說道:“我小時候不小心吃了一隻千年雪蛤,然後身上的血液就變成這樣了。”
“姑娘,你有沒有讓你害怕的事情或者動物,自從奴婢跟了你以後就沒見你怕過什麼。”她對身下的這位女子是打心眼裡佩服,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做出這麼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真懷疑她什麼東西才能讓她害怕。
“有呀,是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我也不例外。”水靈音擡手把身上的憐衣往上託了託,又接着說道:“我的膽子也不大,害怕的時候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告訴你哦,我其實最怕的就是死老鼠。”
“死老鼠?”憐衣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
一個敢在毒蛇橫行的地方行走的人竟然怕老鼠,而且還不是活的,是死的,這個答案還真有點讓人崩潰,費解。
水靈音知道她不信,於是耐着性子,慢慢地把她爲什麼害怕死老鼠這件事說了出來,可能也是爲了轉移注意力,儘量忘掉她們還在毒蛇橫行的地方。
“在我八歲那年,我師父得罪一位黑道上的大人物,也就是你們這裡說的邪|教中的頭頭,就像那隻‘鐵面殭屍’一樣令所有人憎惡的壞人。”
給她說黑道她也聽不懂,還是這樣解釋吧,黑道貌似就是邪|教,這是不是有點牽強了,不過也沒有很好的詞來形容。
頓了一下,水靈音又說道:“他們不敢動我師父,就捉了我來威脅我師父,而且那個人是個超級大變|態。”
說到這裡,水靈音忍不住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背上的憐衣都感受到了,可見她是有多麼恨那人。
“變|態?”憐衣忍不住問了兩個字。
“對,那人就是一個超級無敵大變|態!”水靈音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把我關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又弄了很多的老鼠放進去,而且還是死的,一屋子的死老鼠,足足有半尺厚,那些老鼠都是被敲破頭死的,死狀慘不忍睹,他們就把我放在那堆死老鼠上面,整整關了一天一夜,從那以後心裡也落下了這個陰影,看到死老鼠就想吐,就會吃不進東西。”
被師兄們救出來以後,她很多天都沒吃過一口東西,全靠打點滴輸營養來保住小命的,那個時候只要有人提老鼠,她就會嘔吐,現在好多了,只要不讓她見到就沒關係。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ye玥和小蔥苗用死老鼠整她時,兩天吃不下飯的原因。
“那個人的確是太變|態了,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竟然把那麼小的孩子關進死老鼠堆裡,即便是大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你那時還那麼小,這種手段比打一頓還要惡劣,咳,咳……”
憐衣也開始不滿起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忍不住氣喘咳嗽起來。
那個人的確是已經死了,而且還死的很慘,被二師兄用來試毒,被四師兄用來試盅,能好死到那裡去,到他們兩個人手裡比千刀萬剮還讓人難以忍受。
憐衣忍住咳嗽又開始說話了,“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從你的行爲舉止不像是鳳雲國的人。”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地方,培養出來這樣的奇女子。
“咳咳……”水靈音不自在地輕咳了一下,打着哈哈說道:“那個我是從很遠的山裡來的,從小生活在山林裡自然是和你們的言談舉止不同。”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來歷,除了鳳雲昊,任何人都不想讓他們知道,也包括憐衣。
“姑……”憐衣又想說話。
“憐衣你還是少說話的好,不然又該咳嗽了,你趴在我肩上睡會吧,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我也能看清楚一些,走路應該沒問題的,你睡吧。”水靈音立即出聲打斷她。
這丫頭一會再問一些她答不上來的話,還要編話應付她,這種編故事的說詞太難受了,還是讓她住嘴的好,不過,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平時話那麼少,今天一直地說個不停,而且還是帶着傷艱難地說話,實在是令人費解。
其實,憐衣不停地說話,是因爲她害怕,這裡到處都是毒蛇,地上爬的,樹上纏的,時不時地伸出它們細長的信子,看的人心裡毛毛的,雞皮疙瘩一直就沒落過。
經過水靈音這麼一說,憐衣立即乖乖緘口。
這時,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脖子感覺有些溼溼的,於是,又開口說道:“姑娘,奴婢身上已經有力氣了,可以自己走路,你把奴婢放下來吧。”
她一個女孩子揹着一個人走了這麼遠的路,已經不錯了,再走下去肯定會受不了。
水靈音皺眉,假裝很生氣,不耐煩地說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了。”
憐衣:“……”
她纔不會相信水靈音會把她一個人扔到這毒蛇林裡,這個她還是很肯定的。
不過,也沒在繼續爭執下去,安心地趴在她的背上。
憐衣身子受了重傷,體力慢慢有些不支,漸漸的垂下頭趴在水靈音背上睡着了。
水靈音揹着憐衣竟然在這林子裡走了一夜,等到看到出口時,天已經有些灰灰的,即將天亮了。
出了林子,水靈音立即把睡着的憐衣放躺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最後乾脆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也不想動,一點想起來的欲|望也沒有。
雖然她的力氣比一般的女生要大得多,但終歸是一個女孩,這樣揹着一個和自己重量差不多的人還是受不了的,即便是一個男人揹着一個人恐怕也走不了這長的路,她一直咬牙硬撐着走下去的。
水靈音只覺得整個身子痠痛的很,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了。
被放在地上的憐衣也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她們已經出了毒蛇林,而且天也快亮了。
沒想到姑娘竟然揹着她走了一夜,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憐衣單手撐着地,吃力慢慢地坐了起來,看到躺在身邊的水靈音,立即擔憂地問道:“姑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
她全身都不舒服,只想睡一覺。
水靈音累的眼皮子擡也不擡一下,閉着雙眼嘟囔道:“呃,沒事,太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這這裡的天太冷了,睡在冰冷的地上肯定會出問題的。
憐衣皺了皺眉頭,擡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的水靈音,低聲說道:“姑娘,地上太涼了,你還是起來吧,我們找個被風的地方再休息。”
回答她的是一陣嗚嗚的風聲,某女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這次連一句話也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的話給忽略掉。
憐衣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辦法,她還提不上力氣,自己走路都是問題,別說再帶一個人了。
然後,慢慢挪動身子幫水靈音擋住一些風,儘量讓風少吹到她臉上,盤起腿開始閉眼打坐。
一個時辰過後,水靈音被凍醒了,坐起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順便打了個一噴嚏。
擡眸看了看荒無人煙的野外,擡手蹭了蹭有些癢癢的鼻子說道:“憐衣,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洗個澡,順便睡一覺。”
現在她是又累又餓,而且身上又是一股子的腥臭味,難受的不得了。
這次憐衣是說什麼也不肯讓水靈音揹她了,只是讓她扶着她慢慢走,不過,水靈音也沒有力氣再背了。
兩人慢慢地往前走,走遠了一小段的路,猛然,眼前一亮。
前面站着一匹雪白的馬,通體的白,映在灰濛濛的視線裡,竟然那樣明顯,那匹馬見到她們,開始撒開四蹄朝着她們飛奔而來。
這馬還真是有靈性,竟然知道從別的路轉過來,找到她們,也可能是碰巧遇到。
不管怎麼說,現在有了雪兒,就不用這麼慢的走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
見到雪兒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兩人頓時高興的不得了。
水靈音把憐衣扶上馬背,隨後自己也飛身上馬。
有馬就快多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找到有人住的地方。
這裡有幾戶人家,零零散散地有幾座茅草屋待在山野裡,看樣子倒像是山中的獵戶。
水靈音選了一家進去,正巧有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在那裡擺弄一些皮毛,見有人進來了,立即站了起來,防備地看着她們。
水靈音抱着憐衣跳下馬,把憐衣放在一個小木墩子上。
擡腳走到那位婦人面前,甜甜一笑,輕聲說道:“大姐,可否給我們兩姐妹弄些吃的,再讓我們洗個澡休息一下。”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來,遞到那位婦人的面前,繼續說道:“這是一百兩的銀票,就算是我們借宿用的銀兩。”
那婦人看了看那張銀票,並沒有出手去接,而是防備地看着她,微微有些忌憚,緊繃着臉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家做什麼?”
也是,她們兩個全身髒兮兮的,而且憐衣身上又全都是她抹的血,人家不防備纔怪呢。
水靈音低眸微微沉思了下,淡淡地說道:“哦,我們是來虞城探親的,沒想到半路遇到一頭老虎,我們本身會一些武功,纔不至於被那頭老虎吃掉,不過,我妹妹卻被老虎用腳踩了一下,受了重傷,她身上的血是,呃,是老虎的血。”
水靈音臉不紅氣不喘地編着故事,只不過在說血是老虎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
憐衣在那裡忍不住咳嗽起來,她咳嗽不是因爲身上的傷,而是因爲某女編的謊話,才忍不住咳起來。
姑娘竟然把自己說成是老虎,這隻老虎也太可愛了吧,還有她比她大好不好,竟然說她是自己的姐姐。
憐衣又忍不住輕咳起來,這太讓人鬱悶了。
那婦人見水靈音雖然身上髒兮兮的,但長着一張可愛的小臉,又可憐巴巴地說了她們悲慘的遭遇,立即起了同情心,而且人家又給了這麼大的一張銀票,當然是很樂意借宿給她們。
不過,那婦人接過銀票後,又說了一句,“你當姐姐的竟然比妹妹還要小很多。”
憐衣:“……”
她本來就比她小好不好,但也不能說成小很多呀,她比水靈音才大一歲好不好,難道自己長的真的很老嗎。
憐衣心裡鬱悶無比,不過,誰讓人家張着一張娃娃臉呢。
水靈音嘻嘻一笑,也沒解釋,直接過去把憐衣扶進屋裡,讓她坐下。
那位婦人便去給她們準備吃的了。
這時,水靈音的小臉瞬間沉了下去,手也忍不住抖動了一下,憐衣發覺她的不對,開口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水靈音斜眸看了她一眼,擰眉很深沉地說道:“憐衣遭了,鳳雲昊恐怕有危險了。”
“王爺,他怎麼會有危險?”憐衣吃驚地問道。
她們沒有接到關於王爺的信呀,姑娘怎麼說王爺有危險了呢,難道是託夢而來的,但她也沒睡過覺呀。
“‘鐵面殭屍’抓不到我,但他可以找別人來代替,這樣還是能威脅到鳳雲昊的。”水靈音沉聲說道,小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她怎麼把易容術給忘了,這裡的易容術可以把人弄的和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一般人是分辨不出來的,現在她也學會了這項技術,那麼有其他人會也是很正常了。
憐衣立即明白過來,也開始緊張起來,忍不住開口問道:“那,那該怎麼辦?”
如果他們用那個假冒的姑娘來要挾王爺,以王爺對姑娘的感情,肯定會上當受騙,答應他們的條件的,到時萬一他們要王爺的性命,那豈不是……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必須立即趕到現場,讓鳳雲昊知道我並沒有被抓住。”水靈音緊皺着眉頭,冷冷地說道。
從信上知道,明天鳳雲昊就開始進攻雪城了,那麼只要她能在進攻之前趕到,就威脅不到他了。
如果是現代多好,打一個電話就完事了,這個悲催的古代。
憐衣皺眉說道:“可是,姑娘若是從虞城到雪城,快馬加鞭不停地趕路恐怕還要一天一夜,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恐怕明天早上是到不了那裡,即便不去王爺也有可能會沒事的,他的武功很高,至今還沒有人能贏得了他的。”
“不行,我必須去。”水靈音眼眸微微閃了閃,堅定地說道。
她不能讓鳳雲昊有一點的危險,如果不去她心裡會很不安的。
低眸看了憐衣一眼,涼涼地說道:“憐衣,你先在這裡待上幾天,等過些日子我會再來接你。”
說完,扭頭朝着廚房走去,找那個大姐問路。
詢問了一下從這裡到雪城的基本路線,還好這位婦人以前去過雪城,知道怎麼去那裡,給水靈音大概描述了一下。
水靈音又簡單交代了一下,讓那位婦人好好照顧憐衣,過幾天便來接人。
然後,拿起一塊硬邦邦的黑麪饅頭,塞進嘴裡,邊啃邊把雪兒牽了出來,跳上馬背,一溜煙的跑了。
水靈音一路上死命地催促着雪兒加快腳程,恨不得立即趕到那裡,還要時不時下馬問一路,這又佔用了一些時間,偶爾買一些乾糧在馬上吃。
她不能不吃東西,不然,沒到雪城自己就趴下了。
一路上根本就不知道兩邊的是什麼景象,眼前只有路,腦子裡只有五個字,那就是快點在快點。
現在是打仗時期,從一個城進入另一個城,檢查很嚴格的,每到一座城池,城門前都是排着很長的隊。
水靈音哪有那個時間接受檢查,直接飛馬過去,硬闖。
雪兒飛奔起來快如閃電,從那些人面前一閃而過,只留下一串腳印,和後面嚷嚷的大叫聲,他們沒那個本事追上來的。
除了鳳雲昊的坐騎小白龍有這樣快的腳程,其它馬根本和雪兒沒法比,又或者有鳳雲昊那樣快的輕功,可是能練到鳳雲昊那樣的程度的人幾乎是寥寥無幾。
這一路上,水靈音基本上是暢通無阻,不過在經過其中一座城池的時候是在半夜時分,城門已經關閉。
只好到營帳中,把守城的主將叫起來讓他開門,也幸好那位主將是鳳雲國的一位將軍,他在宜陽見過水靈音,自是不敢怠慢。
其實,她也只是碰碰運氣,因爲這裡已經被鳳雲昊佔領,這裡守城的無疑肯定是鳳雲國的將領。
那位將領立即打開城門放水靈音出去。
水靈音幾乎是馬不停蹄,一直的趕路。
在雪城的城牆下,一隊人馬站在那裡。
鳳雲昊緊緊抿着雙脣,握着繮繩的手,泛出指白,一手緊緊握着那根‘鴨爪子’的木簪子,陰沉着俊臉,雙眼緊緊地盯着用繩子吊在城牆上的女人。
這根簪子是昨天有人送過來的,並且附加了一封信,這讓他一點都不懷疑上面的人是誰。
城牆上面有幾個人拿着弓箭,拉開滿弓指着吊在城牆上的女人,只要稍有動靜,立即鬆開弓箭,城牆上吊着的女人立即會被亂箭射死。
那女子低垂這頭,一頭黑髮也垂了下來擋住整張臉,風一吹微微露出那張熟悉無比的小臉,她雙眼緊緊地閉着,看樣子很痛苦,身子隨着風的吹動在上面來回晃動着。
那女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衣,以鳳雲昊的視力自然能看到她的身子有些顫抖的,在寒風中很淒涼地飄蕩着。
這是他的阿音,這是他的阿音呀,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她呢,他平時從來不忍心她受一點凍,而這些竟然把她吊在上面,還讓她穿的那樣單薄。
鳳雲昊現在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萬剮了,也難消心頭之恨。
都怪自己當初爲什麼不把她帶在身邊,他現在好後悔,可是後悔已經晚了。
現在他的心臟上好像被人用刀刺了幾下,很痛。
這時,城牆上出現一位頭頂着一個大‘地雷’的黑衣人,那人便是去抓水靈音的‘鐵面殭屍’。
‘鐵面殭屍’呵呵一笑,笑聲詭異,聽在人耳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甩了兩下,發出啪啪的響聲,給這個寂靜的冬天添上一份陰冷。
他那如破鑼般難聽的聲音隨着冷風傳了過來,“鳳雲昊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這樣是不是心裡很痛苦,很難受,哈哈……”
大笑着,揮鞭朝着城牆上吊着的女子抽了一鞭。
那女子身上受痛,身子忍不住來回掙扎了幾下,這動作還證明她是活的。
“住手!”鳳雲昊怒聲喝道,聲音中竟然有些顫抖激動。
那個‘鐵面殭屍’又是呵呵一笑,陰陽怪調地說道:“喲,平時淡定冷漠的瑾王爺,也會有不淡定的時候,太難得了。”
然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聽在人耳中異常驚悚。
是的他的確是不淡定了,他現在只想讓城牆上吊着的人兒無事,讓她能儘快回到他身邊來。
“天師,你到底想怎樣,纔會放了她?”鳳雲昊陰沉着臉,冷聲說道。
‘鐵面殭屍’仰着他那個大鐵殼子哈哈笑了一下,陰沉着聲音說道:“本座想讓你死,不過讓你死了又太便宜你了,怎麼着也得玩玩才能對得起本座費了這麼大的勁弄來的這個女人。”
“天師,你算什麼男人,用一個女人來擋箭牌,太不要臉了,難怪整天縮進那個鐵龜殼子裡,不敢見人。”黃鵬忍不住開口連諷帶罵地說了一通。
心裡對這個江湖上人人得而株之的邪|教教主鄙視不已。
‘鐵面殭屍’冷哼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本座是不會和你這個粗人一般見識的。”
他想做的事,即便是天王老子能用也會用,纔不管什麼道義不道義。
鳳雲昊雙眼緊緊盯着城牆上吊着的人,冷冷地說道:“天師,有什麼要求快提出來。”
這裡的溫度太低了,她在上面肯定受不了,他的眼力驚人,自然是能看到城牆上吊着的女子身子一直的發抖,現在一刻也等不了了,只想儘快把她弄下來。
手中緊緊握着那根木簪子,簪子的頭部刺進他的皮肉裡流出血來,竟然毫無知覺。
他這些年打了無數的仗,也從來沒有對任何女子動過情,心中沒有任何牽掛,敵人也一直找不到他的軟骨,自從遇到阿音他才知道什麼是牽掛,什麼是快樂,毫無疑問阿音成了他的軟骨。
如果沒有阿音,那張高高在上的寶座,十拿九穩就是他的了,還有可能是這個靈羽大陸上的統治者,他的夢想就是統一整個領域大陸。
可是沒有了阿音,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現在他清楚地知道阿音纔是他最想要的,他只想有一天和她一起坐在最高峰,讓她成爲最幸福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現在他卻連她的安全都保不住,還讓她在上面受凍挨鞭子,現在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這時,‘鐵面殭屍’那慎人的笑聲又響起,“本座想你死你肯嗎,當然,本座不會那麼傻的讓你自殺,以你的腦子也不會這麼做。”
的確,他猜對了,鳳雲昊只會到時來個同歸於盡,因爲他不是那種吃虧的人,知道即便他死了,這個女的活下來的機率也是很小。
如果阿音死了,他會讓這些人抵命,然後,再去……
那個‘鐵面殭屍’繼續用破鑼般難聽的聲音,荼毒着衆人的耳朵:“本座要你在你的身上紮上十刀,要紮在不同的部位,再斷一條手臂,然後,立即撤出天興國,怎樣這樣的條件還不錯吧,本座是不會太苛刻。”
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個屁!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紮上十刀,斷你一臂呀。”黃鵬瞪眼大罵道。
他也是很擔心水靈音的安慰,也不想讓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就這樣死去,可是這人也太欠罵了,讓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鐵面殭屍’不理會黃鵬的叫罵,而是直接說道:“鳳雲昊你怎麼還不動手,是不是想看看你心愛的女人挨鞭子?如果再不動手,本座可是要在她的身上再添上幾道傷疤。”
“好。”鳳雲昊想也沒想,立即冷冷地說了一個字,眼底光芒一閃而過。
朝旁邊的趙飛揚一伸手,示意讓他拿出匕首。
趙飛揚皺眉,動了動嘴角,沉聲說道:“主子,即便你砍傷自己,他們恐怕也不會放了姑娘的,你……”
“少廢話!快把匕首拿來。”鳳雲昊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冷聲說道。
無奈,趙飛揚取出一把匕首交給他。
鳳雲昊拿起那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肩上狠狠地刺了一下,那把匕首連根進入,血也流了出來。
猛然,鳳雲昊拔出匕首,鮮血噴涌而出,而那些血竟然朝着城牆上飛去。
頓時,城牆上的人被血擊打到,到底而死,而‘鐵面殭屍’快速朝着後面撤退,躲過那些飛來的血滴。
鳳雲昊在血噴出去的同時,身子如閃電般朝着城牆上吊着的女子飛去。
就在鳳雲昊即將抱住那名女子時,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鳳雲昊那不是我。”水靈音瘋狂地往前趕去,衝着前面大叫起來。
鳳雲昊伸出的手微微一頓,那名假的水靈音擡頭拿着一把上面有寒光的匕首朝着鳳雲昊刺去。
鳳雲昊身子微微一閃,躲過那把匕首,擡手朝着那女子給了一掌。
那女手中帶着劇毒的匕首掉了下來,頭這次是真的捶了下來,死了。
如果不是阿音剛剛的叫喊,他是不會懷疑她的是不是真的,等他抱着她時再刺,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水靈音眼前一黑,身子從馬上掉了下來。
沒有掉在地上的疼痛,而是落進一個溫香熟悉的懷抱。
於是,很放心地暈了過去。
站在城牆上面的‘鐵面殭屍’看着鳳雲昊懷中的人,眼中光芒變得微微有些複雜,隨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