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塵側頭,低聲對池凌兒道:“凌兒,醫者仁心,去看看,那人是否還能救活?”
池凌兒一愣,上官絕塵剛剛不是篤定其中有鬼?
皇甫擎天轉過身來,池凌兒以爲他會直接拉着她離開,卻不料,他卻朝她輕微地點了點頭。
意思是……讓她去救人?
這倆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博愛了?
莫非是看中了那名男子的博學之才?
不過,她本身也有救人之意,便沒有過多探究倆人的心境。
看得出來,皇甫擎天和上官絕塵保持了高度的警戒心。兩人雖然力主池凌兒去救青衣男子,但是卻一左一右地護在她身邊,擺明了就是以防不測。
走到臺上,一看青衣男子那副慘象,果然是不忍直視。
被踹得灰頭土臉,一嘴的血,軟趴趴地像五骨蟲一樣攤在地上。
池凌兒蹲下去把了把脈,秀眉輕蹙。
“姑娘,他怎麼樣了?”問話的是醉心居的掌櫃。在場所有人中,就數他最着急上火。
上官絕塵和皇甫擎天也將詢問的目光探向池凌兒。
池凌兒平靜地道:“傷得很重,半條命都踏進鬼門關了。”
“啊!這可如何是好?來人,快,報官,將這人送官府衙門去!”掌櫃的已經咋呼開了。
池凌兒不耐地凝眉,嫌惡地掃了眼掌櫃,斥道:“嚷嚷什麼?這不是還沒死?”
“沒死也快了!可不能髒了我的地兒。”掌櫃的已經招呼好些個酒樓的夥計過來擡人了。
上官絕塵看不下去,伸手便將前來擡人的夥計擋開,說道:“你不看看今兒是初幾?臺下那麼多人看着,你便如此冷漠,罔顧性命?往後還有人敢來你的醉心居?”
“那也比讓他死在這裡強。”掌櫃嘟囔着。
皇甫擎天冷厲的眸子一掃,立即讓掌櫃脖子一哆嗦,噤聲不語。
待安靜下來,皇甫擎天才問池凌兒:“可還有救?”
池凌兒沒開口,揚手便欲以自身靈氣替青衣男子療傷。然而手纔剛剛舉起,她就想起而今的處境,自己吃過絕地草後,容易被吸走靈氣。
思及此,她果斷縮回手,轉而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放進青衣男子的嘴裡,而後擡眸對掌櫃道:“騰間房,讓他住進去。”
“這不是沒房了嗎?姑娘就在這兒替他診治好了。”開玩笑。這人要死不活的,在酒樓的地盤兒上,都擔心他死了晦氣。若是將他迎到客房裡去,豈不更觸黴頭?
掌櫃的堅決不答應。
池凌兒聲音趨冷:“他吃了藥,吹不了風,你將他擱在這裡,若是送了命,算不算你殺人?”
“還不快騰房間去!”上官絕塵的臉上漾出笑意,看似溫和如風,嗓音裡卻是冷如寒霜。
掌櫃的躊躇不動。
皇甫擎天危險地半眯雙眼,冷厲的眸光再次凌遲掌櫃冷漠的心臟。
掌櫃招架不住,悻悻然指揮夥計將青衣男子擡到酒樓暫歇,但加了個條件:“你們不能走,若是他死了,官府查起來,你們得替我作證。”
池凌兒望向皇甫擎天,眸子裡泛出晦暗不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