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早就恨透了虛以委蛇,既然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求之不得!
皇帝本欲先發制人,卻被皇甫擎天的黑臉給弄得心下慌亂。他不由得怒火攻心,心中暗斥自己太窩囊!想他堂堂一朝皇帝,九五至尊,居然屢屢在個親王面前直不起腰來,實在可恨!
“朕乃天子,四海之內的東西都是朕的,朕客氣地問你要一樣東西,這可過分?”皇帝眯縫着一雙被憤怒充斥的眼睛,臉上的線條也繃得死緊。
皇甫擎天揚起一雙劍眉,脣角微勾:“皇兄從何得知鎮池珠的?”
一句話,將皇帝問得臉色發青。
不錯,按照正常說來,龍泿之池和鎮池珠根本就不可能被皇帝知曉。他能知道,不可辯駁的是使了不乾淨的手段。
“少跟朕扯這些沒用的!朕就問你,究竟拿不拿出來?”皇帝試圖以自己的天子之威唬住皇甫擎天。
這麼些年了,被皇甫擎天壓得死死的,今兒終於可以翻身一回。原來,敞開了說話的感覺是如此的爽快!橫豎雪玉珠已經到了皇宮,只要有雪玉珠,還怕皇甫擎天不成?
皇帝本來打算誑皇甫擎天一回,讓他最後再發揮點兒餘熱,將皇后的傷治好。沒想到皇甫擎天這貨根本就不識趣兒,不聽話,既如此,還有什麼情面可講?
橫豎打今兒一開始,皇帝就沒打算讓皇甫擎天能夠全身而退。軟的不成,那就來硬得了!
皇甫擎天依然坐在位置上四平八穩,情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臉上依然是那樣平靜無波。稍後,他慵懶地道:“你剛纔也看到了,皇后連我的內力都消受不起,怎麼能承受得住鎮池珠的能量?你索要鎮池珠,根本不是爲了皇后,而是爲了你自己。”
“皇甫擎天!你不要太過分!這是你跟天子說話該有的語氣?”皇帝咬牙切齒。
皇甫擎天聽若未聞,繼續說道:“就算你派人在洛王府安插眼線,也不定能夠探聽得出鎮池珠的消息。你之所以知道鎮池珠,怕是勾結外敵吧?”
“你!”皇帝氣得“嗖”地一下站起身來,指着皇甫擎天的手止不住地抖動。
氣得不輕?
皇甫擎天的語氣慢慢兒地變成了質問,但音調依舊不高不低,就似平常閒談一般。他毫不客氣地,直指皇宮和葉無痕的關係:“身爲炎月子孫,竟然糾結外敵就爲謀一己之私,竟不顧社稷天下,便是如此你還敢口口聲聲以天子自居?”
“皇甫擎天你……反了你!”皇帝勃然大怒。
門外的侍衛聞聲衝了進來,齊齊拔劍,卻愣在門口不敢擅動。只因寢宮內根本沒有什麼狂妄之徒,衝突的兩人是皇帝和親王。他們是天子衛隊,自然要護全天子,可洛王爺也是惹不起的角色。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個忤逆朕的逆臣賊子抓起來!”皇帝見自己的侍衛居然如此畏懼皇甫擎天,更是氣得怒火翻滾。
侍衛們怯生生地邁開步子欲往皇甫擎天靠過去。
皇甫擎天依舊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只是鄙夷地扯了扯脣角:“皇兄,你真要這麼做?今兒這冒犯天子的罪名確實屬實,你倒是很能抓住機會。只可惜,臣弟我身爲先皇嫡脈,一朝親王,就憑這麼一個微乎其微的罪名,你怕是辦不了我。”
“你!皇甫擎天,你真是活膩味了!”皇帝甩袖怒斥。
皇甫擎天在笑?他越是雲淡風輕,便越是顯得皇帝像個跳樑小醜。說起來,他的笑容向來吝惜於外人,今兒在皇帝面前已經多番開恩了。
往常皇帝只覺得皇甫擎天冷着一張臉不近人情。今日他才知曉,原來皇甫擎天笑起來比拉下臉更狠上千萬倍!
“朕現在就辦了你!”皇帝發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