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擡眼給了莫飛一個閉嘴的眼神,白九對顧北也是很嫌棄,聽到楚逸風做的決定,連忙上前表明自己可以跟着一起走。
沈若魚搖了搖頭,對白九勸道:“你現在渾身都溼着,實在不方便。再說你要是因爲生病了,那我要是想讓你幫我做些什麼不就做不成了嗎?”
白九聽了沒話說,只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楚逸風見狀讓沈若魚扣緊自己,一手攬過她的腰,足下輕點,人已不見蹤影。
白九看的目瞪口呆,縱然是玥神殿這些跟楚逸風日夜接觸的暗衛門,見到楚逸風這般,也忍不住跟着感嘆,王這般輕功着實是太過恐怖了。
莫飛笑呵呵地少來跟白九套近乎:“喲,我說白九妹子啊,我們這裡沒有姑娘,一會就讓我們北哥帶你去換衣服。”
“哥幾個都在這邊,你要有事招呼一聲就行。”
顧北白莫飛一眼,盯着白九一會轉身便向一處走去。
白九見狀很自覺的跟上,莫飛還在一邊很不自覺的叨叨叨:“我說白九妹子啊,你可千萬別跟我們北哥客氣,儘管使喚就行了。”
白九走了幾步,或許是覺得忍無可忍,變回頭黑着臉,衝着莫飛說了一句閉嘴。
見莫飛吃了閉門羹,顧北臉上劃過一絲笑意。
莫飛遭了罵,愣在原地看着白酒跟顧北離去的背影,呆呆道:“這倆人怎麼都一個性子?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楚逸風的輕功極好,懷裡抱着沈若魚往皇宮方向去,一路上基本就是腳不沾地兒的走。
沈若魚忍不住感嘆道:“楚逸風你說你輕功這麼好,萬一要是哪天閒來無事跑到皇宮裡幹什麼壞事兒,豈不是都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嗎?”
楚逸風聽了話,低頭望了一眼懷裡的小女該,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便出聲問道:“幹什麼壞事?”
沈若魚聽了,小腦袋在楚逸風懷裡搖搖晃晃地,便開始充分發揮她的想象力,隨意編排起來:“你比如說什麼殺人放火啊、逼宮之類的。”
楚逸風忍不住額角一跳,心道這丫頭的小腦子裡還真裝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能想點好的麼?
楚逸風一面跟沈若魚說着話,一面仍舊是施展輕功往皇宮方向去:“皇子中武功高強的人多了,難不成個個都要來殺人放火來逼宮嗎?”
沈若魚點點頭,就聽到楚逸風繼續說道:“凡事講究個名正言順,皇室爲了避免天下人詬病,則格外出衆這些。”
“若是名不正言不順。逼宮就算得手,亦只不過是給其他皇子起兵反自己的機會而已。”
沈若魚點點頭,覺得楚逸風說的話很有幾分道理,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可怕。
他絲毫都沒有提及自己和皇上的父子親情,而是全然將其當成君臣之間的權力轉移。
她忍不住出聲:“楚逸風,你就沒有想過,那日日坐在金鑾殿上的人是你的父親?如果你這樣做了,他會很難過。”
楚逸風聽了話,身形在夜空中頓了頓,接着道:“本王年幼的時候記得父皇說過,他很喜歡我母妃,也很喜歡本王這個兒子。”
“但是對他來說,我母妃先是大楚的玥妃,然後纔是他心愛的女人。”
“而本王,則先是大楚的皇儲,之後纔是他的兒子。二者若非要選其一,父皇一定會選擇前者。”
沈若魚挑眉,這皇室教育還真是特殊,父慈子孝什麼的,都是裝出來的嗎?
“父皇說過本王是最令他滿意的兒子,”楚逸風微微挑了脣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故而本王想,若是本王那樣做了,並且擊敗所有皇子,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父皇應當是對本王感到滿意的。”
好吧……沈若魚深深扶額,這等皇族的家國大義恕她滿意理解,站在天下的最高處,總是高處不勝寒的。
就跟草原上的狼一樣,每年都有健壯的公狼向狼王發出挑戰,他用盡心思培養出的小狼,只是爲了有一日,等自己老了,爪子與牙齒都不鋒利了,小狼取代自己的地位。
她忍不住撇撇嘴,對着楚逸風道:“對我來說,你最先就是你自己,是楚逸風這個人。”
楚逸風聽了她的話微微挑眉,垂眸望向她,沈若魚自顧自地繼續說:“所以你別以爲自己是逸王就了不起,想讓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
說着她自己又覺得不對,她到底是在說什麼?
一擡眼就看見楚逸風那雙琥珀色眸子,下意識地就將心裡話說出來:“楚逸風,你長得真好看。”
楚逸風聞言勾脣,心情頗好,接着就聽到沈若魚頗爲惋惜的聲音:“不做小倌真是可惜了。”
楚逸風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低下頭來半真半假地勾引着沈若魚:“是嗎?”
原本清冷的琥珀色眸子,此時也顯得格外魅惑。
沈若魚陷在楚逸風的美色裡起不來,盯着他的脣一時覺得有些渴,舔了舔下嘴脣,誠實地點頭:“嗯嗯,如果你要是去小倌館掛牌,我一定去包了你的全場,沒錢借錢也包!”
說完沈若魚一頓,直想擡手給自己一個嘴巴,我的天,她到底說了什麼?
楚逸風聽了冷冷一聲:“全京城的女人都會趕着來包場,你就等着排到下輩子吧。”
沈若魚聽了話,悻悻得瞧着楚逸風。不過瞬息之間,就聽到頭頂的男人壓低聲音怒道:“本王是絕對不會自降身份的!”
而後帶着幾分傲嬌開口:“想肖想本王?做夢去吧。”
沈若魚吸吸鼻子,很想適時地補上一刀:就衝他這張臉,全京城的女人都不知道在夢裡肖想過他多少回了。
但是沈若魚看了看身下的幽幽夜空,腳底還有清風一帶而過,對了避免被這個男人扔下去,沈若魚很機智地選擇了閉嘴。
對,您長得帥,您怎麼說都有理。
剛下過雨,月亮低低地在雲裡露出半張臉。
月光與風擦着他們的衣角過去,沈若魚給自己在楚逸風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半晌纔想起一件事,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