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笑了笑,在蘇夫人望眼欲穿中打開了房門:“蘇夫人,讓人備一點小米粥吧,溫和一點,一碟小菜即可,不要太油膩的東西,長時間沒吃東西,胃受不了……”
聞言,蘇夫人欣喜若狂:“真,真的?”
宣雲錦笑了笑,重新關上了房門。
一個人的心理問題,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僅靠一兩句粗魯的提醒就能痊癒了。
說白了,還得好好談談,希望蘇落能自己走出來,慢慢的想開,這才能恢復了。
剛纔只是讓蘇落正視蘇夫人對她的付出,心裡有了別的事情,在意的人,才能好好談。
宣雲錦可不想自己說了半天,蘇落還沉浸在自己情緒里根本出不來,豈不是浪費口水嗎?
看着宣雲錦過來,蘇落盯着一對腫成核桃的眼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你娘,肯定也很愛你。”
剛纔哭得太兇,蘇落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宣雲錦也不介意,坦然的說道:“我娘生我難產,指不定一眼也沒看過我,因爲沒來得及。”
蘇落怔了怔,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宣雲錦搖了搖頭,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已經習慣了,其實你很情緒了,你娘替你操心,你爹雖然有些觀念不同,但是對你也疼愛,明明可以開開心心,好好的過下半輩子,何必爲了一個不值的男人耽誤了所有?”
“這年頭,沒男人不會死,沒有飯吃才一定會死。”
被宣雲錦說的話弄得哭笑不得,蘇落忍不住說道:“你對你夫君好不好?”
宣雲錦輕笑:“這個問題你得問他,但是有一點我能告訴你,他值得,我纔會真心對他好。或者我是自私的吧,每次都是他先付出……”
聊着一些算得上私密的事情,等小米粥送來,宣雲錦看着蘇落吃下去,又聊了一會兒,這才離開蘇家。
坐上馬車,宣雲錦嘆了一口氣。
董昕較有興趣的說道:“你這麼靈驗,嘆什麼氣?”
“我又不是菩薩,什麼叫我這麼靈驗?聽起來怪怪的。”宣雲錦哭笑不得。
“不管那麼多,總之,你把蘇落給治好了,蘇夫人欣喜若狂,一直在說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董昕也覺得舒服,宣雲錦畢竟是她帶去的,好歹沒有所託非人。
“哎,感謝倒是不用,以後給蘇落找一家好的就成了,至少像蘇老爺那樣,認爲未婚女媳在婚前找女人都沒關係的,還是算了吧,如果不是這做父親的一直對女兒很好,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親生的了?”宣雲錦冷笑了一聲。
董昕嘆氣:“男人都會那麼想的,只要保證正妻的位置,其他似乎微不足道。”
宣雲錦撇了撇嘴,所以說,豪門大戶總有那麼多幺蛾子,還不都是女人太多?沒事兒就鬥一鬥。
眼見天色不早了,宣雲錦回到店裡,看了看兩家送來的貨,就交給今天買來的人看守,自己走着回去了。
到自己府邸的小巷路口,剛好碰到回家的章奕珵,兩人相視一笑,攜手回家,十指相扣。
章奕珵聽宣雲錦說着店裡的事情:“看來,找個黃道吉日,可以開張了。”
“嗯,應該還好吧!”宣雲錦說着,摸到章奕珵手指上有傷口,不由得放開來看,果然如此,還有血跡。
章奕珵淡淡的說道:“沒事兒,今天練了騎射,我對弓箭好久沒碰了,有些生疏,拉弓造成的……”
“哦!”宣雲錦鬆了口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舒公子那麼瘦弱,臂膀也有力氣拉弓嗎?”
章奕珵輕笑:“因爲這也是學院的一部分,他進入學院就開始練,倒也有拉弓的力氣,不過,他用最小號的,書院裡很多人都用小號的,大的拉不開,有的更是乾脆請假不練。”
說着,兩人回到了章府,章奕珵放下書簍,宣雲錦已經拿出了藥箱,挖了一些藥膏給章奕珵擦。
“擦什麼藥?過兩天自然好了,男人不都是皮糙肉厚的?”章奕珵忍俊不禁。
“是嗎?那不也都說書生細皮嫩肉的?”宣雲錦不管不顧,迅速擦好了藥。
“那是小白臉。”
“你這張臉也挺白的。”
“……”
宣雲錦將去蘇家的事情告訴了章奕珵:“就說陳家爲什麼不贊同公開審判,倒是全了陳昇的名聲,蘇姑娘反而得受一些非議,真是不公平的待遇。”
在這方面,似乎女人永遠是吃虧的。
“放心,過幾天自然會消失,這又不是蘇姑娘的錯,基本不會影響她說親,最多,要找一個合乎她要求的比較難點。對了,聽說你還去了平西侯府?”章奕珵消息倒是靈通。
宣雲錦皺了皺眉:“平西侯,真看不出來還是軍中出來的,實在太能噁心人了。”
章奕珵臉色不愉:“他做了什麼?”
將白梨的慘狀描述了一遍,宣雲錦冷笑了一聲:“當然,看這些刑法倒是慣用的……”
突然,宣雲錦話鋒一轉:“不過,他也沒得到什麼好處,我直接說白梨是容相要的人,我們又沒什麼。”
“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是,所以平西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接下來的日子也要在不安中度過了,這點報復的小動作,跟個女人似的,實在難看得很。”
“就讓他不安去吧,懶得理他,兵權沒了,看來是連腦子也上繳了。”章奕珵對這種行爲也嗤之以鼻。
“哈哈,他要把腦子上繳,容相肯定不要,免得拉低了他的智商平均值……”宣雲錦笑呵呵的。
章奕珵淺笑着看宣雲錦終於笑了,黑眸閃過一抹溫情。
接下來,宣雲錦日子過得極爲有規律。
每天吃完早飯,就和章奕珵一起出門,然後在街上分開,章奕珵去學院,宣雲錦就去店鋪。
紅衣買回來的人的確有一定的基礎,但是很弱,宣雲錦整天佈置一些培訓課程,加上四人的業務。
兩個少年,一個叫張鳴,一個叫張小柱,都只有十五歲,雖然都姓張,可兩人只是同病相憐,並沒有其他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