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夠了!”
遙遠的天際線外,如若是在昊邈的時空彼端,有了一聲似有若無的低聲響徹這片被衆神開闢出的渺小世界。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清寧的金屬敲擊聲,在伴隨着略顯乾枯的黃沙席捲大地的滄桑吹拂音,像是歷經了千古歲月的磨礪洗禮,終在今日此時此刻煥發出了那隱約一縷暗金的至尊色彩!
不,那渾厚清脆的金屬漆色的撞擊聲無非只是顯露在世界線之外,更像一剎那在徒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心智意識之中。
慾念如黑漆色的淤泥被這股金屬聲牽引勾動,在叵測人心之中扭曲升騰。
縱使是在物質宇宙之中,都有千人千面之說,更不用說在這個靈性意志強壓過樸實無華的物質法則,狂徒在肆意縱橫,人心慾念在難以遏制,愚昧與瘋狂交織,狂熱和偏執齊舞的遠古中世紀背景下的超凡時代!
說千人萬面,億面,都算是給這個世界面子!
慾望似乎在伴隨那區區半句話在人心中如怪物般千般猙獰,似魔鬼樣萬般變化。
不可名狀,不可描述,根本不能夠分清楚所謂的形態,屬性,大小,模樣。
或者說……這本身就是對“慾望”的完美詮釋。
會有誰有能力有資格對慾望進行解釋?
無數人無數種願望,無數種想法,無數種貪慾,共同演繹出的“慾望”,其本身有哪裡是能被定義的?
可所謂的“絕對”本身就是一種不確定的悖論。
同樣是在那剎那,聽到那叮鈴鈴金屬撞擊的人,剛剛驟然升起的那不可名狀如黑色淤泥般的深邃之“欲”,卻又在情不自禁之間被動產生了另一種別樣的風景。
慾望的“黑泥”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握,被那位至尊至貴的塑造家揉捻成一團,然後……形態被賦予,種族被確定,規則被降臨,概念被塑造。
最後……人心慾望被那隻無形之手提煉,“獣”開始了誕生。
“怪物之獣”,同樣也是“慾望之獣”僅僅出現於物質之中的形態被明立,不可名狀的生物的種族在被確立,不可描述力量的等級在被樹立,混亂被秩序代替,一切的開始…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彷彿本身就該這樣。
傳說中的力量,被不知多少人亦或是神所覬覦的力量,其賦予就是如此簡單,這幾乎超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可是,一切的結束也同樣是那樣的孑然而止!
突然間,就在在人心慾念即將被被提煉爲“獣”的前一刻,似乎一抹橫跨星河的權杖倒影在從人羣的頭頂天際上劃過,一切戛然停止。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發出了隱約悵然若失的嘆息。
弱者不知道就在這瞬間自己究竟失去了怎麼的機緣,還在興高采烈的眺望着火刑架上正在發生的慘烈一幕。
而強者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忌外界所有,他們死死的在銘記着之前一瞬慾望在自己意志之中被提煉,昇華,再塑造時,自己的所有感悟,以試圖再反向推導出“慾望之獸”的力量。
——在這股可以動搖世界物質之基的力量面前,那些所謂的狂熱、瘋癲、歇斯底里真的不值一提。
但一樣是在現場的更強者們,這一剎那卻都是情不自禁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彷彿以此來收斂微遮住自己因聽到這聲音而突然爆發出的燦燦神輝。
“付出了這麼大的陣勢,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總算是等到你了!”有存在不着痕跡的發出隱隱感嘆。
祂們並沒有像那些人一樣在抓緊這些許時間感悟“慾望”,努力藉助於這一瞬間的感悟來觸及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因爲祂們都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來的那位,他是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的!
貞妮被祂們親手送上火刑架,自然她那件得自於她老師的千年神器也落入了祂們的手裡,甚至連林青教導貞妮誕生自我慾望之獸的法門,也在這神靈們若有若無的引導下,早已泄露的一乾二淨。
以神靈的偉力權柄去探究一下失去了自己主人的神器,原本在祂們看來這完全是一件簡單到極點的事情,可是所以的神靈存在都在這上面狠狠地栽了一個大跟頭。
藉助於那件倒金字塔狀的千年神器,在一開始的時候祂們的確可以照映出自己的神性神心,明瞭到自身的貪婪慾望,真實觸及了那道不輸於“信仰之神”道路的另類力量體系。
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的簡單,就彷彿隨意俯身就觸手可及,可偏偏在最後一步,在如何真實不虛的確立自我“慾望之獸”的形態、種類、力量、等級等等種種規則概念,並將它牽引到物質世界的具體方面,祂們無論如何都踏不出來!
一步之遙,但卻是天壤之別!
明明已經看到了寶藏的輪廓,甚至連寶藏的鎖眼都已經摸到,看到了裡面金碧輝煌的無盡珍寶了,可偏偏就是打不開,這簡直能讓這些傲慢到了骨子裡的神們,恨不得以毀滅世界來做爲發泄自己不滿的途徑。
爲此有人隱約猜測,或許貞妮的那位老師林青在交付給他學生“慾望之獸”這一系列力量傳承時,就已經推測到了他學生會遭遇到的一切,所以他在自己的力量傳承裡面留下了一種種的後門,明裡暗裡,設置下的種種關卡。
如果是能夠通過他考驗自然可以毫無阻礙的得到他所有的傳承,但如果心生七面,歹念暗存,自然也可以讓人雞飛蛋打,毫無收穫,讓祂們所有計劃盡數落空。
“果然,貞妮的這個老師在自己超凡傳承中留下了難以想象的漏洞!他竟然敢這樣的戲弄我們。”
“一切的付出終將誕生成果。能創造出慾望體系,繞開了現有所有力量的人,又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露出這麼大的破綻,來讓我們來做?過分的去貶低對手,那就是在看不起自己,我們早應該將他放在和我們同一等級上來對待他了。”
“諸位,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戰我的耐心,以各種方法試探着他的底線,不就是期望着他的到來,以此來補全我們自我的道路嗎?現在他來了,那我們該怎麼做?”
“哦?還能怎麼樣!卑微的凡人,從物質世界中走出,來此向偉大的我們獻上的靈魂和血肉,就是這麼簡單!”
人羣一人發出的可怕的笑聲,在他的黑袍下漆黑的魔氣蔓延到天空之上,但誰都沒注意到,若有似無的黑色陰雲逐漸籠罩天空,雲層裂開縫隙,彷彿是一張惡魔狂笑的面孔,更充滿了俯視衆生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