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這都什麼情況。
楊洺一覺睡醒，看着眼鏡上跳出來的各類信息，略有點懵逼。
【薩卡家族命案：一場曲折離奇的案件，一顆冉冉升起的偵探新星。】
【獨家揭秘：疑似戈多伊子爵私生子的年輕人，輕鬆解決疑難兇案。】
【薩卡每日人物：名爲輝的少年。】
不是，屁大點事，一晚上就能成薩卡星的大新聞？
不過也還好只是薩卡星在流傳，離開這顆星球后，這件事的流量十分微小。
一條文字消息跳了出來：
‘老闆！這是您計算好的道路嗎？’
‘現在您已經獲得了基礎影響力，可以繼續鞏固名偵探的形象，從而確立自己的政治形象。’
‘稍後完全可以進入司法或者地方治安體系，這確實是一條晉升比較快的路徑呢。’
還是律安排的這一切？
帶着這個疑問，楊洺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小律聊了聊。
名偵探是什麼鬼？
“確實有點辛酸，不過，”戈多伊聳聳肩，“還蠻爽的，來！”
律念頭閃動，投影屏中出現了那位默格副警長的身影。
他只是靠着律蒐集信息作弊破案，還好幾次差點說漏嘴露餡。
“你先回去住幾天，然後我會想辦法讓黛麗出面，把你趕出來……這種事很常見，大家都會覺得十分正常。”
不只如此。
爲了應付可能出現的刁鑽盤問，楊洺和戈多伊這段時間不斷背誦一位普通女士的信息。
‘彙報下各方新聞。’
‘你老闆我再走投無路，也不會去做個名不副實的所謂偵探，這年頭哪裡還有偵探的活路，高新技術都是擺設嗎？’
“並列，完成其中一項就可以，”戈多伊對楊洺伸出手來，“恭喜你了，我的私生子閣下。”
還挺有趣。
與此同時。
後面幾條新聞都比較普通，無非就是皇子公主們的戀情，以及帝國皇帝的飲食起居，這個帝國新聞榜單最後一條，讓艾利森點開看了幾眼。
戈多伊舉着酒杯，與兩位平日裡沒有往來的中年男人，談論着最近的經濟局勢。
‘不用刻意強求，還是按我們之前的計劃推進，在薩卡星獲得爵位、站穩腳跟，然後爲打入帝星圈尋找機會。’
【神奇的年輕人·走出薩卡家族的名偵探。】
“你要去嗎？我們最好還是去一趟。”
爲了能讓他們的行爲更加合理，戈多伊費盡心思與自己的妻子小吵了一架，然後才‘下定決心’帶自己的私生子來做公證，讓私生子獲得爵位，並從自己現有家庭中獨立出去。
叮叮！
一旁的黛麗夫人不由得擡手扶額，多少有點……沒眼看。
成爲戈多伊子爵私生子這件事，第一個難點在於親子鑑定，這一點在戈多伊的精心謀劃、以及律的保駕護航之下，順利完成。
律：‘想要快速涉足帝國政治，建立自己的影響力，去獲得貴族羣體的賞識與支持，也是很重要的。’
楊洺一時有點無力吐槽。
一羣廢物！
艾利森低聲罵了句，閉眼做了個深呼吸，淡然道：“去忙吧。”
“預備男爵是一種特殊稱謂，有着男爵的頭銜，卻沒有男爵的福利待遇，”戈多伊解釋道，“需要你作出比較大的成績，或者伯爵以及更高爵位貴族的推薦信，才能晉升爲真正的男爵。”
這個該死的白色幽靈，到底躲哪去了？
沒有戰無不勝的偵探。
“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楊洺點點頭：“去逛逛也沒事，上次遇到了兇殺案，飯都沒好好吃。”
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位副警長，遇到一些疑難問題的時候，優先想到自家老闆？用心理暗示？還是用精神印象控制法？
律捏着下巴輕吟幾聲，很快就制定好了全套的方案。
戈多伊·薩卡子爵先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確定楊洺在活動，這才叩響了門扉。
瑪德。
“吃了，頭兒。”
楊洺對此只能略帶尷尬的回笑。
楊洺淡定地點點頭。
楊洺也積極調整好狀態，準備跟審覈官進行一場心理與思想的博弈。
楊洺納悶道：“作出成績和拿到推薦信，是並列的條件，還是兩個必要條件？”
比起這種文縐縐的事，他還是更喜歡跳幫與拔劍。
回去的路上，戈多伊癱坐在租來的懸浮車後座，整個人像是丟掉了半條命。
本週帝國新聞的頭條，依然是那隻白色幽靈。
艾利森搖了搖頭，將這條新聞隨手彈飛，抱起胳膊繼續思考。
只有提前備好的預案。
“吃早飯了，輝。”
他把通信裝置攥在手裡，用力揉搓了幾周，總算讓心態平復了許多，繼續瀏覽剛看的帝國新聞一週彙總。
對方陰魂不散，大概率是故意來搞他心態！
“古埃爾聯盟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門外傳來了故意放緩的腳步聲，楊洺切斷與律的聯繫，靜靜等了一陣。
“我們接下來還有幾件事要一起做，來表現我們的父子感情，以及我爲了現有家庭不得不作出割捨的痛苦與無奈。”
又死人了。
“一封郵件而已，還查不出它的發件地址嗎？”
帝國預備男爵！
‘明白！’
帝星圈內的第三星，有些偏僻的幽靜莊園內。
楊洺看着入網終端上那些近乎刷屏的新聞標題，一邊感慨帝國新聞界養了一羣嗅覺敏銳的獵犬，一邊開始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給他們來做公證的行爲做個合理解釋。
白色幽靈現在不去殺蟲子了，最近一個月開始不斷‘檢舉’帝國的貪官污吏。
楊洺：‘我謝謝你，但我還是更喜歡當殺蟲劑。’
‘好的老闆，落風帝國一切平穩……’
……
拿到有公證效力的親子鑑定後，戈多伊讓楊洺又等了半個月，才帶楊洺進入了一座莊嚴肅穆的老舊大樓。
律：‘是的，我仔細推算了幾次，這比我們之前的計劃要更加有效，算是意外收穫。’
“沒有，頭兒。”
“哈哈，”戈多伊輕輕嘖了聲，“我還記得他們被你教訓後的表情，那簡直太有趣了。不用擔心，輝，這顆星球雖然落寞了，但秩序還是蠻好的，你在貴族酒會遇到一次兇殺案的機率已經微乎其微，不太可能連續遇到。”
楊洺認真點點頭。
“來了叔叔。”
思維空間中。
戈多伊尋來了自己孩子的毛髮，與楊洺的毛髮樣本暗中替換。
兩人溫聲與楊洺聊了一陣，就在那份代表了帝國爵位的文件上，扣下了印章。
‘不是我安排的老闆，’律用文字辯解着，‘不過第二個案件和第一個案件存在了內在連續性，大抵就是，第二案的兇手目睹了第一案屍體的死狀後，不斷幻想第二案死者被殺是什麼模樣，然後就開始了精心謀劃。這是一種心理效應。’
‘這種宣傳效果十分不錯，老闆您在薩卡星的知名度已經完全打開了。
楊洺打了個哈欠，計算了下上次打基因穩定液的時間，給026發去了‘準備下一針’的指令。
戈多伊的酒杯拿捏不穩，楊洺手中叉子一抖，牛排又落回了盤子中。
戈多伊明顯早就計劃好了，繼續道：
“再之後，你需要在這裡工作一兩個月再搬走，要給人一種你在這裡混不下去的感覺，而不是你迫切要離開這裡，那樣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楊洺納悶道：“貴族爵位還有預備制？”
律發來了兩個笑臉符。
律則是全程盯着做基因對比的那家機構，以防出現一些意外的情況，比如送去的化驗樣本本身就沒血緣關係。
讓老闆成爲名偵探需要什麼條件？
既然老闆說不必強求，那也就代表着，老闆接受這個身份，而且允許她去圍繞這個身份做文章。
“他們聽說了，就是我的家族成員們聽說了，你經過了認證，得到了預備男爵爵位的事，過兩天的下一場聚會，竟然主動邀請我們兩個參加。
自己則坐在投影屏前，對着楊洺所在的子爵莊園微微出神。
楊洺略微思索：‘你的意思是，可以用名偵探的身份切入帝國政局？’
楊洺嘴角微微抽搐。
“沒有，頭兒。”
但出乎楊洺與戈多伊預料的是……
這大叔時不時的笑兩聲。
直面帝國貴族審議會。
“我聽你安排。”
但當他的身份證明更新過後，楊洺看到身份那一欄出現的六個大字，表情也略有些不可思議。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輝，他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哦，我親愛的私生子，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更加詳細才行。
“哦，沒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戈多伊笑道，“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關注是什麼感覺，你昨晚破案的事蹟，已經在這顆星球上的貴族圈子傳開了，大家對你高度讚揚，我的很多親戚今年第一次聯絡我，就是爲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哈哈哈。”
這讓楊洺對黛麗夫人的評價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甚至一定程度上，扭轉了楊洺對帝國女貴族和貴族夫人的刻板印象。
“我們的家族會以伱爲榮。”
這場審議會的負責人有兩位，一位是戈多伊的親戚，一位是上次酒會上出現過、但不怎麼起眼的老奶奶。
戈多伊拿出自己的通信設備，低頭看了眼，表情略有些凝滯。
律派了個工具分身，爲楊洺打字輸送近期自家勢力的情況。
於是，兩天後的酒宴上。
‘偵探這個行業，現階段已經比較稀少，但關於偵探的文學作品，在帝國一直是暢銷的類型。
爲了應對可能出現的‘臨時親子鑑定’要求，戈多伊準備了一筆收買工作人員的錢財，以及兩個樣本盒。
“是有什麼好事嗎？”楊洺問。
楊洺也讀不出，律這傢伙到底是在反諷，還是在真心鼓勵。
還好，戈多伊的孩子都是親生的。
艾利森議員已經在罵人的邊緣。
很明顯，老闆現在需要一個搭檔，一個可以增加老闆可信度、打消其他人疑慮的搭檔。
……
——那是楊洺編造出的母親，戈多伊編造出的情人，而且身份信息已在帝國公民網絡中查認，確有其人。
‘把這件事的傳播率降下來。’
“現如今科學技術如此發達，哪裡有什麼偵探的發揮餘地。”
這種大範圍的公開檢舉，其實就是直接對帝國的官僚階級開戰，這是單純樹敵、沒有什麼好處的行爲。
他們爲今天做了很多準備。
整個審議過程十分輕鬆。
兩個月後。
‘有我幫老闆蒐集信息，老闆完全可以走一條名偵探之路！’
【命案又發，遭詛咒的薩卡家族。】
楊洺皺眉道：“這值得很開心嗎？”
他啞然失笑，給律發去了這件事的結論。
戈多伊叮囑道：“不過，我們的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名偵探的崛起！輝·薩卡兩戰連捷！】
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楊洺正對着一塊牛排上下其手。
艾利森已經完全搞不懂這個白色幽靈想幹什麼。
他前幾天又接到了一封威脅信，而威脅他的那個人，依舊是自稱是被他殺害的先行者。
楊洺原本的預期是成爲一個爵位騎士，如果能擁有晉升通道，那就更好不過，如果只是榮譽象徵，那也能勉強接受。
這場小插曲後，楊洺與戈多伊子爵的爵位交易，開始加速進行。
律：‘好的老闆，我其實已經把消息壓制在一定範圍了呢，帝國樂子人太多，而且都很喜歡這類故事。’
早飯時，楊洺明顯感覺到，戈多伊整個人都變得亢奮了起來，雙眼炯炯有神、表情十分歡樂，連帶着一旁的黛麗夫人也被影響，整個人都散發着溫柔的女性魅力。
……
當然，真到了收買工作人員的地步，也就意味着，他們將會承受更大的壓力，計劃已經在隨時可能暴露的邊緣。
他如果最初想着走這條路，何必給自己取名叫輝？直接柯北、窮爾摩斯這種更有象徵意義的名號，豈不是更有趣？
楊洺點開投影鍵盤，打了兩行文字過去。
【震驚，薩卡家族的私生子竟然連續破獲兩起離奇大案！】
楊洺仔細思索了一陣。
兩人端起粥碗碰了碰，然後灌了一大口。
他柯南附體了？
“你們中午吃飯了嗎？”
一聲尖叫突然從舞臺的方向傳來。
他對兩位主審官不斷致謝，各種溫爾文雅的馬屁拍了過去，讓兩位老人的嗅覺系統十分舒適。
一雙纖秀美麗、皮膚柔滑的手掌，將紙質報紙放在了桌邊，報紙正面用半版篇幅刊登着一高一瘦兩個男人的半身照。
貴族名偵？
有點意思。
“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