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有趣!太有趣了!沒想到你這小子假扮那死鬼也能扮得這麼像。如果那死鬼還活着,知道這事的話,真期待看到他的表情。”艾倫娜直接在精神世界中跟約克調笑。
約克負着手,昂然走到大廳中間,不可一世的霸氣更是表露無遺。
打?怎麼打?
一個照面,將近兩百個弟兄趴了。
一招過後,實力最強的首領也死了。
剩下的六個殺手中的五人,看了看旁邊在痛苦中步向死亡的弟兄,最後頹然的丟下兵器。
“我們投降!”其中一人咬牙道。
“你們以爲投降就不用死了?”約克的話令全場震驚,連投降的都不放過。
在正常情況下,這樣的話,絕對會激起他們最後的血性,重新拿起兵器拼命的。但在他們心中的獲加,又豈是正常人?
那人嘴巴蠕蠕了兩下,最後竟道:“好!大人你夠狠!我們還是要投降,你要把我們怎樣都好!我們只求死個痛快。”
他們很清楚,按照獲加剛纔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眼看事情將要結束之際,一個清越的女音突然傳入人們耳中:“我做你的對手!”
唯一沒有拋下武器的殺手越衆而出,她手裡那把頎長的破甲刀,頓時鉤起了約克的記憶。
女殺手上前,頭一句話就是:“我想不到,原來你就是堂堂百手死神獲加。”
“是你!”衆人眼裡的獲加,紅色相間的眸子徒然一睜,一陣魔性的氣息頓時洋溢開來。
“對,是我。”
“想不到是你。”約克嘆氣,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美麗動人的面具女子、原甲獵手安娜,居然是卡扎克的殺手。
蒙着面的安娜舉起破甲刀,遙遙指向約克,可是,舉刀的手竟是有點顫抖。
“我真傻!能夠一招殺死閃擊狂鯊王,將s級霸海巨獸戲弄於股掌之中,能一口氣全殲一萬名精銳卡扎克奧遜甲士的人,世間又有幾個?”
她此言一出,衆人譁然。
公國昨天公告說,企圖偷襲朗斯的卡扎克軍團已經被全殲,偏偏又說得含糊,死活不說是那個部隊的戰績。像是全殲卡扎克軍團這樣的大功勞,怎麼想都沒理由不大肆宣傳。
現在由卡扎克精銳殺手口中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約克心裡頭咯噔一下,暗道:又被誤會了。
在他的精神世界裡,艾倫娜已經笑到肚子都抽筋了:“啊哈哈哈哈!那個笨女人。居然還真把你當獲加了。小子,我就看這齣戲你怎麼演下去。”
約克徹底無語了,安娜沒有看到自己是如何收拾卡扎克軍團的,但她絕對看清楚了自己是如何撕掉狂鯊王的皮。從某個角度說來,安娜沒有說錯。
“獲加,我知道我實力不如你。但你要殺我的同胞,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安娜雙眸中噴出堅定的火焰。
“真是厲害的女人。因爲有任務在身,眼睜睜看着一萬個同胞在面前被我殺死你都可以無動於衷。現在情況不同,就一副烈士的樣子。”約克冷笑着。
安娜沒有搭話,可是她的眼睛分明在(電腦小說站)說:你什麼都不懂!
再多的話語顯然無謂,安娜手中破甲長刀上響起噼啪的電流聲,一道紫色的雷光注滿了刀身。飛快地,刀身上的電光開始聚集到刀刃上。
一個忽閃,安娜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十米外,一道耀眼的紫色雷光,輕煙般飄向約克的頭頂。
似慢實快,似輕實重。
安娜的實力竟絲毫不遜於剛纔那個首領。不,甚至在那首領之上。而且刀勢中,竟是完全放棄防禦的以命搏命打法,全身上下,破綻百出,相對地,威力倍增。
看在約克眼裡,不由多了幾分敬佩。
她跟那幾個看到敵人強就投降的軟腳蝦真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理應是無堅不摧的紫雷,毫無花巧地劈落約克高舉的右手上……只是,在劈落的瞬間,約克的身形在恍惚中似乎有那麼一點兒扭曲。
“轟——”
“吱——”
一大一小兩聲巨響,把房間裡僅存的玻璃器物全部震碎。那些製造師們全都嚇得縮在牆角,不敢動彈。
破甲刀被封住了。她這一刀,約克沒有託大。他先用八千流盡可能地扯空了自己身前的空氣,令安娜身體失去平衡。接着用靈力細絲纏住靠近刀柄住不是太鋒利的地方,減緩刀勢。最後在左臂上幻化出‘靈噬’,以無數犬牙交錯的密集靈力利齒強行鎖住刀刃。
很顯然,這一連串招數奏效了。無論是從閃擊狂鯊身上領悟來的扯開空氣,還是靈絲縛刀,還是利齒鎖刃,這些招數使起來只讓人覺得大家風範十足。
破甲刀的用法很像斬馬刀,刀型卻像是太刀。攻擊高,射程遠。缺點也明顯。刀身一旦被封住,除了臂力之外,很難借力把刀抽回去。
這一瞬,安娜知道自己完了。她很清楚對方左手還有一件什麼級別的魂具。
‘諸界的毀滅者’這幾個字悄然(一路看,電腦站)飄上安娜腦海。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到來,苦澀夾雜着無奈涌上她櫻桃一般的紅脣。然而,期待中的死亡並沒有降臨,她只覺得一股巨力從手臂傳來,令她不由自主放開了刀。下一秒,整個人天旋地轉——她被摔了出去。
約克本來的確準備殺她了,可到了最後卻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一甩手,將她像丟個麻袋似的丟到西米特面前。
“給我綁了。”那冷傲的口氣,彷彿堂堂公國准將只配給他提鞋子。
如果是另外一個什麼貴族,西米特也斷然不會買賬。偏偏眼前此人無論是實力還是樣貌都像足了百手死神。連他這個始作俑者都搞不清楚,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貨。
他沉默,他幹活。
出奇地,眼前這個明明還有反抗之力、身材窈窕的女殺手選擇了束手就擒。
周圍的呻吟聲漸漸低了下去,不少殺手已經流血過多或者傷重致死。僅存的,多半出於彌留之際。殺手們的身體,不管死掉沒死掉,依然繼續着撕裂。暴虐的力量依然在這些曾經健壯的軀體中流竄肆虐着。
好幾個殺手,用已經幾乎失控的手臂掏出了刀,狠狠地割掉自己的喉嚨,鮮血稀里嘩啦地飛濺了一地。然而他們的臉上竟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因爲,他們終於從這地獄般的痛楚中解脫了。
這是隻有死亡才能解脫的痛苦。
有其他殺手想學,可是他們已經變成爛肉、舉起來都能歪成軟蛇的手臂又怎麼能完成自殺的重任。
“求求你……發個好心,殺了我吧。”
“我們一場兄弟,給我個痛快。”
殺手們吐着血,掙扎着求人。他們不單求手持兵刃的護衛,也求他們已經投降的同伴,甚至連製造師和考察者都求。誰都可以,只要能給他們個了斷就好。
沒有人敢動手,他們都嚇壞了。他們捂住耳朵,不敢聽這噩夢般的哀號。他們轉過腦袋,不敢看這些滿是哀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