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族長齊雄,皇城最爲尊貴的大人物之一,其下生有三女,互爲姐妹。
長女齊素,容貌絕世,性格溫柔如春日,被呂淵的前身所深深的暗戀着,但其本性其實相當偷懶,在其他方面也顯得十分隨便。
二女齊夏,人如其名,像夏日的太陽,一切以惡搞爲前提的次女,神經大條,天然的謀略家,呂淵曾笑稱其爲僞裝成傻子的絕世天才。
三妹齊萌,頭腦聰明宛如人形高達,是個毒舌女,經常把顯出單純幼稚的人稱呼作“愚蠢傢伙”,幾乎對每一個人都顯得不友善。
齊家三姐妹,每一位的性格都很另類,是極難相處的角色,也讓許多的追求者望而卻步。
因此,對呂淵的癡心妄想,神裂毫不留情地給予打擊:“就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且還是想瘋了的那種。
“怎麼,是我身份差了,還是長得醜了,如何就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呂淵一臉不服氣,即便暗戀齊家長女的是他前身,與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但這面子上依然有些過不去。
“不服氣是吧,姐可告訴你,不僅是我,就算你家大姐對她也要禮遇三分,這不是身份的問題,而是實力的體現,在神淵界海想要追求齊家長女的少年至尊不在少數,更有許多大勢力的巨頭想要招攬她,奉爲坐上賓,你小子現在可是連號都排不上。”
神裂的臉上依然佈滿不屑,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也是愈發地露骨。
“那……那,那又怎麼樣,小爺我明珠蒙塵,總有一天會綻放光華的,那些腐草之熒光,又如何比得上我這天空之皓月。”呂淵先是一陣語塞,隨之厚着臉皮大言不慚的說道。
“就是,就是……”
小胖子也是一陣隨聲附和,目光虔誠,神情崇拜,肥頭大耳狂點,要不是知道這廝內裡腹黑的緊,呂淵差點信了。
“一邊涼快去。”呂淵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腚上,讓其有多遠滾多遠。
“呦呵,呂家二少這是鬧得哪一齣啊!”
遠處一衆華衣少年由遠及近,步履昂揚的走了過來。
呂淵不看也知,又是一羣找“屎”的二貨。
擡頭瞥了一眼,目光最終定格在中間那個神情倨傲,儀表不凡的少年身上,呂淵口中不鹹不淡的稱呼道:“我道誰呢,原來是“路人”兄啊!”
陸任,一位天賦與實力堪稱妖孽的可怕少年,來自偏遠小城,算是寒門子弟,常以少尊自稱,自比古皇,大帝,認爲其潛力足以比肩這些古代至尊。
方纔劉家公子跳出來挑事,一方面受家族的影響,但很大程度上是受此人挑唆,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當着呂鳳仙的面找呂淵難看。
“正是不才,來此特向呂二少爺討要幾杯酒水。”陸任面帶微笑,額前微微隆起,高圓明淨,日月角軒昂,將他襯托得更加氣宇崢嶸。
“酒水大廳餐桌上多的是,又何必到我這裡討要。”呂淵漠然回道。
“別處的酒水哪有呂二少爺這兒的烈,更何況你我相見如故,自要多多親近親近。”帶着極爲“誠懇”的笑容,陸任假裝熱切地說道。
“你這是在向我挑戰嗎?”目光平靜的與之對視,呂淵身上的氣息驟然冷了幾分。
在天荒古界,宴會之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當某人向你討要酒水被拒絕後,依然向你討要,那是在向你提出挑戰,潛意思就是要和你過幾招。
“不錯,我就是在向你挑戰,怎麼樣,敢接嗎?”陸任不再掩飾,直接出口承認此行的目的。
“何時,何地。”呂淵乾脆利落地出口問道,眼睛微眯,擋住眼底不斷閃爍的寒芒。
“我也不欺負你,畢竟你纔剛剛凝聚道胎,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到時咱們皇城決鬥場上生死一戰。”陸任語氣低沉,昂頭負手,鶴立雞羣,顯得極爲自負。
“好,我答應你。”呂淵淡然一笑,而後繼續說道:“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嗎?使你如此的針對我,甚至想要置我於死地。”
這是呂淵一直所疑惑的地方,在他的記憶中,似乎與這陸任並沒有多少交集,又哪裡來的仇怨。
“嘿,嘿……”陸任冷笑不語,目光陰冷地看着他,眼中恨意滔天,似是不像作僞。
“或許是因爲那件事吧,……”小胖子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把頭靠近呂淵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大概三年前,九黎一處邊遠的深山中傳有神物出世,隱爲上古一位女聖所留,齊家長女心動,要到深山中尋找女聖傳承。
青春萌動,正值熱血上涌之時,美色纏心的呂二少爺從不知名的渠道得到了這個消息後,自願組成美女護衛隊,跟隨齊家長女前往深山。
然而神物有靈,藏身之處不爲人知,一羣人歷經幾番挫折,卻迷失在廣茂的叢林中。
正在他們準備放棄尋找神物時,兩個進山採藥的少年走入了衆人的視線。
呂二少大喜,命人將兩個少年帶了過來,並親自詢問他們可曾知道神物出世的地方。
其中的一位少年臉色大變,倔強的說道神物是他們先祖所留,屬於他們,絕不能讓外人帶走它。
呂二少怒急,認爲這小子太過不識擡舉,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因爲用力過猛,竟將這少年一下子抽的半死,衣服破碎,一道見骨的傷痕觸目驚心。
另一位少年驚恐交加,當場嚇得跪倒在地上,不斷哀求救救他的同伴。
索性心善的齊素拿出復傷丹藥,保住了受傷少年的性命,只是他與呂二少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原來如此,這個陸任就是當初那個讓我一鞭子抽的半死的少年。”
一番解釋,呂淵明白了個大概,同時臉色越來越黑。
“媽呀,我想一頭撞死,這算什麼?也不是因爲非常的尷尬,就是想……死了算了。”
呂淵精神恍惚,完全不能理解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腦袋中到底裝的是什麼,做人做事就不能走點心嗎。
本來還想背後搞點小動作,先陰死這個膽敢挑事的二貨再說,現在倒好,除非節操什麼的不要了,不然只要三觀稍正一點,都不會選擇耍手段。
唉!擡頭看看天,且看蒼天饒過誰,這不,報應說來就來了。
“想起來了嗎?我的呂二少爺。”陸仁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森然的冷笑道。
呂淵神色冷峻,並沒有說話,反而運轉道胎,調動神海元力,揮動着手中摺扇。
伴隨着一道黑芒,身前酒杯中的琉璃玉液隨風升起,在空凝成一道水箭,長杆劃破長空,帶着呼嘯聲,瞬間朝着對方爆射而去。
如同一隻真正的寒鐵利箭,冷幽幽的寒芒像是來自地府,攝人心魄,快逾閃電,這種可怕的力量與速度,絕對可以射穿兇獸的鱗甲,非常恐怖,就連一旁默不作聲的神裂也略微有些色變。
“咻!”
太突然了,尖銳的呼嘯聲使場面一陣躁動,少年們大驚失色,根本想不到呂淵會突然發難。
與其它少年的驚慌相比,陸仁雖然驚訝,卻顯得鎮定多了,神情淡然,甚至完全不以爲意。
他隨手招來一隻空酒杯,杯底對胸橫放於身前,像是巧合,當陸仁一系列的動作完成時,水箭正好射入空酒杯中。
“鏘”
這是金鐵交鳴的聲音,水箭與酒杯相撞,像是兩塊神鐵碰擊,一聲巨響,甚至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震得整個大廳都嗡嗡作響。
在呂淵不可思議的眼中,幾乎能夠穿破虛空的幽寒水箭寸寸折斷,彷彿融化了一般,重新化作酒液落入杯口橫放的空酒杯中,直到最後一滴。
一陣大笑聲,陸仁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而後捏碎手中的酒杯,冷目看了呂淵一眼,旋即轉身離去。
聚水成箭,神魂御物,這是靈臺境最基本的手段,呂淵拿它只是來試試這陸仁的斤兩。
他的臉色頗爲凝重,剛纔一番試探,雖然對方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讓他捕捉到一縷氣機,讓他心頭一沉的是,對方氣息淵沉似海,帶着一縷道韻,極爲驚人,毫無疑問這是修爲跨入印法境的特徵。
印道紋法顯天地萬物,與之靈臺境相比,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是一種超凡的轉變,術法通靈,技近於道,修煉者所使用的每一招每一式皆帶有道韻,威力強大無匹。
以初入靈臺境的修爲戰印法境的修士,之間所跨的鴻溝幾乎不可彌補,除非像呂鳳仙之類可以跨越一個大境界戰鬥的少年妖孽,不然呂淵只有飲恨一徒。
“唉!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最後他只有長嘆一聲,前身留下的因果,而且罪責不在對方,全因自己做事不走心,如今又能怪誰?至於讓家中長輩出手,以勢壓人,呂淵也只是想想,最起碼現在自己還活地好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到最後一刻,他還不想打破自己一向堅守的原則。
“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再說吧……”呂淵喃喃自語,復又苦笑的搖了搖頭。
宴會大廳某處,九公主眸波流轉,似一汪清泉,帶着點點熒光,貝齒輕啓,緩緩開口道:“你的弟弟好像遇到些麻煩,要我提前出手幫他打發了嗎?”
“成長總是要經歷些風雨,隨他去吧,該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出手。”飲盡一杯瓊釀,呂鳳仙玉頰略微有些粉紅,柳眉彎彎,大眼朦朧,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嫵媚,宛若神話中走出的女子,美麗的超凡脫俗。
“也罷!”九公主輕嘆一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