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另一個笑聲傳來的地方,樞機主教塞維驚呼:“海茵……是你……你居然來了……你不是身受重傷嗎?”
海茵出現在了安潔芬德爾不遠處,他笑道:“恩,是受了點小傷,多謝您擔心了。”
“你笑什麼?你傷勢沒有痊癒,來這不是送死?”
“不,我是笑另外一件事,麻煩您看看您的身後好嗎?”海茵指了指樞機主教塞維的後面。
塞維頓時心中驚慌,強裝鎮定地回頭看去——果然是黑夜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而剛纔塞維的話毫無疑問就都進了黑夜的耳朵。
樞機主教塞維藏在袍子下的雙腿都在發抖,他不知道下一步黑夜會怎麼做,也看不到藏在面具下黑夜的表情,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恐怖。
毫無疑問,他絕對不是黑夜的對手。
黑夜終於說話了:“別怕,樞機主教先生,您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都是一樣的。只是您怎麼會認爲我就會死在這裡?雖然那個女士實力很強,但是我也好歹是這個大陸最強的幾個人類啊。阿修羅劍舞也沒規定分身只有六人,不然也就不會稱爲強悍的魔神技之一。”
看到黑夜暫時沒有追究的意思,樞機主教塞維終於送了一口氣。他又繼續說:“這個……我們內部的問題容後跟您道歉,現在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一個受傷的朱雀和沒有神劍的假聖女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
這話沒說完,海茵把神劍希帝鋒斯交給了安潔芬德爾。
是的,毫無疑問那把劍的確是神劍希帝鋒斯,應該是那把在海茵受傷的贗品。
安潔芬德爾也有些奇怪地問:“海茵,你要我拿這把贗品試試看嗎?”
海茵笑道:“誰說這是贗品?贗品現在不是在樞機主教塞維先生的手上嗎?”
在場人都大吃一驚,包括奄奄一息的薛倫帝修斯。
樞機主教塞維激動地說:“怎麼可能?我親眼看到你把真的神劍希帝鋒斯交給安潔芬德爾,然後我一直監視着她,不可能調換過……對!不可能的!”
黑夜是在場第一個想通的人,他冷冷地說:“笨蛋,現在還不明白嗎?當然沒有調換過。”
海茵笑道:“沒錯。樞機主教塞維先生,您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着神劍希帝鋒斯,企圖佔有它。怎麼說這個也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報酬啊,我肯定要好好保護神劍不落入他人的手裡。於是我故意說是要鍛鍊安的力量,讓她使用假的聖劍……聖劍的贗品再如何接近真品,換上時候安卻說‘沒有異常,和真的一樣’,您絲毫不覺得奇怪嗎?當然‘和真的一樣’,因爲我交給安的就是真品!”
安潔芬德爾煥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海茵你連我都騙過去了。”
“所以,我再次換給您的時候你卻說了有些不適應,就證明了你當時拿到的纔是贗品。我估計這次站在幕後的黑手要走到前臺,做了一重保險。哈哈哈哈!”海茵每次計謀成功,都能體會到至高的快感。
樞機主教塞維則氣極敗壞地把假聖劍插在地上,大喝:“哼!不愧是‘最強的智慧’。雖然智謀上我不及你,可是現在我們的戰鬥力比你們強多了!你還是會失敗!現在只要將真的聖劍搶過來就行!……等等,安潔芬德爾你在幹什麼?聖櫃開柩!”
有了真正的神劍希帝鋒斯,安潔芬德爾再次使用聖櫃開柩,正在治癒重傷的薛倫帝修斯。
樞機主教塞維怒吼:“你瘋了嗎?你不過是我計劃中弄出來虛假的聖女,天神教教會總會根本不會承認的名頭,你還真以爲你是個救世濟人的聖女啊?你居然在救助自己的仇敵帝國的黑太子?你瘋了嗎?”
安潔芬德爾全身金光閃爍,光芒籠罩着她和薛倫帝修斯。
“你們和薛倫帝修斯太子一樣,都是去爭奪世界的霸權。而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僕,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生活,不被戰爭所困擾,我要去保護大家。我會保護法萊的人民,我也要保護帝國的人民,讓他們免遭你們陰謀實現之後的毒手。您說得沒錯,我並不是名正言順的聖女。可是我已經揹負起了整個法萊的生命。也許救下帝國的太子,我就成了賣國的奸人,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不在乎後世有人說我救起了屠殺我國千萬國民的仇人,我願意成爲罪人。假如我救起了薛倫帝修斯閣下後他仍然繼續侵略發來,那麼我就自盡謝罪。如果他能醒悟和我國締結友好條約,我們就不再繼續仇恨,讓兩國人開始更深的交流,讓我們世代友好下去。我知道,這種想法有多麼幼稚,那些被帝殘忍殺害的法萊人不會善罷甘休,我會讓他們衝着我萊,我願意揹負這些罪,只要讓大家都嘗試一下和帝國和平的美好。”
這段話說完後,薛倫帝修斯的傷勢也已經痊癒了。
薛倫帝修斯一直面無表情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潤,他低聲說:“這就是聖女嗎?”
海茵大喝:“愛自己,愛他人,自己承受痛苦,揹負罪孽,也要讓世人得到和平,這毫無疑問是真正的聖女!”
樞機主教塞維:“不!我不承認!不承認!教會也不會承認的……”他激動地開始詠唱魔法。
此時黑夜按住了樞機主教塞維的肩膀說:“算了,你心理也知道我們已經失敗了。”
樞機主教塞維放棄了繼續詠唱魔法,低下了頭。
黑夜說:“聖女啊,你的真心連我都被打動了。可是人類的野心,人類的惡意永遠陪伴着歷史,絕對不會消亡。這次我就成功一半,只收獲一把魔劍奈比考,然後就此離開。但是看着吧,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那小小的美夢就會被野心和惡意打得支離破碎!”
隨後,兩個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