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
一道道低沉的聲音不斷響起,令赤幽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本來以爲得計的他,哪裡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或者說,是赤幽低估了七彩弒天蟒的智慧。
赤幽冷冷地盯着那從蛇皮中蛻變出來的七彩弒天蟒,嘴角上突然勾起了一道冰冷的弧度,隨後身形暴退。
“你能躲開這一招,但下一招我看你怎麼躲?”赤幽翻了個身,迅速地遠離瀑布。當赤幽站穩身形後,雙目緩緩閉上,口中驟然傳出一道冰冷的低喝:“萬爆術,冰爆!”
“轟轟轟——”便在這一刻,那劇烈的轟鳴幾乎是以一個圓圈狀爆開,仔細看時,卻見炸開的冰霧竟然兀自‘混’合在一起,化爲一道巨大的龍捲風沖天而起。
這一瞬間的爆炸實在是太可怕了,彷彿天地之間經歷了一場毀天滅地的大爆炸。那股恐怖的寒氣幾乎席捲了整片空間,那頭七彩弒天蟒的皮‘肉’,幾乎瞬間便被炸裂。
“啪啪——”
七彩弒天蟒口中傳出一道道驚天怒嘯,與此同時,只見它周身的鱗片上竟然溢出了無數鮮血。這道恐怖的冰爆,竟將那難纏的七彩弒天蟒一擊炸成重傷。
站在遠處的赤幽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這都是由他造成的,可他還是有點難以置信。萬爆術的威力,這還只是一些簡單的運用。可以想象,若是等到真正掌握,該是何等恐怖的威力啊?赤幽望了一眼冰爆所造成的場面,久久不能言語。
舉目望去,只見這刻的地面,早已沒了先前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萬爆術之所以會被人所覬覦,正因爲它的逆天。可以想象,若是造成這樣大範圍的爆炸,有誰敢無視?萬爆術被稱爲神技,又豈是隨便說說的?
赤幽面容冷峻,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斷掙扎的七彩弒天蟒,嘴角勾起了一絲冰冷的弧度。
“這一切,都是你先惹我的,就算丟了‘性’命,也只能怪你活該!”赤幽低聲輕喃,右手龍鋒劍斜指於地,一步步地朝七彩弒天蟒走了過去。見到赤幽不斷靠近,七彩弒天蟒那雙菱形的眼睛中驟然閃過了一絲懼意,隨後那顆蛇頭竟朝赤幽耷拉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狀,赤幽狠狠地皺了皺眉,隨後不爽地低吼了一聲。被七彩弒天蟒‘弄’得這麼狼狽,赤幽的心中可全是火氣,正想好好發泄發泄呢?
“嗚嗚——”便在這刻,七彩弒天蟒竟然嗚嗚地叫了起來,那般‘摸’樣,好像是在求饒?
“天哪,你這傢伙還是個異獸嗎?”見狀,赤幽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後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他是真的被這七彩弒天蟒的智慧給驚嚇到了,有這等智慧,簡直與人類無異啊!
“小兄弟,你就饒過它吧!”就在赤幽剛‘欲’有所動作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赤幽的臉‘色’一怔,渾身突然打了個哆嗦。這道聲音的主人,雖然他纔剛剛認識,但卻令他印象深刻。荒古宗宗主,名震天下的邪主大人,飄然來到……
望着眼前的邪君,赤幽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這傢伙,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宗主大人,你認識這七彩弒天蟒?”赤幽訕訕地笑了笑,臉‘色’極其不自然地問道。聞言,邪君灑然笑了笑,道:“何止是認得,這小傢伙,還是我們荒古宗圈養起來的,我準備等他成長起來後,作爲我宗的護宗神獸。”
“什麼,那我豈不是白白捱打了?”赤幽不爽地說道。
“怎麼會是白白捱打呢?若沒有這一次戰鬥,你又談何適應武者的修煉,你又怎麼會發現,自己潛在的力量?”
邪君兀自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帶着一抹戲謔之‘色’。聽完邪君的話後,赤幽的臉越來越黑,到得最後,終於怒聲大吼道:“敢情你一直在旁邊觀看,成心看我出醜是不?”
“別急別急,我這不是讓你好好表現嗎?”
“表現個‘毛’啊,我差點就死了,你知道不?我差點就成了你這隻寵物的腹中之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赤幽越說越氣,就連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不過令人驚詫的是,無論赤幽怎麼罵,邪君就是不還口。那般忍耐力,簡直堪稱一絕。等到赤幽罵累了,只見邪君微微笑了笑,道:“罵完了麼,罵完了就做事吧?”
“做事,做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
“分宗動‘亂’,起因全來自於你!”
“什麼,說清楚點?”
“準確來說,就是荒古宗分宗動‘亂’,天澗宗聯合了鑽元谷、軒轅谷、金馳谷、環旭宗、鬼殺‘門’五大超級勢力,聯合進攻我荒古宗。”說到這裡,邪君的臉‘色’微微變得凝重了些。聞言,赤幽的神情猛地一怔,心頭不由得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爲什麼?”
“因爲你殺了金馳老祖,奪了她的鎮谷之寶。另外,你與天澗宗宗主趙康結仇。所以,當得到你在我荒古宗的消息後,他們便聯合起來攻打荒古宗,想要藉此‘逼’你現身。”
“另外還有一層原因,那便是通過此次事件,狠狠地打我荒古宗的臉面,那幫傢伙,打得一手好算盤。真要惹急了我,我把那幫傢伙給全滅了!”邪君冷冷地低喝,眼眸中驟然浮現了一絲驚人的殺機。
“趙康那‘混’蛋!”聞言,赤幽狠狠地罵了一聲。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我想聽聽你的見解。”邪君低下身子,‘摸’了‘摸’七彩弒天蟒的傷口處,陡然從手心間浮現一絲淡淡的白光。而在這道白光浮現的那刻,七彩弒天蟒的傷口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着。
赤幽淡淡地瞥了一眼邪君,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他們是來找我的,那我便現身好了!”
“無知,愚蠢!”從邪君的口中突然暴喝出這樣一道話語,那般嚴厲的語氣,令赤幽的神情微微一怔。邪君閉上了雙目,也不看赤幽那疑‘惑’的表情,兀自替七彩弒天蟒治療着。
不知過了許久,邪君方纔緩緩開口,道:“你現在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條。你應該知道,那幫傢伙可都不是善茬。就這樣出去,你是活膩了,還是活膩了!”
“可不管怎麼樣,我也絕不能連累到荒古宗,就算只是個分宗!”赤幽暴然怒喝。虛元宗被滅宗之事,赤幽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他現在對宗‘門’一事,可都有了點‘陰’影。
聽到赤幽這道暴喝聲,邪君的神情猛地愣了好幾秒,許久之後方纔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小兄弟,我果然還是沒徹底看透你。你的想法,竟然是如此?”
“怎麼了,有問題嗎?這不是應該很正常的事?”赤幽疑‘惑’地問道。聞言,邪君竟然一時無言以對。正常嗎?沒錯,是很正常。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了爲別人着想,忘記了這麼一個正常的思維?
“沒問題,我決定了,小兄弟,就憑你這句話,便值得我們爲你出面。你放心,今天只要我邪君還站在這裡,他們便不敢拿你怎麼樣。”邪君突然拍了拍赤幽的肩膀,冷聲喝道。
赤幽望了一眼邪君,卻見他此時已經爲那頭七彩弒天蟒療傷完畢,正緩緩地起身準備離開。但就在這刻,赤幽突然開口道:“前輩,請讓我去分宗,爲您平息動‘亂’。”
當赤幽這句話傳入邪君的耳中時,卻見他渾身巨震。從那道簡短的話語中,邪君聽出了那份決然。那是一種,絕對不會有半點退縮的意志。而那份決心,與他最小的兒子——邪衝,是何等的相似。
便在此刻,邪君緩緩轉身,赤幽的身影竟然和邪衝的影子,緩緩重合。望着眼前的赤幽,邪君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在這刻,赤幽和邪衝是何等的相似。那份毅然決然的神情,以及那炯炯的目光。
“小兄弟,你——可想好了?”邪君輕喃道,聲音竟然有點嘶啞。可見,此刻的邪君,心中是何等的不平靜。望着那臉‘色’動容的邪君,赤幽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確定!”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就連邪君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說出這句話來。或許,是赤幽和邪衝臉上的神情太過相似,也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但不管如何,邪君總算是答應了赤幽。
“多謝前輩成全!”赤幽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
“我成全你什麼?我可不是叫你去送死,而是歷練,可懂?”邪君見到赤幽那般‘摸’樣,沒好氣地吼了一句。在他話音落下,赤幽的神情便猛然一怔。他可不認爲,自己在那五大超級勢力的聯合圍攻下,還能活下來,因爲那根本現實。
“前輩,難道還有別的轉機?”
“你跟我來——”邪君輕聲說道,而在他這句話落下後,他的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目光。而當赤幽看到邪君的目光時,渾身驟然打了個寒顫。那種目光,究竟意味着什麼?邪君瞥了一眼赤幽,突然輕笑了聲,卻是率先往前走去。見狀,赤幽皺了皺眉,亦是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