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張浩哲聞言頓時大驚,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頭,不會吧。”
“你想想,厲海權明明知道陳亮一但被抓,自己的謊言就立即會被拆穿,到時我們警方就肯定會把他當作重點嫌疑人來調查。這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可他還是這麼做了,爲什麼呢?原因只有一個,他想要逃跑。”
“他見我們警方已經對他產生了一絲懷疑,明白如果讓我們繼續深入調查下去,查出真兇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纔想要暫時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讓他能夠脫離警方的控制,以此來獲取充足的逃跑時間。”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寒雨澤爲張浩哲解釋着自己的看法時,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寒雨澤打開手機一看,卻發現打來電話的並不是凌悅,而是他的老上司,市公安局的張局長。
不知道爲什麼,寒雨澤心中有個預感,張局長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喂,張局有什麼事嗎?”
“雨澤,大事不好了,你讓我們配合抓捕的那個厲海權,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前就打昏了附近派出所的一個民警,還搶走了他的配槍和警服,逃跑了。”電話剛一接通,張局長那明顯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寒雨澤一聽,頓時愣住了,還真如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逃跑了?
可是你逃跑就逃跑吧,幹嘛還要打昏民警,扒別人的警服呢,甚至還搶走了配槍,這不是逼着咱們警方加大搜捕力度嗎。
對於寒雨澤來說,打昏了民警不算啥事,就算打傷了也無所謂,只要不死不殘,怎樣都可以接受。
然而,搶走了配槍卻不一樣,搞不好會引起社會恐慌,甚至還會再次搞出人命。
呼!
寒雨澤長吁了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張局,現在你馬上想辦法通知各個車站讓他們的工作人員注意別讓厲海權混上了車。還有派出大量警力在各個出城路口設置路卡,並對厲海權展開全城通緝。”
“好的,我知道了。”張局說着便掛斷了電話,急忙照着寒雨澤的吩咐去做了。
這時就連張局長本人都沒注意到,在寒雨澤面前自己已經慢慢開始變得低了一頭,就好像現在是在面對自己的領導一般,對他言聽計從。
“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去厲海權的家嗎?”
張浩哲雖然沒能聽清楚張局長在電話中都說了些什麼,但是從寒雨澤對張局長說的那些猶如命令的話中,也可以判斷出厲海權多半是應了寒雨澤的判斷,真的逃跑了。
這時,張浩哲對寒雨澤的組長之位,也算是發自內心的信服。
畢竟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厲海權的行爲中,準確的判斷出他想要逃跑的打算,平心而論,自己做不到。
“先去市局與張局會合吧。”寒雨澤想了想說道。
而在這途中,寒雨澤也冷靜的思考着,厲海權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你們都做什麼吃的,這麼多警察連個人都找不到。監控視頻看過了嗎,監控視頻裡面有嗎?我就不信這混蛋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寒雨澤二人剛剛走進市局指揮廳的門口,就看見張局長在裡面大發雷霆的罵着自己的下屬,看樣子也是被厲海權鬧的這一出氣的不行。
想想也是,自己下轄派出所的民警被搶走了配槍和警服,這不僅僅是面子上過不去,甚至如果真的出了啥事兒,恐怕上面領導那兒也不好交代,這纔是最重要的。
“呵呵,張局,發這麼大的火氣,也不怕傷了身子啊。”寒雨澤笑着走了進去。
張局長一聽到寒雨澤的聲音,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轉過身,來到他的身前,說道:“雨澤,你可算來了,再不來,老哥我都得派人去綁你了。”
“怎麼,你就這麼離不開我嗎?小心嫂子吃醋啊。”寒雨澤不慌不忙的開着玩笑。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張局長哭喪着臉說道。
見狀,寒雨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在的,他都有點懷疑對方到底是怎麼坐上這個局長位置的。難道當個警察局長也這麼有水份?
“放心吧,張局,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到了厲海權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而且我有至少七成的把握。”寒雨澤自信的說道。
“在哪兒?”張局長聞言頓時大喜。
“不久前,我屬下曾調查到厲海權與張家父子,有過很深的仇怨,這才導致他對張思誠痛下殺手,所以我想他肯定會破罐子破摔直接去張家別墅殺害張思誠的父親!”寒雨澤分析道。
“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半個小時後。
“同志你好,我們是警察,請問有見到這樣的一個人進去過嗎?”寒雨澤拉過丁山小區的一個保安問道。
‘丁山小區’是C市最有名的三大別墅小區之一,這裡住着的都是C市中最富有的一羣人,因此小區的保衛工作也是相當嚴密,正常情況下沒有住戶的證明,外人是無法進入。
而且即使有住戶的證明,也必須留下身份信息,才能進入。
“這不就是剛剛進去的那個警察同志嗎?”保安回道。
“你說什麼?”寒雨澤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掏了掏耳朵,再次問道。
“警察同志,他不是你們的同事嗎?難道你們不認識他?”保安驚訝道。
“你說他是警察!?”寒雨澤心中大駭,這時他終於明白了厲海權偷走警服的用意。
“沒錯啊,有什麼問題嗎?”保安見寒雨澤的臉色不對,終於也察覺到了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快,帶我們去張總的家,那個人不是警察,他是要去殺害張總的罪犯!”寒雨澤急切道。
“啊!快,快跟我來。”保安見寒雨澤這麼說,頓時嚇得大驚失色,慌忙在前面帶路。
在一棟非常豪華的別墅前,一個警察突然來到了這兒,並且按下了門鈴。
叮鈴,叮鈴。
“誰啊?”
“警察!”
“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隨着話音落下,別墅大門終於被打開,這時一箇中年大嬸走了出來。
“你們張總在家嗎?我們警方有事情需要他的配合。”警察知道這大嬸應該只是個保姆,所以並不打算多說。
“哦,在的,請進。”大嬸說着連忙讓開了路。“張總,有警察找你!”
“警察同志,你來找我,是因爲殺害我兒子的兇手有眉目了嗎?”張總見警察主動來找自己,還以爲是案子有了進展了呢。
“是的,有眉目了。”警察嘴角浮現了一抹邪惡的笑容。就在這時,他突然從懷中摸出了手槍,並指向了張總的腦袋:“張總,還記得我嗎?”
啊!!
張總的妻子和保姆尖叫一聲之後,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
“警察同志,你這是幹嘛?”張總見狀也同樣被嚇呆住了,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就連昏倒的妻子也無法再顧及。
“怎麼,張總難道不記得我了嗎?”警察冷笑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警察同志,你真是說笑了,我們又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認識。”張總儘可能的保持着鎮定。
“是嗎?那你還記得六年前的那個厲海權嗎?”這時警察也就是厲海權終於表明了身份。
然而即便是這樣,張總卻始終也沒能想起他是誰,這讓厲海權感到惱羞成怒。
害得自己被學校開除學籍的大仇人,只是這麼短短的幾年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忘的一乾二淨,這該是怎樣的一種侮辱。
難道對於他來說,害了別人一生,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嗎?
“既然你不記得我,那也不要緊,反正你也快要像你的兒子一樣,死在我的手上了。”
“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兒子!”張總驚駭道。
“啊,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的兒子,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原本昏倒在地的張太太突然醒了過來,並且聽到了他們的最後一句談話,心中悲憤之下,居然不顧危險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向着厲海權刺了過去。
張總見狀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出聲阻止:“別去。危險!”
然而已經氣昏頭腦的張太太,這時那能管的了那麼多,現在她只想要做的就是殺死眼前這個殺人兇手。
可是,拿刀的她又怎麼可能會是厲海權的對手,就在她剛向厲海權衝過去的一瞬間,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頓時血花四濺,轟然倒在了地上。
“美月!(張太太)”
張總見妻子中槍,連忙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美月,你沒事吧,你一定要挺住啊。”
“呵呵,張總,別急嘛,馬上就要輪到你了。”厲海權說着就再次將手槍指向了他的腦袋。
然而就在這時,在保安的帶領下已經趕到別墅門口的寒雨澤等人,在聽到槍聲後,頓時知道大事不好,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就衝了進來。
“不準動!”
“厲海權,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