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如煙往事

“原來你就是號稱仙域第一仙的越天澤。你真的以爲有天澤珠再手,我們就奈何不了你了麼。”帶頭的黑衣男子,一臉怒色的說道。

“哼,澤天陣。”越天澤已經不是第一次與神域之人交手了,雖然只能對付一些低階的神兵,但也是依靠了澤天珠了力量。既然幾百個自稱神明的男子,可以圍攻一名女子,他一個下界仙人,依靠寶物對付神明又何嘗不可。於是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直接祭起了讓這些人低階神明也忌憚的仙域幾大遠古重寶之一的澤天珠。

隨着越天澤法決捏出,一枚只有雞蛋大小的白玉圓珠,從手掌之中鑽出。澤天珠一飛而起,越天澤面上輕鬆,實則體內靈力如潮水一般,頃刻涌出。好歹以他仙界第一仙的境界,還是可以勉強施展出澤天珠的部分威能。要是換了一般人,恐怕瞬間就會被吸空體內靈力,精血逆流,當場重傷昏迷過去。

澤天珠飛入上空,瞬間消失,接着地下方圓百里,升起無數的白色光柱。光柱相互呼應,連成一片光幕結界。此乃澤天珠的一個神通,名爲澤天陣。此陣可以增強施法範圍內的界面之力,讓下界不會受界面壓制的神明,也受到界面之力的影響,將修爲強行壓制到此界的最高修爲。一但強行施展超出此界最強修爲的力量,就會受到界面之力的反噬。這也是越天澤,爲什麼可以力戰神明的原因。

澤天陣施出,越天澤又祭起了本命飛劍,在數百名低階神明中勢如破竹。不過也只能對付一些神兵而已,神將級別卻只能堪堪自保。而就在此時,越天澤力戰數百神明,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天邊一團黑雲瞬間臨近。

“天澤兄,鬼謠來幫你了。”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從黑雲中現身,並且直接落入了澤天陣內。此人正是越天澤的生死之交,號稱仙域魔道第一劍的鬼謠。

“來的好。”越天澤大笑道。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最信任的兄弟,居然趁他專心對敵的時候,將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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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越天澤一口精血吐出,本來就是勉強施展出澤天陣,受此重創後,頓時遭到澤天珠的反噬,渾身上下靈力錯亂,又是數口鮮血吐了出來。

“鬼謠,你......”越天澤滿臉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背後,將劍刺入自己的鬼謠。

“哼,被怪我兄弟。可以成神的機會,實在太誘人了。”鬼謠手中法決一出,手上黑色巨劍頓時光芒大放,越天澤當即感覺一身靈力被瞬間抽空。

“原來父親會落的如此下場,是因爲......”越子墨看着眼前一幕幕的場景,手中的劍忍不住地想劈出。可是他知道,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幻想而已。

場景又是一陣大變,越子墨回到了元靈國被毀的時刻。

......

南宮舞同樣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不知呆了多久,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同樣出現在了那片廣場之上,而越子墨和沐清菡則一動不動站在身旁。無論她怎麼呼喊,都無法喚醒二人。接着南宮舞也走進了神殿,觸摸了女神石像的腳。

那是仙域一處瓊樓玉宇之中,一座高聳入雲的奢華門樓,上面一塊金色牌匾上龍飛鳳舞寫着三個古老文字——血花宮。

“嗖~嗖~嗖~”一名婀娜多姿的美貌少婦,身穿一件血色低胸宮裝,懷裡抱着一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臉色蒼白,神色慌張的從建築羣中一飛而出。而在她的身後,有數十米衣着相似的美貌女子,提劍相追。

看女子的樣子,明顯受傷不輕,嘴中不停的溢出鮮血。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死死護住懷中的嬰兒,用背部擋住後面瘋狂斬下的劍影。很快這些人一飛而至,從南宮舞的身體中穿過,一直飛向遠方。

當抱着嬰兒的女子,從南宮舞身上穿過時,她的表情瞬間凝固起來。因爲那位女子的容貌,她異常的熟悉。雖然在現實中並沒有太多的回憶,但是卻陪伴在她無數個日夜的夢裡。

“孃親......”南宮舞嘴中顫抖着念出這兩個字,然後迅速轉身,急速向那羣人追去。

“南宮雅,你身爲本宮聖女,居然私自下嫁他人。今日我以血花宮第二聖女的身份,代表宗門清理門戶。”一名同樣貌美,但是眉宇間卻多了些風情的女子,手裡拿着一把青色的飛劍,指着南宮雅喝道。隨着女子如此一說,身後的數十名女子,同樣手拿飛劍,躍躍欲試。

“南宮師姐,何必爲了那負心人的骨肉,毀了自己的前程。聽師妹一句勸,交出這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嬰兒,向師父她老人家認錯吧。你將來可是要掌管血花宮的聖女啊。”一名相貌不算出衆也不算太差的女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勸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舞兒是我的孩子,做母親的怎舍將其丟入萬骨深淵。”南宮雅看着懷中剛剛滿月的孩子,眼中竟是疼愛之色。

“南宮師姐!”那名勸說的女子,聞言焦急的喊道。因爲她知道,一但南宮雅拒絕,身後的第二聖女,爲了奪取繼承血花宮的機會,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南宮雅斬殺。果然也是如此,第二聖女見有人勸說南宮雅,臉上雖然極力掩飾,但眉宇間還是難以壓制的流露出殺氣。

“如此頑固不化,有辱師門祖訓,辜負師父她老人家的教誨,殺了她以正門規。”第二聖女舉着劍向南宮雅衝去,隨即數十人也一同舉劍斬去。

“孃親......”看着母親爲了保護自己,在人羣中拼死的廝殺,南宮舞眼中早已模糊一片,手中快速祭起血月魔劍。血月魔劍在法決的催動下,瞬間變爲數丈之巨,破空斬下。

“轟~”的一聲巨響,血雲沖天而起。可是威力如此之大的一劍,並沒有對下方之人造成任何的影響。幾人的畫面,就如電影一般,繼續持續的放動。

畫面一變,所有的人與場景全部消失。一名孤單的小女孩,衣着破爛的走在熱鬧的街頭。她就這樣漫無目地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肚子不停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忽然,路邊飄來一股香氣。小女孩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家包子鋪。

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食物的小女孩,什麼也不顧的衝上前去,髒兮兮的小手抓起兩個肉包就跑,邊跑邊狼吞起來。

“來人啊,抓小偷啊。”包子鋪的老闆,拿起一根木棍就向小女孩追去。可是小女孩只管拼命的吃,拼命的跑。看着小女孩那熟悉的身影,即使過了在多年也難忘的種種,南宮舞默默的擡起手,摸向小女孩因爲吃了一頓飽飯,而感到幸福的臉。

......

沐清菡如二人一樣,在恍惚間睜開了雙眼。她驚訝的看着周圍的場景,還有身旁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二人。她伸出手,想去搖醒二人,可二人就如堅固的石柱,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不能晃動二人身形分毫。

接着她也受到了那股讓人情不自禁的呼喚,慢慢的向神殿走去,接着進入其中,擡起手摸向散發着神聖氣息的女神。那句簡短又略顯悲傷的女子聲音,同樣傳入耳中。“來此的有緣人,你將得到我的眷顧。”

一處人傑地靈的山間,存在着一座不大的洞府。此地居住着,當地人稱爲沐雲仙的仙女。此女雖然只有煉氣修爲,但是一身氣質脫俗,倒也勉強這可以稱爲凡間仙女。最重要的,她是沐清菡最後的親人。

因爲天生的鳳吟之體,當地金執事強行要納僅有十二歲的沐清菡爲妾,作爲爐鼎助其突破境界。幸好在趕往投奔小姨的路上,救下了身受重傷的越子墨,才得以剷除金執事等人,報得血仇。

這上天註定的相遇,成就了今日的沐清菡。否則沐清菡也許會如沐雲仙一般,病死山間 ,再入輪迴。那年沐清菡才十二歲,親眼目睹了最後的親人離去。這沉重的打擊,讓年幼的她,不知所措。多年以後,她每每想到這裡,都會慶幸一路有他的存在。

“小姨曾經許諾過你師父,在你十六歲那年,就把你嫁給他爲妾,助其突破境界。我們的涵兒最懂事,這件事定要銘記在心。”這句話是沐雲仙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沐清菡也一直默默記在心。

往事的種種,如畫卷一般,一幅幅的翻過。四年的時光,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陪同下,度過了悲傷,快樂的流淌。沐清菡也到了相約的十六歲,可是這四年裡,她早就看出師父對師孃的愛,也知道師父並沒有納她爲妾的打算。

曾經一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你的一句:“將來我們涵兒將來長大,要嫁人的話......”讓她難過了無數個日夜。在一日,她吃下了青春丹,將自己的容貌永遠留在了上十六歲。

希望有朝一日,你回過頭來,再次看向我的時候,不在用師父的神色,而是發現已經年滿十六歲的我——沐清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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