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那些散兵遊勇們沸騰了,幾乎無一例外地向着這支殘狼傭兵團投去或羨慕,或嫉妒,或崇拜的目光。無論是哪種目光,都足以說明,殘狼傭兵團在多寶鎮的地位,究竟有多大!
鍾誠看見了王槐,王槐也同時看到了鍾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互相透出一絲含有殺意的眼神之後,王槐走到了鍾誠的面前。當然,他面朝向的不是鍾誠,而是鍾誠身旁的公輸緋雪。
只見王槐在恨了鍾誠一眼後,立刻滿臉堆笑地走到了公輸緋雪的面前,拱手笑道:“公輸小姐,讓你久等了。失禮失禮。”
鍾誠聽得是一愣,心想:“敢情這兩人認識啊!”考慮到王槐既然和公輸緋雪認識,那麼應該不至於突然向自己出手這個道理,鍾誠慢慢地將擡起的手放了下去,打定主意先看看情況。
一有異動,便即出手!
只見公輸緋雪向着王槐微微頷首,道:“哪裡,我也是剛來罷了。這次還要勞煩王團長護送我進去了。”
“不勞煩,不勞煩。”王槐揮動着蒲扇般的大手,依舊面帶微笑地說道:“能夠護送公輸小姐,是我等的榮幸啊!哪敢說什麼勞煩呢?”
“多謝了。”公輸緋雪微微一笑,瞥眼瞧見了王槐一旁站着的年輕男子,立刻打招呼道:“少團長也來了?好久不見了。”
“你好,公輸小姐。”男子向着公輸緋雪拱了拱,然後面色不善地瞟了一眼一旁的鐘誠,冷笑道:“只是沒想到,公輸小姐口中的同行之人,居然是這傢伙啊!”
這年輕男子,是王槐的兒子王成,平日裡和尹鴻關係極好,自身實力在神使凡階的樣子。雖然他實力不怎麼樣,但脾氣倒是挺大。這一次,他老子王槐都還沒開始擠兌鍾誠,他就搶先一步動起嘴來。
“你認識鍾誠?”公輸緋雪疑惑地看着王成,問道。和鍾誠在一起一個月了,在鍾誠的多次提醒下,那一句“鍾公子”終於從公輸緋雪的口中消失了。不過,鍾誠依舊還是叫公輸緋雪爲“小姐”,理由是:直呼其名太麻煩了。
“當然認識了,我們‘殘狼傭兵團’裡誰不認識他?”王成惡毒地橫了一眼鍾誠,“仗着有某某大小姐撐腰,就橫行霸道!”
“嗯?”公輸緋雪吧頭偏了過來看着鍾誠,問道:“你橫行霸道過嗎?”
“你說呢?”鍾誠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正我是不記得我有做過這種事啦!”
“你沒做過!那尹大哥是怎麼死的!”王成怒喝一聲,提起一拳向着鍾誠的面門擊了過去!
鍾誠此時早已是神使通階的實力,比起王成來不知道要厲害了多少。所以面對着這一拳,鍾誠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五指成掌,手臂一擡,穩穩地擋住了對方這迎面一擊。
“火氣這麼大可不好,王團長,不打算勸勸你兒子嗎?”鍾誠面帶微笑,看向一旁隱忍不發的王槐,道:“他剛纔那話得罪了我沒關係,得罪了某某大小姐就不好了吧!”
王槐聽完鍾誠的話後,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後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息,沉聲道:“逆子,還不快住手!”
“父親!”王成呼了一聲。
“住手!”王槐加大了聲音,臉上的怒色更強一分。
那王成心知父親動了真怒,雖然心中不平,但也只得憤憤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收回拳頭的同時,王成還不忘橫一眼鍾誠。而後者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對於這種只會亂叫而咬不了人的瘋狗,鍾誠從來都只是一笑置之。
“抱歉,犬子無禮”王槐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向着公輸緋雪拱了拱手,致歉道:“讓公輸小姐見笑了。”
“啊,沒有。”公輸緋雪連忙應了一聲,同時問道:“不知王團長和鍾誠之間有什麼矛盾,那某某大小姐又是誰?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王團長告訴緋雪。”
“這事公輸小姐若是想知道,自己去問那位鍾公子吧!”王槐冷冷地回了一句,看得出來,他可謂是怒到極點了,連公輸緋雪的面子也不買。
他會這麼生氣,那也是沒辦法的。自從尹鴻死了之後,他的麻煩就沒斷過。
首先,作爲戰神、軍神這兩大神後裔的關家,對他的印象極其不好。尤其是那位關家的大小姐關熙鳳,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這無疑給王槐帶來極大的心理負擔,不知道關家以後會不會像自己動手。如果真的動手,他王槐這一輩子就算徹底完了。
其次,尹鴻的父親尹長,對他的態度也變了許多。不僅看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怒火,而且將稅收也向上提升了將近兩成!他王槐就指着賣出內丹的這筆錢來養活自己的家庭還有傭兵團,如今稅收上漲,這不就是要斷他的糧嗎?
錢不夠,而且還有時刻擔心着被剿滅,難怪他王槐會這麼生氣了。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由鍾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殺了尹鴻,事情根本不至於這樣。不過,他顯然忽略了一件事,就算是他不殺尹鴻,關熙鳳也是會自己親自動手的。而最終,結果還是一樣。
怒火中燒的王槐,現在看到鍾誠,是恨不得食其肉而飲其血。但奈何公輸緋雪在鍾誠身旁,以至於王槐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很清楚,公輸緋雪的爺爺公輸友,那也絕對是他王槐得罪不起的主。比起尹長,公輸友這老傢伙顯然更具威脅。王槐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給自己找麻煩這種事,他不會做也不敢做。
聽過王槐的冷言回答後,公輸緋雪並沒有過多的在意,而是向着身旁的鐘誠投去疑惑的眼神。
鍾誠對着她笑了笑,說道:“現在不方便,你如果想知道,那我待會兒再告訴你吧。”
“那好。”公輸緋雪也不想過多的追問,於是點了點頭,道:“你待會兒方便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接着,公輸緋雪把頭轉了回去,看着王槐道:“王團長,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隨時都可以。”王槐向着公輸緋雪點了點頭,道:“只要公輸小姐說出發,咱們就出發!”
公輸緋雪向着王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時候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也好,不過有件事,咱們必須得先說清楚。”王槐撫摸着下巴,看着公輸緋雪身旁的鐘誠,冷笑道:“鍾誠,你也不想就這麼走進珍物林吧!”
“當然,在野外,最忌諱的就是團隊不睦。”鍾誠當然知道王槐在顧忌着什麼,他自己也顧忌着這事,續道:“王大團長,咱們還是先做一個約定,否則你到時候偷襲我,我可就沒辦法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可不想自己的背後,是一個可以威脅我生命的傢伙!”王槐盯着鍾誠雙眼,微微冷笑道:“等到了這珍物林後,無論如何,我們雙方都不能彼此向對方出手。怎麼樣,能做到嗎?”
“王團長都做得到事,我鍾誠沒理由做不到。”鍾誠回瞪着王槐,也是冷笑道:“只是,希望王團長自己別忘了自己所做的承諾!”
“放心!”王槐黑着臉,低沉地說道:“我王槐說得出做得到。我說過不會攻擊你,那麼我和我的手下都不會攻擊你。但你若是先動手,可就別怪我王槐翻臉無情了!”
“呵呵,”鍾誠微微一笑,淡淡道:“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很好!”王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全團準備,向珍物林前進!”
隨着王槐的一聲令下,殘狼傭兵團的全體傭兵,開始向着珍物林方向進發。而站在衆人面前的鐘誠等人,也跟着傭兵團的腳步向前進。
一場未知的旅途,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