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向對面那位女扮男裝的使者拱了拱手,道:“在下是姜國的使者,公子你應該就是先在下一步抵達塔木城的使者吧?”雖然知道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但人家既然刻意隱瞞了自己的性別,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去揭穿了。
那使者聽聞鍾誠也是姜國的使者,俊俏的臉上不禁流露除了幾絲驚訝之色,他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鍾誠,搖頭道:“奇怪,你說你是使者,我怎麼從未見過你?你說說看,自己那個營派來的使者。”
鍾誠微微一愣,然後想了一會兒,道:“在下從東營來。”
“東營?”對方笑了笑,道:“原來如此,你是君大將軍派來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鍾誠。”鍾誠如實作答。
“鍾誠!”那人聽了鍾誠這名字過後,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明媚了,絲毫不在意鍾誠的面子,肆無忌憚地捂起嘴來笑了一陣後,方纔似笑非笑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不過你這名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呵呵……對了,我名爲姜鄰……”女子頓了頓,極不習慣地閉上了嘴,轉口道:“很高興認識你,鍾誠。咱們都是來出使英特族的,算是志同道合。”
“嗯,志同道合。”鍾誠一笑,完全沒有因爲對方剛纔顯示出的失禮行爲而感到生氣。事實上從剛剛這姜鄰的反應中不難看出,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女子。而且多半是生於世家,深受寵愛的女子,否則他不會這麼天真爛漫的不懂人情世故。
不過和這姜鄰靠的近了,鍾誠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隨即就看出了一個剛剛沒曾看出的信息,那就是眼前這位女扮男裝的女子,應該是一名神執者,而且還多半是一位實力與鍾誠相仿的神執者!那一股神蹟的感覺撲面而來,實在是太明顯了。對此,鍾誠不禁爲眼前這天真的小姑娘暗歎一聲,心想:“這女子也太沒心機了吧!自己的實力怎麼能就這麼被對方輕輕鬆鬆就知道了呢?”
與心細的鐘誠不同,姜鄰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到現在爲止都還沒察覺到鍾誠體內流動着的神蹟。這一是因爲鍾誠刻意做好了隱秘準備,二是因爲他本人自己並沒有過多地去感知。
姜鄰朝着鍾誠露出了一個灑脫的笑容,道:“話說話來,你特意趕到這塔木城內,是抱着何種目的來的啊?難道和我一樣,是爲了望魂追月弓嗎?”
“亡魂追月弓?”鍾誠呢喃一句,完全不明對方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想去打什麼馬虎眼,直接搖了搖頭,道:“說實話,在下並不知道何謂望魂追月弓。其實在下是今天才剛剛趕到前線的。大將軍他並沒有給在下過多的指示,只是讓在下出使這裡,來勸塔木城的城主開成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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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其投降?這還真是君大將軍會做出來的事啊!哈哈……”姜鄰突然大笑了一聲,然後猛然發怒道:“燉蛋!這君琅難道和外界的傳聞一樣,是爲了戰爭而戰爭嗎?啊?”說着,姜鄰與他那雙美麗的眸子朝着鍾誠這放激射過來一道較爲犀利的目光,看樣子就是把鍾誠給當做了君琅一樣。
耳聽到這女扮男裝的使者竟然敢說出如此詆譭上級的話,鍾誠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沒錯,眼前這女子絕對是某個大世家的後代,她的*大到連君琅這樣的神王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一考慮到這成關係,鍾誠就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爲君琅反駁了,而是用一臉無奈的神情回望着姜鄰,無辜地說道:“姜公子,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怒行嗎?說實在的,在下只是不過是區區的一介使者罷了,將軍要我做的事,我怎敢不做?”其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說得罪你的是君琅,不是我。
姜鄰冷冷一笑,哼道:“這種事本姑,本公子當然知道了!我真搞不懂,一個如此好戰的人,憑什麼當我姜國的大將軍!哼!”說到激動處,姜鄰實在毫不掩飾地將自己體內的神蹟給激發了出來,力量瞬間暴漲,以至於周圍的桌椅一類的東西無不嘎吱嘎吱地一陣搖晃,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少不了又是一陣心中感慨過後,鍾誠開始詢問道:“姜公子,你口中的望魂追月弓究竟是怎樣的一把弓,爲什麼你會說這次出使這裡的目的是爲了這把弓呢?”
“啊?你真的不知道望魂追月弓?你到底是不是我姜國人啊?”姜鄰吃驚地望着鍾誠,難以置信地說道。
鍾誠也沒打算要隱瞞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姜公子你所言不差,在下的確不是姜國的人,而是來自於靈海上的一座島嶼。”
“也就是說,你是別國的人咯?”姜鄰望着鍾誠,眼神之中依舊是充滿了疑惑,他托起了自己那白皙的下巴,沉吟道:“奇怪,大將軍怎麼會任命一個別國的人來做使者呢……”突然,姜鄰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擡起了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了自己的玉手,一把抓住了鍾誠的左手,並且扣住了鍾誠的完美,冷言道:“哦!我知道了,你該不是那些英特人的內應,特地來這裡想從我的口中掏出一些情報吧!”
竟管自己的腕脈被扣,生命堪憂,但鍾卻絲毫沒有什麼慌亂,依舊保持者自己的那份從容和氣度,笑着搖了搖頭,道:“姜公子你說笑了,在下的的確確是君將軍派來的使者,絕對不是姜公子你口中的那種想要探你聽消息的人。”說這話的時候,鍾誠體內的神蹟開始迅速地運轉了起來,並且朝着鍾誠的身體四周發散而開。
姜鄰在感受到鍾誠體內的這股神蹟不禁面色一滯,有種語塞的感覺。他從剛纔到現在爲止一直沒想過,眼前這個人竟然會是一個深藏不露、實力不遜於自己的神執者!現如今感受到了這股神蹟,姜鄰是立刻鬆開了扣住鍾誠獸手腕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方纔望着鍾誠的雙眼,緩緩地開口問道:“你是神執者?”
鍾誠點了點頭,慢慢地收斂起了縈繞在自己四周的神蹟,微笑道:“剛剛那股神蹟應該已經說明了這問題吧。你覺得身爲神執者的我,有必要去幫助這被大軍圍城,形式上岌岌可危的英特人嗎?而且我從剛纔到現在,似乎只問過姜公子你有關於望魂追月弓的事吧,這事也算是姜國的機密嗎?”
姜鄰也不傻,想了想後便即點頭,笑道:“鍾公子說的有道理,是我一時衝動了,抱歉。”說着,姜鄰鄭重其事地向着鍾誠弓下了身子行了一禮,以示贖罪。看得出來,這女扮男裝的女子雖然是個含着金湯勺長大的世家後代,但卻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物。這一點令鍾誠非常欣賞。看着這是非分明的女子,鍾誠的腦子忽然浮現出了另一位女子的身影——慕容筠。
慕容筠和眼前這人一樣,都屬於世家之後,但在爲人方面,姜鄰可就要讓人佩服得多了。不過姜鄰這做事大大捏捏的行爲,卻也讓鍾誠感到一陣無語。
“無妨,在下並不在意。”說着,鍾誠擺了擺手,示意姜鄰站直身子,而後說道:“比起這個,在下更感興趣的還是姜公子你口中的那把望魂追月弓,你說你是爲了這把弓才特地出使塔木城的。爲什麼呢?那把望魂追月弓真有重要嗎?”
姜鄰點了點頭,吁了口氣,微笑道:“那是當然了,畢竟我姜國之所以會發動這場戰爭,其目的就是爲了取得供奉在英特族中的那把望魂追月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