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爾安回到客棧,剛關上門,一轉身嚇了一大跳,花發落坐在自己的牀上打坐,聽見動靜才起身。
桃爾安“你嚇死我了!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己屋裡休息,跑我房裡幹什麼?”
花子落“你去哪兒了?這麼晚還出去?”
桃爾安“我。。。。。。我出去辦點事。”
花子落“初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能有什麼事,難道這裡有熟人?”
桃爾安“反正就是有事,現在我回來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花子落“你也是爲了晝神之眼。”
桃爾安“什麼眼不眼的,你說的我不明白。“
花子落“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王室的人。”
桃爾安“怎麼可能。。。。。。我。。。。。我就是普通的百姓。。。。。。”
花子落“當初我救了你,你昏迷時,嘴裡一直喊着母后,這稱呼,也只有王室的人才如此用。”
桃爾安“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就別問這麼多了。”
花子落“你不想講,我就不問了。”
桃爾安“這麼晚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花子落“我等你回來,就是要跟你告別的。我們不是同路之人,去的也不是同一個方向。我還要趕路,我們,就此別過吧。”
桃爾安“你要去哪裡?”
花子落“我要有重要的事要做。”
桃爾安“好吧,你不問我的事,我不問你的事,這樣對我們都好。反正,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後有機會,我定報答。“
花子落“那我們便有緣再見。”
桃爾安“恩,有緣再見。”
花子落轉身出去關上了門,門關上的那一刻,桃爾安竟覺得心裡有點空,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這感覺怪怪的,不好受。心裡糾結着,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跑到旁邊的房間,推開門,人早已走了。桃爾安忙追到外面,馬已經不見了,真的走了。心裡不禁失落又後悔。
桃爾安“應該問他要去哪裡纔是啊。。。。。。”想着想着,竟傷心了起來,淚水泛出,紅了眼眶。“都不知道你去哪了,要到哪裡去找你啊。。。。。。”夜風吹來,冷清的街上,桃爾安有些無助,有些孤單。
霜女來到兀莫的殿內,想看看這自己未來的夫君到底是怎樣的。兀莫還沒有回來,殿內沒人,就院內有侍女在打掃着院子。見霜女進來,都行禮,“公主殿下。”
霜女“免禮吧。”
侍女“公主可是來找殿下的,殿下去和王上議事,現在還沒回來。”
霜女“無妨,我就是隨處閒逛。你們都去忙着吧。”
侍女“是。”
霜女來到兀莫的殿內,殿內陳設典雅,利落有序。仔細打量着,牆上的一幅畫像吸引了霜女的注意。畫上畫的是兀莫的像,英俊清朗,氣宇不凡。
霜女“長得真好看。”
門外傳來侍女的行禮聲,霜女知道是兀莫回來了。心裡竟展慌了起來,急忙轉身,腳下不穩,扭了腳,痛叫一聲,兀莫進來,上前扶住了站不穩的霜女。
兀莫“你沒事吧?來,快坐下。“
將霜女扶到桌前坐下,雖隔着面紗,霜女知道兀莫看不見自己,卻還是有些膽怯,不敢擡頭看他。
兀莫“侍女告訴我了,說你來這了。”
霜女“我。。。。。。就是悶得慌,想走走,散散心。”
兀莫“哦,這王宮裡也有許多好玩的,可以讓赤墨帶你多走動走動,老呆在一個地方,是挺悶的。早就想去看看你的,可赤墨說,你們那有規矩,新人成婚之前不可以見面。你今日戴着面紗來這,也是因爲這個吧。”
霜女“哦,是。。。。。。”
兀莫“你腳怎麼樣?很疼嗎?”
霜女試着動了一下,疼痛難忍。“好疼。。。。。。”
兀莫“看來是傷着筋了。我去叫人傳御醫來瞧瞧。“
霜女“不用了!一點小傷,不礙事,我回去,讓赤墨幫我就可以了。”
剛起身,腳上就傳來劇痛,霜女吃痛地傾倒,兀莫一把扶住。“不行,你這太嚴重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說着,抱起霜女,往她的住處去。一路上,衆人看着殿下抱着公主,都小聲嘀咕着。霜女有些害羞,把頭埋在兀莫的肩裡,鼻尖傳來他的體香,很好聞。有力的手臂穩穩地託自己,霜女感覺很踏實。回到殿內,兀莫小心將她放在榻上,赤墨匆匆進來,見公主這樣,擔心地上前,“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傷着哪裡了?”
霜女“我沒事,只是扭到腳而已。”
兀莫“赤墨,趕快拿些藥給公主擦擦。”
赤墨“是。”
赤墨忙出去拿藥去了。
兀莫“好了,讓赤墨照顧你,我先走了。”
霜女“多謝殿下送我回來。”
兀莫“公主客氣了。我先走了。“
赤墨拿藥進來,霜女還望着門口。
赤墨“別看了,人都走了。”
霜女“我覺得他挺好的。”
赤墨放下藥,開始爲霜女擦藥。
赤墨“我說的是對的,他這人,花心。公主你是不知,宮裡都傳遍了,昨夜,殿下沐浴完,直接抱着個女人就回殿了。”
霜女“是嗎?我怎麼沒聽說。。。。。。”
赤墨“這種事,肯定沒人在你面前說。公主,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這好看的皮囊再好看,裡面沒長好,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
霜女“就算他是你說的那樣,我又有什麼辦法,罷了,不說他了。你今日早早就不見人影了,是有什麼事嗎?”
赤墨“今日宮裡來了位天師,那王上好像很重視,親自迎接的。我就是去看看,現在這裡就我們倆人相依爲命,什麼只能靠我們自己,我得時刻注意這宮裡的一舉一動,不得大意。“
霜女“辛苦你了。”
赤墨“這是赤墨應該做的。”
桃爾安沿着昨夜的路線,憑着記憶,找到了兀莫帶自己逃走的暗門。桃爾安在牆上到處摸索,終於摸到了開關,打開了門,進到裡面,小心打探,沒有人,才稍有鬆懈。沿着花園,桃爾安摸索到兀莫的殿內,從窗戶翻進屋裡。
桃爾安“累死我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門外一個人影晃過,門被打開,桃爾安迅速閃到簾子後面,是侍女進來打掃的,侍女剛走到簾子前,就被打暈,桃爾安把她拖到裡面,換上了她的衣服,又掏出一塊麪紗,遮住了臉。
桃爾安“這下可以了吧。應該不會被認出來了吧。。。。。。”
大方地走出殿,沒走多遠,看見兀莫在前面的涼亭,和一個人說着話。那人瞧着很是眼熟,桃爾安走近幾步,那人正好側過來,桃爾安有些吃驚,“花子落?!”兩人說了幾句,兀莫便朝這邊走來,桃爾安嚇得趕緊掉頭想逃,轉念一想,纔想起,自己已經喬裝打扮了,怕他做什麼?便從容地迎着走過去了。兀莫過來,桃爾安低着頭行禮,“殿下。”兀莫走過,又突然回頭,”你站住!“桃爾安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被認出來了?再怕,也只能硬着頭皮轉身,低着頭。
兀莫“你怎麼戴着面紗?”
桃爾安“回殿下,奴婢臉上長了疹子,怕嚇着人,所以就遮着面。“
兀莫“哦。。。。。。”
桃爾安“奴婢告退。”
桃爾安快步走着,生怕又被叫住。走了很遠,回頭一看,身後沒人,才長吁一口氣,“嚇死我了。。。。。。”回頭看見前面花子落,便追了上去悄悄跟着,一路跟到花子落的處住,桃爾安心中很是疑惑,“他來這做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管不了這麼多了,眼下顧好自己最要緊,必須得小心,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特別是昱樓。”離開花子落的住處, 桃爾安又到處瞎轉,不知不覺跑到了霜女的院裡,院裡種滿了花花草草,霜女正在採摘花,旁邊赤墨陪着。
赤墨”公主,你現在的狀態好多了,願意出來了。多在外面呆着,心情好了,身體也纔會跟着好。“
霜女“剛來的時候,我怕他們覺得我整日蒙着面,是個怪人。不過,這些時日下來,我倒想通了,老躲着也不是個事,這日後日子還長着呢,我老這樣,何時是個頭啊?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嘴長他們身上,我有什麼辦法。所幸不管了,不想聽的,不聽便是了。“
赤墨“公主能如此想,我心裡就放心了。“
桃爾安躲在遠處,看着兩人在說着話,隔的太遠,又聽不清楚。不過,赤墨她倒認得,昨晚才見過面的。
桃爾安“這個人,不是昨晚救那條龍的人嗎?她跟昱樓一起的,不會跟他是一夥的吧?若是這樣,昨夜真是好險,幸虧她不認識我。那這個蒙面的女子是誰?難道是昨晚的那條龍?可大白天的,她爲什麼蒙着臉啊?”
霜女認真地採着花,腳行動還是不便。
赤墨“公主,這早上剛扭着腳,上了藥,得多歇着纔是,都站了這麼久了,我們該回屋去了。”
霜女“你這藥很管用,只半天時間,都消了腫了,現在只是有些輕微的小疼,不礙事的。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
赤墨“那坐下來,喝點茶吧。”
霜女“好。“
赤墨扶着霜女坐下來,遞上了茶水。
桃爾安看得正入神,兀莫來給霜女送藥,走到那裡,見一侍女躲在那鬼鬼祟祟地,便走上前來,“你在這幹嘛呢?“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桃爾安忙轉身行了禮,”參見殿下。“
兀莫“又是你。”
桃爾安“是。”
兀莫“你一個侍女,不去做自己的事,在這偷看什麼呢。”
桃爾安“奴婢。。。。。。“
兀莫“哦!你也好奇這公主長什麼樣對吧?”
桃爾安“公主。。。。。。。。哦,是。。。。。。”
兀莫“別說你好奇,我也挺好奇的。”
桃爾安“那奴婢去做事去了。”
兀莫“你的聲音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啊。。。。。。“
桃爾安“殿下,奴婢去做事去了,若被掌司發現,又要捱罵了。”
桃爾安慌忙走開了,兀莫看着她的背影,“這聲音真的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