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說秦默陽的一千金幣是從導師的辦公室裡偷出來的!”耶利奇狠狠的抽打着艾吉爾:“只要你這麼說,我保你榮華富貴,現在就放你走人!”
“小人,你休想借助我來詆譭少爺。”艾吉爾被綁在刑具上,宛如野獸一般的咆哮。平日裡謙和寡言的艾吉爾似乎也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索性拿出了性格中最無畏的一面。
“你必須這麼說。”偉大的弗倫導師拿出了燒紅的烙鐵:“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治秦默陽的罪!你不過是他萍水相逢的一個僕人,你替我們辦事之後,秦默陽就消失了,你想要什麼就能夠得到什麼,這有什麼不好?”
“我不會愧對我的良心。”艾吉爾雖然虛弱卻異常堅定:“你們有良心嗎?畜生!”
“敬酒不吃吃罰酒!”弗倫頓時大怒,燒紅的烙鐵就這麼狠狠的捅在了艾吉爾身上。
呲…難聽的聲響伴着焦糊的氣味,但是艾吉爾一聲都沒吭,就這麼陰冷的看着兩個人,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一個白天就這麼過去,耶利奇和弗倫在行刑室裡折騰了一個遍,可是艾吉爾就是死不開口,或許對於畜生來說,真的不懂得什麼是人心,什麼是真情,或許對於畜生來說,真的只知道金錢,真的就只有利益…
“孃的,這東西真硬氣,我們弄死他算了!”耶利奇看着早已經昏過去的艾吉爾,氣喘吁吁的說道。
“死?死對於他來說太簡單。”弗倫也異常的氣惱:“他不是高傲麼?死忠於主人麼?我們給他換個主人,叫上兩個人,把這東西賣到私奴市場去!我要讓他的餘生在悲慘和折磨中度過!”
“還是導師技高一籌,小的這就去辦!”耶利奇一聽這個提議,頓時眉開眼笑。哈哈的跑去找人。
“解禁了,解禁了!”與此同時,古霜學院的寢室中一片歡聲笑語,十天的懲罰終於過去,今天,汪大林一夥人又能夠回到食堂享受美味,這讓一羣漢子如何不高興。
“汪老大,沒有陽少我們根本挺不過十天,咱們是不是要請陽少搓一頓?”下面早有人提議道。
“沒錯啊!走了,都去三樓把陽少請了,大家擡着陽少去食堂!讓那些混蛋導師們抓狂去吧!”汪大林哈哈一笑,一干混混們興高采烈的衝下了七樓。
三樓裡,秦默陽正在調息打坐,卻忽然有人踹門而入,一羣瘋狂的混混吱哇亂叫的把秦默陽擡起來,口中喊着陽少萬歲,嘻嘻哈哈的往食堂狂奔而去。秦默陽看着這羣喜出望外的青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輕笑。也就這麼任由這羣青年擡着,一路來到了食堂。
“最好的酒,最好的肉,老子們又回來啦!”汪大林一進入食堂就嗷嗷大叫。
旁邊一些就餐的導師個個臉上難看,誰都知道前些天的樓道亂戰事件和嚴厲的懲罰,這羣混混學生生生的撐夠了十天,今天來到了食堂裡大吼大叫,還不是示威一般。一些迂腐的導師面色不快的丟下筷子,就這麼離去,撐夠了十天的人有叫囂的理由,眼不見爲靜的好。
“陽少,您真牛氣,我們都服了!”汪大林灌下一口酒,嗷嗷的說道:“以後你就是我們一年組的老大,永遠的老大!”
“老大,老大!”所有混混齊聲喊道,那聲音充滿喜悅,那聲音發自內心。
“怎麼還拉幫結夥來了?”一旁有人在微笑,是公子李煜,正優雅的端着一杯雞尾酒。
“諸位稍安勿躁。”秦默陽笑了笑:“我並不想做什麼老大,汪大林,老大還是你的,至始至終我也不想要,我們現在都是朋友了,不是麼?”
“朋友!陽少真仗義!”汪大林一聽秦默陽不想要老大的位置,立刻高興起來,兩杯酒下肚,豪情萬丈的開始了乾嚎。
“艾吉爾今天怎麼沒有來?”李煜坐在秦默陽的身邊,優雅的喝着酒問道。
“我也正納悶,這個時間他應該和我在一起纔是。”秦默陽也略微的皺了眉頭。
“那個…陽少,煜少…”混混中有人猶豫的說道:“我昨天瞧見耶利奇那王八和導師弗倫衝進傭人房,不由分說的把艾吉爾拖走了。”
“什麼?”秦默陽只吐出這兩個字,手上的純鋼酒樽卻已經被捏扁。
“陽少你別忙着走。”汪大林看秦默陽起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如果這兄弟說的是真的,那一切都已經晚了,艾吉爾不被折磨死,就被賣掉了,咱們搞了弗倫一筆,你總的讓他出出氣,一個僕人,算了吧。”
“是嗎?”秦默陽丟下了酒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卻是口氣模糊的反問了這麼一句。
疼…刺骨的疼從全身各處傳來。艾吉爾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被上了一整天的酷刑,艾吉爾也不曉得自己昏過去了多少次。如今醒來,怕是一會又要被疼暈。艾吉爾渾渾噩噩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不能助紂爲虐,不能出賣少爺!
嘎吱嘎吱的輕響和顛簸的震動,艾吉爾扭動着身子,全身已經傷痕累累,但還是被鐵鏈牢牢鎖住,這顛簸,應該是在一輛車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艾吉爾感覺自己被粗暴的丟下車,伴隨着金幣的響聲和耶利奇囂張的話語:“臭僕人,嘴硬不是?我看你在私奴市場還能有好日子過?乖乖享受悲慘的下半生吧!讓你裝X。”
被粗暴的丟下車,艾吉爾的注意力回覆了一點點,嘈雜和悲鳴,哀號和哭泣,難聞的排泄氣味和血腥味,毫不留情的奴隸販子和垂死掙扎的奴隸們。艾吉爾的思維緩慢但準確,這裡是私奴市場。
艾吉爾全身被綁着,就這麼一路在地上拖着,隨意丟進了一個鐵籠,沒有水,沒有食物,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刺眼的日光。蜷縮在冰冷的鐵籠中,艾吉爾的記憶在一點點浮現,那年幼的時光,自己殷實富足的家庭,自己也曾經是小資階級的一員,而同城另外一個家族的嚴厲打壓和那次血雨腥風的戰鬥,家破人亡,曲終人散。年幼的自己落得了一個官奴的頭銜,物品一般的被販賣。
想當年自己身爲公子的時候,艾吉爾善待自己的僕人,然而世事弄人,等到艾吉爾本身成爲了一個僕人,才豁的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富二代都是二世祖,傲慢,偏見,兇殘而毫無人性。
私奴市場上的聲音格外的嘈雜,奴隸們有的瘋狂的嚎叫着,有的悽慘的哭着,不老實的被鞭打着,自從艾吉爾一次次的被轉賣,就早已從別的僕人口中聽說過私奴市場的兇險。被賣到這裡的人,無一不是狠狠的得罪了主人,而被私奴市場中買走的奴隸,無疑不是做了角鬥士,那些冰冷,那些殘酷,沒有一天吃飽而沒有一天安全,最終在貴族們變態的賭注遊戲中毫無聲息的死去。
耶利奇和弗倫已經走掉了,艾吉爾自嘲的笑了笑。從頭到尾,自己沒有答應說少爺的一句壞話。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那唯一溫和待人的陽少。可現在如何?似乎這就是要生命的終結了!難道陽少還會來救自己不成嗎?艾吉爾心中有着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希冀,同時又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陽少雖然特別,但也不過是一個富家的少爺,經歷了這麼多年僕從生涯的艾吉爾深深的知道,少爺們有時或許對你好,但是絕對不會在意失去一個奴僕,因爲奴僕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一件玩具般微不足道。
“擦,這個籠子裡的怎麼都是血?當賤奴賣掉嗎?”一個肥頭大耳的東西用棍子捅着艾吉爾,一副挑肥揀瘦的模樣。
“這位爺,您可不能這麼說。”私奴市場的奴隸販子諂媚的說道:“這可是古霜學院的高貴官奴,因爲得罪了主子才被打成這樣的,您看看他連主子都敢惹,還是古霜學院那羣人,他很有膽量啊,您拿回去鬥獸,一定不會失望。”
“你有膽量嗎?你有膽量嗎?”肥頭大耳不斷的用棍子狠狠的捅着艾吉爾的肋骨,艾吉爾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一雙眼睛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外面。
人走了,天黑了,依舊沒有水,沒有食物,也沒有篝火,奴隸販子們都去享受美食和美人。整個私奴市場上狼哭鬼嚎的悲慼。不斷有人掙扎的晃動籠子,也有人發出古怪的吼聲。絕望,頹喪,一切的一切在這裡聚集,這裡是沒有希望之所,只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黑夜中,艾吉爾慢慢站起身,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攥着一個小小的鐵片,那是肥頭大耳今天用棍子捅他的時候掉落的東西,艾吉爾沿着籠子邊緣一點點的磨着那個小鐵片,讓它變得鋒利而尖銳,絕望的私奴市場中艾吉爾磨着小小的鐵片,臉上出現了一種古怪而專注的神情。這時候,卻忽然有幾個人暴躁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