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周和宗無界再看東神閣的時候,那裡窗戶緊閉人影全無。
兩人一肚子心事奔去存思殿。
寒氣繚繞,存思殿正中一眼碩大無底的寒池,諸多靈僕來來去去,不斷將懷中抱着的各種神令投入池中。
而在大殿東北角有座高臺,一個高大穩重的白袍神王正和幾個柱下史星官邸的錄事星官,逐一摘錄神令出入情況與其中的梗概記要。
“無界來了。”高大神王向下看了一眼。
“下官等見過師周神王、紅衣小王。”幾個錄事星官禮數週全。
“不必多禮。”師周和宗無界擡手讓一衆星官起身。
宗無界朝上面神王叫道:“古師哥你下來。”
師古總算正經八百看一眼宗無界:“沒見我忙,自找地方歇着,過午我去找你。”
“嗝……”平日扯皮慣了,而今所有人見他都以爲沒有正事,宗無界欲哭無淚救助師周:“周師哥。”
師周胡亂點下頭,朝上面道:“二師哥,無界真有事,你先下來再說。”
“有勞各位。”師古把手上神令交給星官,這才飛下高臺。
“跟我來。”師古當先走出存思殿。
幾轉來到蒸晟殿,師古揮退靈僕:“說吧。”
宗無界滿臉委屈,師周看他這副樣子眉毛一抽,心道:到底心高氣傲,這麼點小事就哽唧半天。
師周只好道:“小師弟,我們看到小師弟了!”
師古一愣,但是馬上他就明白師周說的什麼。
“在哪?”師古騰地來到二人面前。
“東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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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一個個道日過去,師雲對這個意料之外得來的兒子認識也一天新過一天。
他納罕於師爲永無止境的修煉潛力與修煉韌性,欷歔於其身上結出的如此芬芳的累累碩果。
這些碩果只待成熟就能光耀整個宇世,卻天妨英才遇到殺身大厄險些化爲無有。
一瞬間師雲只覺醍醐灌頂,堪破宇世遮在他眼前的最手一重迷障,竟是這樣……
明明前路再無所阻,心性暢通已上大道。
負累盡去,師雲坦然一笑,原來教導師爲纔是他最大的偉任與功跡。
“……五太以太易爲尊,太易隨時可衍化下四太。
爲太易者無虛、無形、無心、無求、無情,而衍化出來的下四太,卻可以隨時隨地現虛成形、有心有情、有七情六慾。因此修煉不是絕情無愛,也不是無情而至。
太易源點。下行入世入靈入心,上行入極入生始入初入易。有情無情隨意生髮即可得,爲什麼一定要有情或無情呢?”
師爲道:“想有情便可有情,想無情便是無情,想生便生想死便死,想見五太便見,想現宇世便可現;無所阻礙,無所能阻,這就是太易……是不是想締神就締神?”
師雲“嗡”地一下撫額嘆息:“方纔論道真是白講了。”
師爲訕笑一聲:“父親勿惱。其實締神令就在兒子這裡。”
師雲這麼高的身份聞聽也是大驚:“你已是締神小王!”
旋即師雲放聲大笑:“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咳咳咳,締神令只認意識不認其它。你出事它必跟在左右,吾可以安心了。”
“兒子也是剛剛發現”師爲道。
締神令如影隨形,讓他終於吃了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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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禁忌,又是兩個道日,再現身東神閣師雲也疲憊不堪。師爲則被師雲負在身後熟睡起來。
安頓好師爲,師雲略做調息再次離開。
師爲慢慢睜開眼睛。
不大的東神閣是他的全部世界。
師雲的迫切,他感受到了。甚至因爲他表現的越來越優秀,這種迫切不斷翻滾着上升。
父親想把所有本事都傳給他,恨不能他現在就化身師王,就是不讓他接觸外界,所以才讓他立誓不出此閣。
那天驚鴻一瞥,師爲看到最近一重衛城內外仙流如汁,最下面丹墀所在的廣大空地上,後世絕少見到的大、中、小神輦密密麻麻,光拉輦的神獸都能組成幾羣。
由上到下的長長丹墀更是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