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綿延神道虛幻不實的遙遠暗處,四座接天拄地的神碑屹立在死寂陰森之中。
最前的神碑爲一座黃金碑和一座灰藍神碑並在一起的雙碑;斜後方深處另有一座青光神碑,表面星光流轉玄奧萬端,再深處更是死機滾動,漸漸現出一座白色神碑。
四座神碑後方,分別有金藍、青、白三頭振翅高飛的巨大神凰若隱若現。
鳳凰背上揹負着金藍、青、白三座八角大墓,神道蜿蜒滑過四座神碑前方。
奇怪的是四座神碑上除了既川神徽並沒有其它碑記族徽,像是無主之物……
近前的彩棺並未封棺,裡面同樣陰暗深邃,但更讓人驚怵的是,棺後混沌深處飛來的數萬彩俑,頭上整齊頂着一個祥雲瑞紋無數的棺蓋,向巨棺飛到……
封棺!
“棺裡是司南地盤!”祝小山大吼,泰月柱“嘩啦”崩開簇擁的蟲陶朝彩棺撲去。
誰知泰月柱凌空撲下,卻讓揹負棺蓋的數萬彩俑一頓,分列巨棺兩側、巨闕下方的無數彩俑,擎着密密麻麻的黃幢、黑幡、白幛、鳳凰旗更是一停……
泰月柱一路暢通無阻帶着祝小山墜入彩棺!
林琪瑢叫聲“不好”,日月柱震開周圍蟲陶擋在祝小山後路,與急速飛到想要趁機封棺的棺蓋撞於一處……
“嗡——”日月柱和棺蓋之間迸出千道神光!
日月柱託在掌心的大日陡放無窮煦光,一波罕見的生機壓下此間的一切死寂,順着神道飛播開去。
霎時間,這條地王城葬道底部葬窟如同第二個靖泉,涌動着綿和柔韌的生命之力……
生命之力突然降臨,打破了本該永恆沉眠的地王神墓的安靜。
而本來因一方王司南地盤意外落葬地王墓、而引動的第二次入葬之力,也在這波頑強的生命之力沖刷下一弱。
一些脫離青闕、只能依靠葬威維持的彩俑蟲陶被日月神光波及,眨眼變作黑沙撲簌簌倒下大半,缺胳膊、短腿、沒腦袋的同樣不少,安息神唱徹底消失。
世界變暗,各色葬光散去,灰暗中漸漸只剩下青闕、彩棺的幽光和日月柱神輝交相輝映……
“咚咚咚……”不知哪來的三股黑風呼嘯刮到,都在進入日月神光的剎那悄然崩潰,沒留下一絲痕跡。
然後,日月神光如同溫柔的溪水向遠處漫延,再沒受到阻撓,還是林琪瑢提醒了泯一聲,方又把日月神光收攏在二十萬裡方圓,主要盯住青闕和巨棺。
畢竟除了神柱之外,林琪瑢和祝小山二人可是沒有任何後手,一旦祖陵神墓不買兩大神柱的帳就是死路一條。
這種時候能把近前護持好了就很不錯,哪還有餘力好奇其它的祖陵神墓?
這時誰要說林琪瑢不緊張,那純是扯淡!
泰月柱托起捧着司南地盤的祝小山從棺內飛出,舉目就見日月柱牢牢守在棺外,一塊巨大的棺蓋倒在離日月柱不遠的地方,棺蓋下的數萬彩俑已經東倒西歪大半損毀。
差點遭了暗算!祝小山眼睛一眯。
泰月柱湊到日月柱前。
“棺內浮着一幅神道圖。辨認半天,我才認出這裡是原來地王中央王城東側的一座衛城,如今是一座葬窟。
這座葬窟是專門爲司南、兩大神柱送葬而特意開啓,前面的三大神墓,就是給咱們帶來的這幾個寶貝準備的!”
“哦?你守在這裡,我也去看看。”
日月柱與泰月柱錯身而過,降入棺內。
日月柱來到棺內大亮,裡面飄着濃重的黑塵細沙。
黑塵也不知有何等威力,在兩大神柱中的林琪瑢和祝小山是暫時無緣體會了。
生命之光落下,黑塵沾染明光也漸漸變灰變白越來越亮,接着化爲五顏六色的彩流,整個巨棺向外噴出氤氳之光。
可是不等林琪瑢落到棺底,斑斕流光中便浮出黑、金藍、青、白四處五座的神碑,一條銀光穿連其間。
日月柱初到,就被引去黑碑旁邊。
黑碑莊嚴令人肅然起敬,碑額爲既川神徽,神碑表面黑光流淌,一個渾然天成的上古“地”字蜿蜒其上,中間映出一藍八紫九顆神珠神形。
這個“地”字,連從來見聞廣博的林琪瑢也不認識,只是其中一角似曾相識,加上林琪瑢認出九珠是在地王中央王城有過一面之緣的大月封地神王冠上的九珠,否則林琪瑢真無法肯定這就是地王神碑。
而另四座神碑只能觀望卻無法靠近。
不過在棺內所見的四座神碑與外界所見卻有很大不同。
在棺外遠望看見的四座碑額同樣是既川神徽,但是神碑表面沒有任何印記。
而棺內所見的四座神碑表面,卻清晰的投射出來三種形跡。
金藍雙碑神徽碑額下直接現出兩套司南影像,一金一灰藍,正是祭王司南和祀王司南,卻是最先墜落的祭王司南地盤裡面還裝了一套祀王司南,所以纔有的這座雙碑一體的神墓。
青碑則在神碑下角多出一條攀纏而上的深色青藤印記,這是泰月神柱的神墓。
白碑表面空白,但在背面卻浮出日月柱的虛影,佔滿整個神碑後面。
祝小山所說沒錯,兩大司南和兩大神柱在降臨原生界的剎那,就被認爲入葬原生界。
於是原生界的既川葬地自發築起大墓、構出神棺,只等三大神物入墓落葬棺牀,三大神墓就將封閉。
哪想到四大神物活蹦亂跳,今天只是到此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