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當葉澤醒來之時,宇文逸已經下朝來到宸宮坐了許久,宇文逸想找葉澤一起吃早餐,可當宇文逸見到葉澤還在休息的時候,他並沒有打擾,而是坐在一旁。
葉澤見到宇文逸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宇文逸這麼早會來宸宮。
今天在朝上,宇文逸已經罷免了好幾位官員,他要讓那些人明白葉澤是不能夠輕易得罪的,丞相,他遲早會處理的。
葉澤梳洗了一番才和宇文逸坐在飯桌上,一早就吃的那麼豐盛讓葉澤的胃有些受不了,於是她吃的不多,只是隨意吃了一點。
“不好吃嗎?”宇文逸見葉澤只吃了一點,他以爲是御膳房做的不合葉澤的胃口,“來人,讓御膳房重新做。”
宇文逸差點沒說把御膳房的廚子拉出去砍了,他明白葉澤不希望看到那樣的景象,於是他才如此道的。
“不用了,”她早餐一向吃的很少的,如今被關在宸宮中也沒有什麼胃口,於是吃的便更加少了,葉澤起身往外走,來到了院中看着那些盛開的各色花朵,她發現其中竟然還有不少的蘭花。
當宇文逸走到葉澤的身後的時候,他卻見葉澤盯着一處的蘭花瞧。
“蘭花已經開了,”宇文逸特意讓人找了幾盆蘭花搬到宸宮的,蘭花,他想起了去涼州的途中那盆摔碎在地的蘭花,想到了沐浩辰畫了一幅在蘭花叢中的葉雲夢的畫像。
“嗯,”葉澤點了點頭,她並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那麼喜歡蘭花的,只是他們卻總以爲自己對蘭花有喜愛之情,“倒是開的不錯。”
葉澤轉頭看向另外的花朵,蘭花雖美卻不適合種植在宮中,和其他高貴的花朵一比,蘭花遜色了不少,不是誰都能夠欣賞空谷幽蘭的美。
宇文逸陪着葉澤在院中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纔回去批閱奏摺。
葉澤坐在湖畔的鞦韆上,看着一旁飄落的桃花,宸宮的環境很好很美,卻讓她感覺不真實,這裡沒有外界的紛爭,可這裡卻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姑娘,”玲兒站在鞦韆旁,旁邊還有一宮女推着鞦韆,“陛下對您真好。”
對他們永遠不可能有着那般溫柔的,玲兒倒是羨慕葉澤卻不嫉妒,心想也只有這般驚才絕豔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們的主子。
葉澤不語,宇文逸對她好不好,她自己會看到,只是依舊沒有什麼真實存在感。
“您就別想着外面的事情了,”玲兒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宮女,她知道的事情不少,是被宇文逸特意派來保護葉澤的,“您在這兒呆着不也很好嗎?”
葉澤斜眼瞥了一眼玲兒,玲兒是宇文逸的人自然會如此說,可玲兒哪裡明白她心中所想的呢。
“靜靜,”宇文逸的好話沒有什麼可聽的,葉澤坐在鞦韆上,心裡想着絕塵現在如何了,絕塵知道她被困在宮中了嗎?只怕就算絕塵知道也沒有那麼容易救她出宮的,何況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危險。
玲兒見此便閉上了嘴巴,站在一旁靜靜的呆着。
當花琅軒再一次到葉府的時候,他依舊沒有見到葉澤,心有疑惑,這兩天,怎麼找葉澤怎麼都找不到呢。
正巧見到絕塵坐在院子裡面,花琅軒便走到絕塵的對面坐下。
“小澤兒去哪裡了?”絕塵不是一直都呆在葉澤身邊的嗎?在方林書院的時候是如此,在北慕國的時候也是如此,花琅軒心想絕塵應該知道葉澤現在在哪兒,“他不會真的去花街柳巷暗查什麼了吧?”
“不知道,”絕塵冷色,葉澤自昨日上朝之後就沒有回來,有人來府上告知葉澤正在辦其他的事情短時間內不會回府。
絕塵心知一定又是宇文逸讓葉澤做什麼,他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是宇文逸知道了葉澤的身份,畢竟在他的心中葉澤的僞裝是多麼的成功,葉澤很大膽讓有所懷疑的人不禁都相信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不是該跟着小澤兒保護他的嗎?”葉澤暫時不能夠使用內力,若是絕塵沒有呆在葉澤的身邊,那麼葉澤靠誰保護呢?
花琅軒疑惑,右手手指頭輕輕敲打着石桌,宇文逸讓葉澤調查那些官員,那些官員絕對不可能讓葉澤調查到什麼,反而很有可能先下手爲強暗殺葉澤,畢竟這樣的手段在官場並不少見,在外找個殺手組織就可以。
現在葉澤暫時沒有內力,這讓花琅軒不禁擔心葉澤會遇見危險。
絕塵冷眼瞥了一眼花琅軒,他倒是想跟在葉澤的身邊,可若是葉澤不給他機會,他又不知道葉澤在哪兒,他如何保護得了葉澤呢。
他已經讓手下多加留意葉澤的行蹤,只是目前還沒有葉澤的身影,絕塵心底也有焦急,可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葉澤總是如此讓他找不到人影。
“你就是個殺手!”花琅軒有些激動,他知道絕塵是一個殺手,而且絕塵還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相信你能保護葉澤真的很難。”
花琅軒不知道葉澤怎麼就和絕塵走在一起,讓一個殺手保護,他真的很難相信,絕塵這樣一個冷血的殺手怎麼可能會去保護一個人的,這讓花琅軒很難相信,即使現在絕塵真的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絕塵不語,他確實是一個殺手,葉澤總是自己去辦事,讓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有時候覺得葉澤就是一陣風,感受到她的存在卻很難觸及。
花琅軒盯着絕塵看了一會兒,見絕塵沒有說話,心知絕塵可能真的不知道葉澤在哪裡,於是才起身準備離開。
“葉澤是不會讓人輕易知道她的行蹤的,”在花琅軒起身之時,絕塵卻又開口,“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險。”
雖然他不知道葉澤去做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葉澤現在在哪兒,但絕塵明白不管葉澤現在恢復了幾成的內力,葉澤絕對不會讓人輕易知道她的行蹤,葉澤的想法總是與他人有很大的不同,正如葉澤到了涼州竟然敢穿着女裝成爲醉月坊的頭牌。
花琅軒聽了絕塵的話之後,腳步停頓,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祁旭路過葉府門口正好見到花琅軒從葉府出來,花琅軒果然又來找葉澤了。
“祁旭,”花琅軒笑着上前,他不過剛剛從葉府出來就見到了祁旭,“你也是來找葉澤的?”
“不是,來看你的,”祁旭輕笑,花琅軒明明有企圖的事情需要忙碌的,可是花琅軒卻總是喜歡來找葉澤,“葉澤不在吧。”
“確實不在,”花琅軒哀嘆,他不過就是想找葉澤談談,說說各國使臣的事情,畢竟他一個人也處理不了多少,更何況禮部大多數還留着丞相的人,讓他束手束腳的,“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那就不要找了,”祁旭感慨,昨日不是跟花琅軒說了嗎?少找葉澤,而花琅軒今日卻又來找葉澤,找多了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祁旭眼底幽光一閃,手中的扇子一開輕扇着,宇文逸對葉澤的態度還不明確,可他明白宇文逸絕對不喜歡任何輕易觸碰他所看上的人或物,“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兩個人走在街上,花琅軒偶爾瞥向一旁,街上倒是熱鬧,只是見不到葉澤的身影,他真的有所擔心葉澤的安全。
“你說小澤兒他……”花琅軒正想說葉澤暫時沒有內力,但一想他們此時正在大街上,人多嘴雜,於是便停頓了,他相信祁旭一定明白他在說什麼,“他真是膽大。”
竟然在暫時沒有內力的情況下不知所蹤,花琅軒想若是葉澤真的發生什麼危險意外,他也沒有什麼驚奇的,只希望葉澤不要死了。
祁旭淡笑不語,葉澤不是膽大,而是葉澤目前只怕有不少的問題纏身吧,光光是一個宇文逸便讓葉澤無可奈何了吧,畢竟身爲一個臣子又如何逃得了君王呢。
花琅軒心底奇怪,這兩天的氣氛真心有些詭異,可他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裡,莫非只是因爲葉澤沒有在嗎?
坐在茶樓上的兩個人正巧見到走在街上的兩個人,他們正是澹臨國的使臣歐陽月華以及蘭思明。
黑色長袍,長袍邊沿依舊是月牙圖案,歐陽月華脣角微勾,據他所知葉澤在北慕國做了不少事情,葉澤
不僅僅處理了涼州貪污案子,更幫着宇文逸平了七王爺的反叛,看似沒有什麼勢力的葉澤發揮的作用卻比誰都大。
“也許我們該拜訪一下葉澤,”當日方林書院和東林書院比試之時,葉澤竟然利用極高的輕功直接穿越那些陣法,這讓歐陽月華的顏面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從不知道這世界上竟然有人的輕功高到如此的地步,幸得那些並不是什麼複雜高深的陣法,否則葉澤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今葉澤爲北慕國效力,歐陽月華倒是想見一見葉澤,當日比試之後,葉澤便成爲方林書院的夫子,這沒讓東林書院的人震驚的,未想葉澤年紀輕輕竟然就達到如斯水平,假以時日,葉澤的能耐只怕讓各國帝君都要忌憚,現在的葉澤在北慕國還未獲得多大的權勢,但歐陽月華相信葉澤絕對能夠登上高位的。
“他暫時不在葉府,”他們的人併爲見到葉澤出府之後回去,藍思明輕笑,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盯着葉府的人不在少數。”
這一次來到京都大大小小的國家不少使臣都有派人盯着葉府,想來他們都想到了葉澤可能帶給他們的威脅。
“現在不在,宮宴總會出現,”歐陽月華並不着急見葉澤,葉澤絕不可能不出現的,端起茶杯卻未喝茶,只是看着茶杯,“七王爺已除,丞相也長久不了。”
歐陽月華分析了北慕國如今的局勢,可以說宇文逸已經掌握了絕對的權力,如今丞相雖然還會產生些許影響,但宇文逸絕對不可能再容忍下去讓丞相獨大,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不出兩個月,北慕國的丞相必定換人。
“看來有熱鬧看,”藍思明並未從政,只是藍家支持的是澹臨國,藍家主要的家財亦是在澹臨國,藍思明此次之所以作爲使臣來,主要就是想看看支撐北慕國的家族,“花家,祁家。”
這兩個人家族支持的都是宇文逸,花琅軒進入朝堂爲官,而祁旭則是在外辦事,藍思明不得不感嘆有着兩大家族支持的北慕國對於其他國家而言太過於危險強大。
“危險的不僅是他們,”天下大局日益緊張,這兩年來不少國家發生了政變,北慕國七王爺的反叛短短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被完全鎮壓了,七王爺一廢,叛軍哪裡可能支持得了多久呢,更何況宇文逸早就安排了人在七王爺的身邊,歐陽月華喝了一口茶水,目露危光,曜日國的帝王則是換了一個,原先在朝爭奪帝位的幾個皇子最後都沒有得到帝位,反而死的死,被囚禁的被囚禁,曜日國現在的帝王亦是不容小覷,至於其他國家倒是沒有什麼。
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實際上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所要看的便是契點,歐陽月華暫時還不知道這契點會是什麼,但他懂得用不了多久,很多問題便會呈現出來。
“澹臨國的丞相大人,你就不要再深思了,”藍思明感嘆,歐陽家世代爲澹臨國輔佐大臣多爲相者,歐陽家的繼承人根本無需科舉便可直接入朝爲大臣或直接爲相,歐陽月華才華橫溢年紀輕輕更是直接爲相,歐陽月華是歐陽家最年輕的的丞相,“其實無論你還是他們現在考慮的都是葉澤。”
葉澤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大石一般壓在他們的心上,他們不知道葉澤的底細,也不知道葉澤的身上暗藏着多少秘密,葉澤的能耐讓他們不得不多留意,若是葉澤只是在方林書院當夫子,他們倒是沒有這麼擔心,可葉澤好好的夫子不當了,卻來到北慕國爲官,藍思明哀嘆,葉澤若是碰上歐陽月華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應付,藍思明相信歐陽月華絕對勝得了葉澤的,葉澤會的不過是些小聰明。
“絕色之姿,”歐陽月華輕笑,脣角微勾,看着手中茶杯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是從北慕國的涼州傳出來的歌謠,傳聞涼州的醉月坊來了一個傾城傾國的佳人,歐陽月華卻得到消息那個人其實就是葉澤,葉澤爲了查案竟然男扮女裝,只可惜當時不在,不然道是要看一看葉澤扮成女子是何等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