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同志這兩天心情特別低落,黨和人民完全相信他,把豆腐公司起做他的名字不說,還完全放權給他自主經營,可原本做得好好的生意怎麼會一撅不振呢。
“叔叔,吃飯了,”小丫頭跑過來喊李鐵牛吃早飯,她隨母親在豆腐廠打工,吃住都在這裡,李鐵牛嫌住在朱達家裡來回到廠裡不方便,索性搬到廠裡跟大家一起住。
小丫頭的母親正是丈夫因病來京就醫卻去世的韓芬,她年後恰巧碰上鐵牛豆腐公司招工人,以她農村婦女的樸實善良當然被李鐵牛同志一票通過。
“老李,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兒吃過飯再說。”韓芬見李鐵牛蹲在生產車間外發愣,便過來勸他。
李鐵牛嘆了口氣,因爲積壓的豆腐製品太多,車間已經停產幾天了,“哎,我對不起小趙啊,他這麼相信我,可我把好好的豆腐公司給搞成這般模樣。”
韓芬道:“要不把情況趕緊向老闆說明一下吧,畢竟大事還要他拿主意,咱們這麼幹耗着也不是事兒。”
李鐵牛邊起身邊道:“小趙剛高考完,現在應該有時間了,吃過飯我就找他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
飯桌邊徐靜、徐父、徐母在等候李鐵牛,因爲這幾人一同在廠裡住,所以大家就一起搭夥。
“叔,”徐靜邊給李鐵牛盛米湯邊問:“百姓購物那邊說什麼時候准許我們上架銷售啊。”
李鐵牛接過米湯說了聲謝謝,“我昨天去找過他們的採購部經理,他說我們的工藝有問題,衛生檢疫通不過,重新進超市只怕希望不大。”
徐靜憤憤地道:“他分明是在找理由,我看肯定是金牛豆腐公司給了他莫大好處,我們讓趙大哥來,讓他好好把那幫人整一整!”
“靜靜!”徐父拿出家長的威嚴:“不準胡鬧!做生意能像黑社會那樣打打鬧鬧嗎?別給你趙大哥惹亂子。”
徐母也道:“是啊靜靜,你趙大哥是個大好人,怎麼能和黑社會相提並論呢,他每天事務警忙,你可不準給他添亂子。”
徐靜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媽。”
小丫頭咬着饅頭問道:“趙叔叔是不是就像我們過年那天碰到的好人啊,又能打壞人,還給我們錢讓我們吃飯住宿。”
李鐵牛撫摸着丫頭的小腦袋道:“是啊,你趙叔叔是個大好人他打壞人可厲害着呢,等哪天他來這邊你就認識了。”
徐父對李鐵牛道:“老李,廠子這邊有困難,我們一家三口的工資就不要發了,等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徐母也附合道:“是啊,我這條命都是人家小趙救的,可咱們連頓飯都沒有請人家吃過,在這裡還拿着高工資,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李鐵牛擺了擺手:“錢的事你們不要跟小趙計較,他的脾氣我瞭解,咱們這廠子就算賠一百年他也不會心疼,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咽不下這口氣。”
徐靜也氣憤地道:“金牛公司故意跟我們作對,我計算過他們的生產成本,他們現在的售價不及成本三分之一,這分明是惡意競爭,我們告他去。”
李鐵牛堅定地道:“這件事要由小趙拿主意,吃過飯我就找他去。
韓芬對這些事情並不懂,她只是默默地給衆人添飯,偶爾還用溫柔的目光瞄幾眼李鐵牛,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她知道李鐵牛跟她一樣也來自農村,地域相同的原因讓她對李鐵牛格外關注,這個男人善良樸實是條老實忠厚的漢子,跟原來的那口子差不多呢。
李鐵牛哪知道韓芬心裡所想,匆匆吃過飯他就走了。剩下家裡這些人把豆腐廠的衛生打掃了一遍又一遍,徐家人是懷着對恩人的感激,把這裡完全當做自己的事來做,而韓芬雖然不知道自己老闆是誰,但她天性就是能幹的老實人,即便車間不生產也不會讓自己閒下來。
咣咣咣,外面傳來敲鐵門的聲音,因爲停產的原因工廠的大門關上了。
“誰啊,”徐父邊問邊從生產車間走出來查看。
“開門!開門!”幾個髮型怪異衣着新潮的小夥子站在門口。
徐父見他們樣子不善,沒有開門只是隔着鐵門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兒嗎,我們廠子這幾天放假,暫時不接待外人。”
“喂,老頭兒,這個月保護費交了沒有啊,”領頭一個八字鬍仰着臉問道。
徐父一聽就知道這是些靠收保護費過日子的小混混,他義正嚴辭地對那些人道:“我們不需要你們保護,請你們離開我們的工廠。”
八字鬍手下一個花格衫衝着鐵門吐了一口口水:“呀喝,老頭兒口氣不小啊,你以爲自己是兄弟盟老大啊,我告訴你,在這片地界開工廠就必須向我們飛哥交保護費,小工廠500,中型的1000,大型的2000,你態度好一些就給你安小工廠標準來收,你要是再嘰嘰歪歪,就按大型的標準來收你。”
“爸,怎麼了?”徐靜從生產車間走出來問道。
“不知廉恥來收保護費的,”徐父沒有好氣地道。
本來這幫小地痞見到徐靜個個口水直流浮想連篇,徐父一句不知廉恥他們可不願聽了。
八字鬍道:“老頭兒!這麼不知好歹今天你不拿出2000塊錢別想了事兒!”
徐靜嚴厲地警告他們:“你們再不離開我們就報警了。”
八字鬍毫不在意:“報吧,警察有什麼證據抓我們,就算抓了最多關幾天,老子出來加倍還給你們。”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徐靜拉起父親回傳達室,“爸,我們不理他們,讓他們在外面等吧。”
八字鬍來氣了:“呀喝,以爲我拿你們沒辦法是不是?兄弟們給我進去砸場子,中午有人請大家吃飯還有錢拿啊。”
聽到外面的喧鬧聲韓芬和徐母也跑了出來,現在廠子裡全是些老弱病殘婦女兒童,他們真闖進來可怎麼應付,徐靜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誰知道小混混中也有反應快者,有個身材瘦小的竟然從鐵門的空隙鑽了進來一把打掉徐靜的手機。
這時候其餘地痞已經翻鐵門進了工廠,徐父就算年輕也制不了這麼多人啊,八字鬍做事很狠辣,用兩把刀子把衆人逼在牆角,然後指揮手下的人去砸生產車間。
徐家衆人和韓芬乾着急沒用,這邊有刀子架着呢,小丫頭嚇得哇哇大哭:“媽!媽!鐵牛叔怎麼還不回來,最能打架的大哥哥你快點出現再救我們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