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身影卻只是靜靜地屹立在鏤空門前,一動也不動的,只是那強大氣場,真的讓人很難忽視。
夜景雙眸定格在那背影上,目不轉睛,那小臉上的思緒萬千。
牀底下,鳳凰大人已經邁着小短腿爬到了牀上,與夜景平視。
“跟本尊說說,你爲何如此愚蠢?竟然曬太陽曬得直接暈了過去。”鳳凰大人一屁股坐在牀沿邊,看着夜景的眼神帶着濃濃的不屑。
夜景從鏤空大門前那道身影上收回視線,對於鳳凰大人的譏嘲話語也沒了搏鬥的興致。
她淡淡嗯了一聲。
垂下的眼眸遮掩了一切情緒。心裡不知道是喜多一點還是失落。
他果然沒事。她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的。
鳳凰大人對於夜景的情緒和門口那背影一無所知。
它依舊睜大眼睛兩隻翅膀緊緊貼着,不知道在抱着什麼東西,很是神秘。
夜景垂下頭,看了看黑色薄被,又擡起頭朝門口那尊身影瞄去。
她想着該怎麼樣才能走出去,畢竟經過了早上在溪水中那件事後她沒有了要與攝政王殿下面對面相處的心思。
若不是實在沒地方可去,夜景更是不會回到這兒來。
鳳凰大人小眼珠子賊兮兮地轉溜了兩下,隨即垂下頭,將臉埋進了兩隻翅膀中,不一會兒又將臉擡起來。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可夜景明明聽到了某種嘎吱的清脆聲響。
小傢伙上下動了動尖嘴兒,笑容燦爛。
夜景兩隻眼睛盯着小傢伙,總覺得有貓膩。她仰起脖頸,朝小傢伙的翅膀中的神秘東西瞄去,可小傢伙卻緊緊護着翅膀,愣是不給夜景看見。
不知道是不是夜景的錯覺,她剛剛好像看到了門口那尊高大筆直身影動了動。
而鳳凰大人又垂下頭,將臉埋進了翅膀中,埋了一會兒又擡起頭來。
“看…飛機。”夜景手指着外頭大呼一聲。
而鳳凰大人瞧見這煞有其事的樣子也沒有想那麼多,小腦袋瓜子轉過去朝夜景手指的方位看去。
而夜景則眼疾手快地伸手,將小傢伙翅膀打來。待鳳凰大人回過神來要捂住翅膀已經來不及。
夜景自然看見了那玩意一一竟然是一隻烤雞腿!
夜景眯了眯眼,朝鳳凰大人所坐着的位置看去,這才發現鳳凰大人坐的四周殘留了一堆炸雞碎屑。
鳳凰大人瞧見這情景,那臉上堆起了可掬的笑容,正準備拔腿溜走。
卻被夜景一把揪住了小身子,朝敞開的窗櫺口扔去,“你給朕馬不停蹄的滾!”
語畢,夜景手鬆開,一拋,鳳凰大人頓時呈直線狀朝半空飛去。
“嗷嗷嗷…”鳳凰大人緊緊抱着兩隻翅膀中的大雞腿不讓它掉下去。隨即它看着在眼前極速飛過的柱子嗷嗷大呼一聲:“說好的讓本尊用滾的呢?還有沒有愛了?”
而將某隻不愛乾淨的傢伙解決完畢,夜景看着那髒兮兮的薄被,胃裡一陣翻滾。
眼角觸及到門口那身影,夜景明智地捂住臀悲痛欲絕地吼了一句:“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朕要去拉翔拉翔!”
語畢,跳下牀,急匆匆地朝那敞開的窗櫺走去,也顧不上光裸着的腳趾,踮着腳尖攀爬上窗櫺口。
正當夜景一頭大汗地要攀爬出窗櫺口時,眼前倏然出現了一尊如山峰一般高大的黑影。
那股濃郁的冷魅幽香氣息撲入鼻尖。
夜景大半個身子在窗櫺口,攀爬的動作一頓,眸底閃爍着不知所措的光芒。
“要去哪?”發頂傳來一道幽涼的聲線,含着一絲寵溺意味。
夜景眨眨眸子,視線緊緊地盯着地面,並沒有擡起頭。
不知是不敢還是不想。
“嗯?”見到那沒有任何反應的夜景,攝政王又撥高了音,那話音上揚,掠出了磁性。
夜景看着白玉地面,正好看到了那高大筆直的影子突然傾下來,她趕忙後仰着身子打算跳回屋內。
卻被攝政王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了手臂。
夜景看着手臂上多出來的大掌,微微頓了頓,隨即,緩了緩心底的思緒。
“攝政王殿下,您能否放開朕?朕要去…”夜景頭也沒擡,故作淡定地開口。
說道一半卻被攝政王打斷…
“要去茅廁拉翔?”攝政王風輕雲淡地開口,那大掌依舊捏着夜景的手臂。
他粉白色脣角勾起,冷笑一聲:“爲何不敢擡頭看孤?”
夜景被這句話塞得無言以對。雙眸對視着那寬厚大掌許久,她才擡起頭。笑容一派明媚,卻皮笑肉不笑:“攝政王殿下你想太多了,朕有沒有做虧心事,爲何不好看你?”
這一聲聲的攝政王殿下,無非是疏遠。
以往她見了自己總是張牙舞爪,反抗,如今卻連反抗也懶得反抗了?
攝政王狹長丹鳳眸定格在夜景那笑容苦澀的小臉上。隨即他伸手,將夜景那下半身吊在窗櫺半空,上半身掛在窗櫺邊的身子抱起來。
這抱起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輕快,不費吹灰之力。
他將夜景整個身子都抱在了窗櫺外邊,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當鳳眸處理到夜景那光裸着的圓潤腳趾頭和白皙腳掌,鳳眸狠狠一眯,那眸底彷彿鍍上了一層冰。
夜景對視上那冷戾視線不明所以,而對於這姿勢她雖然感到不自在,卻是感謝他的。
天才知道,她一半身子吊在半空,一半身子掛在窗櫺前是多麼難受,呼吸也快窒息了。
“孤說過什麼?”攝政王微微收攏了五指,捏緊了夜景的手臂。
夜景眨眨眸子,隨即撇開頭,移開了與攝政王對視的雙眸。
他從小到大說過的話何止一百句,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她怎麼知道他指的哪一句!
攝政王又淡淡地睨了一眼夜景,隨即朝殿內一擡手。
夜景看去,正好看見了那寬厚白皙掌心中多出了一雙鞋,那鞋子正是自己的。
似乎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夜景不自在地動了動腳趾頭,摩挲了兩下。
下一秒,攝政王彎下了高大身軀,捏起了夜景的腳,將鞋子推進了她光裸的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