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今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那狹長丹鳳眸分明寫着懵懂。
只聽得懷裡頭的夜景又道:“你好…好歹也是朕的皇叔吧?你若是飢渴啥的,可以去大街上隨便拖一個女人做這種事啊!可,你特麼居然把作爲你親侄女的我給,給…”
說到最後,夜景已經一臉陰沉,眸底閃爍着熊熊烈火,卻由於渾身軟綿綿的,無法發作。
而若夜景說着前一句攝政王不懂,說了這第二次,攝政王還是不懂,就不是攝政王了。
這前前後後湊起來,無非就是,夜景以爲自己趁她睡着時,對她做了那事兒。
攝政王略略擡了擡眼皮,他垂下鳳眸,看着夜景那一臉不可抑制的憤怒,脣啓,想說什麼,卻終是合上。
她腦子裡整日都是在想什麼?既然連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她皇叔,而身爲皇叔的他,有理由做這種事情麼?
鳳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四下的環境,兩人都已經溼漉漉的衣袍,又看了看夜景的身體狀況,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夜景認爲自己被玷污了的想法是從何而來的了。
攝政王鬆動了指節,下意識地想鬆開手,乾脆把懷裡的人丟進湖水,把那一腦子污垢的思想給浸泡乾淨重新阻止。
可夜景卻彷彿知道了鳳今的心裡想法,她用最後僅存的一絲力氣,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隨即惡狠狠地開口:“喂喂喂,你別對勞資用完就扔啊!至少有始有終吧?”
攝政王擡起頭,對視上夜景那睜得圓溜溜的眸子。
他視線灼灼,緊緊地看着夜景揪着自己衣襟的手,一動也不動地。
那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絕美面上波瀾不驚。
“好吧。”對視許久,夜景終於敗下陣來,她撇撇嘴,臉上帶着壯士斷腕的決絕表情,“雖然朕沒有那玩意兒,不太理解身爲男人的生理需求,但是,你也忒無理了哈!好歹我是你親侄女吧?這要是傳了出去,不被老百姓千夫所指口水噴死纔怪!”
鳳今看着那一上一下翕動的紅脣,不自覺地,又想起那一觸即開的吻,那心底涌動的酥麻感。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狹長丹鳳眼角。
只聽夜景那略含虛弱卻擲地有聲的聲線又緩緩地響徹在寂靜的空谷中。
“是你勾引孤的。這是你的代價。”攝政王脣啓,一句話連想都沒想地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攝政王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攝政王身軀一僵硬,那眸底也劃過一絲錯愕。
他竟然撒謊了?承認自己心理變態,對自己的侄女有了生理反應?還順道把她吃了?
攝政王此時心裡竟然有一絲懊悔。懊惱自己爲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而攝政王這話一出,便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話,也證實了自己的心裡想法。
夜景有一瞬間的怔愣。她轉過頭,巡查了一邊清澈湖水,並沒有發現有落紅的跡象。
心想着,原主後宮各色美男一堆,早已不是處子了。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白領夜景是處女啊!而且是一個到了二十五歲大齡連異性都沒接觸過的老處女!比黃花大閨女還要清白上幾百倍!
突然就這麼一覺睡醒,她人生的第一次就沒了?雖然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可,現在她接手了這具身體,只要有關於她名字的事情,都是她要管轄的分內事。
好吧,沒了就沒了,就當在睡夢中被狗啃了一次罷了!
反正附身再這具身體不過是寄託在這個世界上賴死賴活着,然後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順道也好好享受一下女皇陛下的高大上權力。當然,這權力得靠她自己爭取!
“好吧,朕可以不跟你計較這事兒,但是,下不爲例!你怎麼着都得把朕原封不動地完璧歸趙吧!”夜景整理完畢心裡那絲不舒坦,理所當然地說道。
“嗯。”攝政王淡淡地點了個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連表情都是一貫的冷凜。
而這聲音自然是透過了結界,一字也不漏地傳到了玄奕與八名擡着攆轎的暗衛耳中。
玄奕聽着夜景那瞎掰和豐富多彩的想象力,忍不住臉上露出一個汗顏的表情。
當聽到夜景最後那句話時,終於忍不住,一擦額頭汗珠,心道一一女皇陛下,您這一句句說的,好像您是那個受了竇娥冤一樣委屈,可憐巴巴的人一樣。可是,屬下覺得,若事情真的發生了,吃虧的還是攝政王殿下啊!
您也不想想,殿下迄今二十五歲大齡,身邊卻連一個異性都沒有,把這清白之身都白白獻給了您。可您不但沒有感到榮幸,還反過來指責殿下的錯?
玄奕思索完畢,又抹了幾把汗跡,隨即,頭垂得低低的,表示不想再聽到任何女皇陛下那污垢的思想了。
而攝政王聽完夜景那一大串類似於訓誡又類似於替她自己深感同情的話語,表情倒也算淡定。
他自湖水中站起了身子,即便臉上還帶着不正常的顏色,抱着夜景的手依舊有力,步伐依舊平穩。
“孤已經給你打通了任督二脈。”緩緩朝岸上走去的同時,攝政王又道。
而攝政王這話一出,夜景自然是半信半疑的。她可不認爲,他有那麼好心!他有那麼大方!他有那麼好使!
夜景做好了攝政王會開口跟她唧唧歪歪解釋一番的舉動。誰知,攝政王面不改色,淡淡地看着遠處岸上。
“信在於你,不信亦然。與孤有何干系。”
這話的言外之意:你信是你的事,你不信也是你的事!關我屁事!你愛信不信!
哦草!攝政王大大是越來越叼的節奏啊!夜景突然有一種待會回去要替攝政王相個彪悍醜陋王妃,然後好好地調教管制一下攝政王大大,的想法。
而攝政王大大卻彷彿一眼便道破了夜景的心裡想法。
他垂下眸子,淡淡地睨了一眼夜景嘴邊那邪惡笑容,“給孤收起你那小心思,安分點!”
他似笑非笑,話語含着一絲淡淡的警告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