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臥房,就看見沈星辰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半邊臉紅腫,脖子上還佈滿青紫色的痕跡。
“星辰,星辰醒醒。”肖寒輕輕搖了搖沈星辰,沈星辰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立即憤怒地轉向被赤石壓着進來的李薇薇,“怎麼會這樣?你對她做了什麼?”
李薇薇驚恐道:“沒有,我只是拍了拍她的臉頰,想要叫醒她……她之前還好好地……不,她病了好幾天了,不肯去醫院,只吃了些退燒藥……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面對暴怒的肖寒,李薇薇嚇得語無倫次。
“拍了拍臉頰,她脖子上怎麼回事?”肖寒臉色鐵青,“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居然有謀財害命的膽子。”
沈星辰身上還有一件值錢的翡翠掛件,或許她平時還有偷偷藏起來一些財物,許諾過李薇薇什麼,不然以這女人的性格,不至於敢跟他作對,冒險把人藏起來。
“我真的沒有……她脖子上……我幫她刮痧而已,民間的土方。”李薇薇越說越害怕,想要往後退,卻被肖寒帶來的人死死抓住。
肖寒使了一個眼色,赤石立即扭住李薇薇的胳膊,捏住她的手指,輕輕用了一下力。
啊!李薇薇頓時疼得大叫起來,十指連心哪個都疼,這個男人的手如同鉗子一樣,捏住她的手指,一用力,她立即疼得受不了。
“快說,你對沈小姐下了什麼藥麼?不說你這隻手就別想要了。”赤石的聲音猶如地獄的死神。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要不……就是那些退燒藥吃多了,現在假藥多的是。或者她突發隱疾,腦淤血,心臟病。”李薇薇疼極了的情況下,腦中靈光不少,找出不少藉口,“我已經叫救護車了,去醫院檢查就知道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李薇薇儘管一再聲明,那些人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依舊扭轉她的胳膊。讓她覺得胳膊快要斷了。
“不關她的事,放開她。”一片吵鬧中,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衆人眼睛都朝牀上望去。沈星辰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見沈星辰醒來,還沒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李薇薇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赤石的挾制,撲到牀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抓着沈星辰的手,道,“星辰,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趕緊跟他們說說,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說會保我的,不能看着我被打死。”
李薇薇情急之下,力氣大得很。抓得沈星辰手腕生疼,讓沈星辰臉上不由得浮現痛苦狀。
肖寒趕緊將李薇薇一把扯開,往赤石那邊一推,“先把她帶出去。”
“是。”赤石將李薇薇拉出去了。
“星辰,救我啊。”被拉出門之前。李薇薇淒厲的大叫。
沈星辰皺了皺眉頭,看着坐在自己牀邊的肖寒。長長一嘆:“不要爲難她,是我許以重利,她才答應收留我的,沒有人經得起重金的誘惑。”
肖寒臉上陰晴莫測,好一會才道:“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真的不用,我沒什麼事,可能就是退燒藥吃多了,累的慌睡得太死了。”沈星辰對醫院有種牴觸,她親生的媽媽是病死在醫院的,爺爺也在醫院歷經生死,她生命中最痛苦的記憶都是在醫院,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她不想去醫院。
肖寒不再堅持,檢查身體不一定要去醫院。
“李薇薇說你病了好些天,這又是何必呢?”肖寒沉着臉,想到她寧願過得如此艱難也不肯向他求救,心中升起一股怨懟。
“最危急的時候我打過電話給你的,沒打通,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生死邊緣我能靠的只有自己……我們之間雖然是有協議的,不過你沒有能保護我這也是事實……”沈星辰淡淡敘述了一遍那天發生的事,只不過略過了莫昌文,只說被一戶普通的農家收留了一夜。
肖寒越聽臉色越難看,想不到是蔣輝在暗中做手腳,這個人一直被他排除在外,原因是肖家和蔣家有同盟關係,並且他跟沈星辰也沒見過幾次面。
“蔣輝,這件事我不會就這樣算了。”肖寒他握緊拳頭,恨恨說了一句,又問,“你說除了蔣輝還有另一批人想要抓你,是什麼人?”
沈星辰搖搖頭,“不知道,黑暗中,我聽見槍聲大作,看來那些人或許是想要我的命。”
肖寒思索了一陣,也沒有得出結果,又問道:“要是這次我沒有找到你,你打算怎麼辦?”
沈星辰平靜道:“弄一筆錢,想辦法遠走高飛。”
肖寒冷笑:“你以爲真那麼容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落到別人手裡,他們未必比我客氣多少。”
沈星辰淡淡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兩次死裡逃生我都經歷過了,在拘留所裡也差點被人打死,要認命估計我現在還在盤山你那座豪華莊園裡呆着,人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不能百分之百選擇正確的路來走,千金難買早知道,要能預知後果,我寧願做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不管養父養母的死活,不會再一次去碰賭石。”
想來,她的運氣也不知是好是壞,兩次虎口逃生,卻始終逃不開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現在只有我能保護你,雖然我幾次疏忽,不過你不能否認,現在外邊很多人都在找你,別以爲死很容易,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說着,肖寒的手就撫摸上沈星辰潔白的臉頰。
沈星辰臉上立即浮現明顯的厭惡,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觸一樣,想也不想揮手就想要打掉肖寒地手。
肖寒從不認爲沈星辰的芊芊玉手能有多大的力道,因此根本沒有提防,結果只覺得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劃過手背,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手背上一道深深地劃痕,很快就滲出了血來。
“你……”肖寒眯起了眼睛。
沈星辰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縮了縮肩膀,再瞥到肖寒微微擡了擡手,她閉上了眼睛,雙手護着臉,身子蜷縮起來。
肖寒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良久才冷聲道:“收拾你的東西,我們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星辰想着忍着病痛多躲了那麼久真是白躲了,回去還不知會怎麼樣,真是倒黴。
想到倒黴,她不由得看了看一直拿在手裡的玻璃種貔貅,想着這玩意果真晦氣,難怪會被賤價出售,她纔拿到手幾小時,就到了大黴。
待看清楚那翡翠貔貅之後,沈星辰眼睛瞪大了,這貔貅脖子上的裂痕居然不見了,她的特異功能增強了麼?
“發什麼呆,快走啊。”肖寒見沈星辰傻愣愣坐着不動,不滿起來,看清楚沈星辰手裡的東西,不僅也有些詫異,“這不是那個有裂的翡翠貔貅麼?”
這一出聲,沈星辰下意識就把貔貅往身後一藏,隨即她馬上就覺察到這動作有些不妥,可是已經遲了。
肖寒看到她這樣躲躲藏藏,疑心頓起,粗魯的扭過她的胳膊,把翡翠貔貅搶過來,這一細看,不禁吃了一驚。
他絕對沒有記錯,這就是以前看到過脖子上有裂的翡翠貔貅,這裂痕居然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對着燈光細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缺陷,這就是一塊完好無損的翡翠貔貅。
要說別的地方看到,他一定以爲是同一塊翡翠同一個雕刻師做出來的一摸一樣的飾品,可這不太可能,之前赤石也說過,秦老闆賣給李薇薇的是一塊有裂的玻璃種翡翠貔貅。
不可能太過巧合,肖寒瞬間就想起在古書上看到的養玉手,說是有一種與玉石有緣,將有缺陷和裂痕的翡翠貼身佩戴,就能將那缺陷和裂痕變沒有,就算是普通的翡翠,戴在他們的身上時間長了也會比原來的更璀璨奪目。
說起來來沈星辰佩戴過的一些翡翠飾品的確是比原來潤澤剔透了幾分,不過沈星辰戴的那些翡翠多數都是獨一無二的,無從比較,他一直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佩戴久了,經過摩擦和人身上油脂的滋潤,表面上光滑一些也很正常。
卻從來沒有往養玉手上面想,他覺得所謂養玉手是傳說中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可現在不可能的事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要說與玉石有緣,誰能比得上沈星辰?她擁有傳說中的養玉手也不足爲奇。
沈星辰見到肖寒眼中迸發出的灼熱,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債多不煩,反正他們之間也就這樣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赤石的聲音:“少爺,救護車來了。”
肖寒看了一下表,離他們到這裡都快一個小時了,這救護車纔來,等他們救命黃花菜都涼了。
“隨便打發他們吧,效率那麼差,那家醫院也好不到哪裡去。”
肖寒淡淡吩咐。
赤石領命,幾句話就將門外的醫護人員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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