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Z集團會議室。
祁莫揚的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看向衆人，像是欣賞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手中還在隨意地轉着一支筆。
會議室裡的全是各個部門的經理或是總監，他們一個個全都如坐鍼氈，還有幾個年輕人的額頭甚至已經冒了汗。
這段日子，CZ集團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連總裁都消失了，原本大夥的心就一直懸着，方纔被突然通知過來開會，一時間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落座之後竟然看見總裁嘴角仍掛着微笑。
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召集各位過來，是想聽聽各位對最近發生的事，有什麼樣的看法？各位都是廣告、公關界的精英，大大小小的負面新聞也處理過不少，今天讓我聽聽你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開口發言。
祁莫揚像是並沒有生氣，隨意地點了一個人，“樊如，你先說說看。”
被點到的那人，正是之前和賴杳雪一起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公關部經理，她猶豫了一下開了口，“總裁，我們已經啓動了危機公關，該闢謠的闢謠，該處理的也已經處理，其他的，要看您的意思了。”
“哦？我的意思？”
祁莫揚挑眉，像是才注意到會議室裡並沒有賴杳雪的身影，他朝立在自己身後的霍潘問道：“賴總監呢？”
霍潘還未開口，坐在會議桌左側首位的行政部經理連忙回道：“總裁，昨天晚上我接到賴總監的電話，她說自己有些不舒服，請假一週。”
“總監級別的員工要請假，需要經過誰的批准？”祁莫揚看向行政部經理。
對方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是，是您。”
“那你從我這裡得到批覆了嗎？”
“沒，沒有，總裁，事出突然，我在想您不是還沒回來麼，那我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周圍的人甚至都已經聽不見了。
祁莫揚冷笑，“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是這樣工作的？”手中的筆，突然砸向了桌子。
“啪！”一聲，衆人都忐忑不安地低下了頭。
“你們這些人裡，有跟着我從美國回來的，有的是我回國後重金挖來的，難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當CZ集團是養老院不成？！”
實際上，會議室裡的衆人，平均年齡也就三十出頭，年紀最大的也纔不到四十歲，祁莫揚並不是很看重資歷的人，他更在意的是一個人的能力與實力。
坐在行政部經理一旁的行政主管開口了，聲音帶了些怯意，“總裁，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們還是先解決問題吧！今天早上，關於您潛規則實習生的事情，已經上了各大媒體頭條了，也就只有我們CZ集團旗下的報刊雜誌，和電臺沒有跟風報道，其他的……”
“這
個很好辦，對外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該名曲姓員工是我女朋友，她進CZ集團，只是裙帶關係，談不上潛規則。”祁莫揚淡然一笑。
會議室裡的衆人開始交頭接耳——
“總裁瘋了？！”
“這，這裙帶關係，比潛規則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這你就不懂了，兩害相權取其輕。”
“CZ集團本來就是家族企業吧！裙帶關係很正常好不！”
“我看總裁是想轉移視線吧！前一陣不是有媒體報道總裁要和聞家聯姻。”
“咳咳”，霍潘適時地咳嗽了兩聲，“總裁是打算何時召開發佈會？”
衆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事不宜遲，就明天。”祁莫揚看向了樊如，“你着手準備一下，請到的媒體越多越好。”
樊如點點頭。
“散會。”
祁莫揚先行離開了會議室，霍潘跟在他身後，像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放慢了腳步。
祁莫揚察覺到了霍潘的不對勁，停了下來，“你要說什麼？”
“總裁，你對曲小姐……您是想保護曲小姐吧？”
“哦？”祁莫揚冷冷地問道：“怎麼會這樣想？”
“其實花邊新聞對您來說，根本不用理會。”
“走吧！”祁莫揚轉身，走進了電梯。
辦公室裡，祁莫揚剛坐下，就撥打內線讓秘書幫她接通賴杳雪的手機。
祁莫揚握着聽筒，響了八九聲之後，對方纔接通了電話。
“莫揚？找我有事。”賴杳雪見來電號碼是祁莫揚秘書的號碼，聲音有些發虛。
“爲什麼請假？”
賴杳雪的聲音像是很沒有底氣，“你，回公司了？”
“嗯。”
“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祁莫揚皺眉，“什麼？”
賴杳雪昨天才從祁莫非那裡知道，對方在私下買進CZ集團的股票，現在已經一躍成爲了最大股東，可現在看來，祁莫揚好像並不知情，這根本不合理！
“公司的股票，最近好像一直在震盪。”
“所以呢？”祁莫揚冷聲問道，“這和你請假有關係嗎？”
賴杳雪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莫揚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爲了不引起他的懷疑，賴杳雪想了想說道：“我從朋友那得到消息，你的大哥，祁莫非趁着你昏迷期間，一直在從各大股東手裡買走CZ的股份，現在他已經成了CZ最大股東了！”
祁莫揚冷笑了一下，“原來如此，賴杳雪，我準你的假，最好近期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這句，祁莫揚就掛了電話給聞昱發去了一個消息：該收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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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珍早上上班出門後，曲苓汐便趕走了薛漫漫，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家裡。
大腦一團亂，雖然現在整個T市廣告圈也好，各大媒體也好，都在挖關於CZ集團曲姓員工的八卦，可還好總算那些人對祁莫揚終究有些顧忌，沒有指名道姓。
但儘管如此，曲苓汐仍然覺得自己已經面臨崩潰了。
步昊辰也打來了好幾個電話，都被她拒接了，對方只好發短信告訴她，無論事情發展成了什麼樣子，他都相信她。
只是一句話，卻令曲苓汐更加難過了。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曲苓汐還在牀上挺屍，她並不想下牀去開門，想也知道來人是爲了什麼事上門。
敲門聲越來越急，曲苓汐嘆了口氣，翻身下牀，踩着拖鞋前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居然是祁莫揚！
曲苓汐有些激動，上前握住祁莫揚的雙臂，“你醒了？你沒事了？”
男人一臉寒冰，沒有回她，她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鬆開了對方。
“你沒事就好！”
祁莫揚側身經過曲苓汐，走了進來。
曲苓汐連忙回身將沙發上的一堆東西拿開，給他騰出了坐的地方。
“你坐，我給你倒水。”
說完就要轉身去廚房，沙發上的祁莫揚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曲苓汐看向他，眼神裡寫着“怎麼了？”
祁莫揚這才冷冷地開口，“不是離開T市了麼？”
曲苓汐的臉色變了變，剛要開口解釋，男人接着說道：“既然離開了，爲什麼不一直躲着，何必再回來？”
“我不是躲你！”曲苓汐發覺對方的手正在使勁，“我回來你還不知道嗎？我被人設計剽竊了人家的方案，我……”
“這不是重點。”祁莫揚打斷了她，突然將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曲苓汐弓着腰，想要掙開祁莫揚的手站起身子，卻怎麼也掙不開，索性坐到了他的一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祁莫揚這才鬆開了手，“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刻，都在想着如何離開，是麼？”
曲苓汐見男人的語氣很平靜，卻有一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感覺，她只好繞開話題，“你難道不該先問問，關於剽竊方案的事？”
“不是你做的事，我有必要問？”
“你相信我？”曲苓汐有些吃驚，她記得上一次的熱帖事件，當時的祁莫揚就是相信證據不信自己的，這一次媒體手上仍舊有她“剽竊”的實錘，他怎麼就……
“你相信我，輿論不信，其實也沒什麼用。”曲苓汐見男人沒開口，有些沮喪地說道。
祁莫揚皺眉，“公衆要的是話題，不是真相，你有沒有剽竊，根本不重要。”
“可是事關我的清白！”曲苓汐大聲反駁。
祁莫揚突然將曲苓汐壓在身下，手上已經開始了不可描述的動作，輕聲在她的耳畔問道：“你，有清白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