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呦呦點點頭，這的確是一件她怎麼想也想不通的事。
祁莫揚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一直到午飯前纔再度開口，卻是向祁呦呦告辭。
見曲苓汐一副不太願意離開的樣子，祁莫揚皺了皺眉，“人也看過了，也聊了大半天了，是不是該讓呦呦好好休息休息了。”
曲苓汐這纔不情願地說道：“這麼些天了，我才難得出來。”
“下午陪你逛街。”祁莫揚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曲苓汐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祁呦呦倒是也不挽留，將他們送到電梯前，直到看着兩人進了電梯，眼角才流露出一絲不捨。
這不捨當然是對祁莫揚的，那是她隱藏了很久的心事，但這心事也只能在歲月往事中被時間沉澱，畢竟兩人表面上的身份是堂兄妹。
出了電梯，曲苓汐帶着試探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呦呦，好像很聽你的話。”
“是麼？”祁莫揚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敷衍地說道，“大家都很聽我的話，除了你”。
見男人不願意多談，曲苓汐便不再說話。
實際上兩人此刻正各懷心事，那個失去線索的跟蹤者，到底是衝着誰來的？他突然不確定，自己一直以來的調查方向是不是錯了。
曲苓汐卻在想，祁呦呦對祁莫揚，像是有些不同尋常。
祁莫揚中午請曲苓汐在市中心一家旋轉餐廳用餐，他之前聽到曲苓汐和祁呦呦通話時提到過這裡，曲苓汐說自己想來這裡很久了，不過這裡卻是VIP制的，她從來沒來過。
雖說是VIP制，這家餐廳的會員也就是一些小明星，和一些薪水不錯的高級白領，祁莫揚對這樣的餐廳是有些瞧不上眼的，無非是因爲在城市CBD一家大廈的頂層，以俯瞰市中心全景爲噱頭罷了。
不過既然曲苓汐喜歡，那麼陪她來一次也無妨。
曲苓汐和祁莫揚坐在窗邊的卡座，看着全是三四位數的菜單，曲苓汐忍不住咂舌。
她糾結的樣子逗笑了祁莫揚，男人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曲苓汐聽到聲音擡頭，看男人正看着自己，像是有話要說，“嗯？”
“隨便點。”
一副被看穿了的窘樣，曲苓汐皺眉，她倒不是因爲價格而糾結，只是這些聞
所未聞，真不知道該怎麼點。
根據彩電上的圖片，曲苓汐這才指着幾樣，對侍者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吧！嗯，各來一份。”
侍者手指飛快的下單，又看向了祁莫揚，“這位先生呢？需要點什麼？”
“跟她一樣。”
他倒是省事，曲苓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侍者接過曲苓汐遞來的菜單後離開了兩人的桌前，祁莫揚突然對着曲苓汐勾了勾脣。
“怎麼？”
祁莫揚清了清嗓子，“你剛纔是不是在想，要怎樣點菜，才能裝作自己經常來的樣子？”
曲苓汐被人揭穿了想法，恨得牙癢癢，偏偏祁莫揚聲音還不小，一看就是故意的。
四下看了看，發現附近還沒坐幾個人，鬆了一口氣，曲苓汐看着祁莫揚恨恨道：“人艱不拆啊祁大總裁。”
祁莫揚似乎很欣賞曲苓汐這會兒的表情，笑着看着對方。
等兩人的菜品端上來的時候，也到了平時的午間高峰期，這家旋轉餐廳已經座無虛席了。
祁莫揚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是焦點，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時不時往這邊瞅幾眼，曲苓汐想裝作沒看到都不太可能。
而此時，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們兩個，坐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留着齊劉海的女人用着足以令旁人聽到的聲音，“悄悄”和自己對面的另一個年輕女孩說着：“看到那邊了沒有？那個帥的不要不要的那人，就是CZ集團總裁！”
一時間，以那個女孩爲圓心，半徑三米內都騷動了起來。
祁莫揚不悅地眯起了眼睛。
“他對面的女的，是誰啊？”一個白裙子女生小聲問着自己的朋友。
“他女朋友吧！不是都召開新聞發佈會了嘛！”
另一桌，也開始議論起來——
“那個女人難道就是前一陣被人肉出來的抄襲婊？”
“我看就是。”
“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型的。”說話的女生，語氣有些酸。
“是啊！還不如你看起來清純呢！”同伴連忙附和。
曲苓汐感覺到了周圍人的目光，好奇有之，羨慕有之，嫉妒亦有之。
告訴自己，要淡定！曲苓汐只想趕快吃完離開這裡。
祁莫揚比她更加
沉得住氣，見她既然選擇無視，自己便自動屏蔽了那些人。
“對了，關於抄襲那件事，想好怎麼澄清了嗎？”祁莫揚隨口問道。
“還沒想好，要是公開那段錄音，豈不是把你大哥推向風口浪尖了。”
“你關心他？”
曲苓汐瞪了祁莫揚一眼，閉口不語。
這時，一名侍者走了過來，端來了兩人的餐後甜點，曲苓汐朝着侍者說了句“謝謝。”
侍者有些心不在焉，被曲苓汐突如其來的一句“謝謝”嚇了一跳，雙手一抖，濺了祁莫揚一袖子的藍莓汁。
“對不起對不起！”侍者不停地彎腰重複着“對不起”，祁莫揚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下去吧！”
得了特赦令的侍者連忙拿着托盤快步離開了。
“我去趟洗手間。”
曲苓汐點點頭，方纔的侍者明顯是聽到了其他客人的八卦，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所以纔會心不在焉吧！
所以地朝着門口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祁莫非。
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罵成“抄襲婊”，不就是拜他所賜麼！
想起來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裡看到他。
他身邊的那個人，曲苓汐有些眼熟，像是前幾天纔在一本週刊上看到的，最近很火的一個小明星。
要不是怕她整天足不出戶會悶，祁莫揚讓人給家裡送去了各種雜誌，她看不知道這個人呢！
看樣子，對方也看到了她，那眼神，像是認識她？
姣好的面容，搭配着那種恨不得吃掉你的眼神……
曲苓汐皺了皺眉，祁莫非的胃口，好像不應該喜歡這一款吧！
小明星攜着祁莫非坐到了離曲苓汐有些遠的地方，他剛好背對着曲苓汐。
祁莫非接過侍者遞來的菜單，推向小明星，小明星卻又將菜單推了回去，起身彎腰，靠近他說了些什麼，便起身朝着曲苓汐這邊走了過來。
曲苓汐剛放下杯子，就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她擡起頭，看到小明星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曲苓汐？”
曲苓汐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小明星已經拿起祁莫揚的杯子，將裡面的檸檬水澆到了曲苓汐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