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沒有,老道士被”大煞“請到家裡去了!”
“真的假的?!就老道士那個破落樣還能引起大煞的重視,你別逗我了,八成是人家看錯了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那老道士真有什麼才能,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剛纔的話要是被”大煞“聽到,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田間的小路上兩個男人在不停地低聲談論着。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自老道士去羅陽家已經過了幾日,說也奇怪,道士從那天開始突然就不見了蹤影,村裡人都議論紛紛的,全都猜測道士到底和羅陽說了什麼,有些人心裡着實着急,提着膽子直接去問羅陽,但這個男人就是隻字不提,就連他的親兄弟,也無法從哥哥嫂子那套出一個字。就這樣,滿足不了好奇心的人們將這把火點了起來,整個小村都籠罩在猜測與懷疑之中。羅家又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這天,梅家只剩下梅大娘一個人在家裡,老頭子和梅姨去幹活非要帶着寒依去地裡看看,老太太忙完手裡的活,給自己的小外孫女納起了鞋底。
正是一片春綠時,滿地五顏六色的花朵剛剛落盡,嬌媚的綠意彷彿一瞬間從樹枝上竄了出來,不經意間就變成了大地的主色調。春天,有太多太多的詩句讚美過她,她給我們帶來的感覺根本不用多說,無論再美的語言,也無法完全表達出來,我們對她的那種萬千情感,有喜悅,有感動,有懷念,也有希望,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會伴隨着春天的到來而萌發出來。有些是你日日夜夜所期盼的,當然相反的,你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也會在這個充滿生氣的季節裡,悄悄來到你的身邊。
“老哥,老嫂子,在家嗎?”
小院外面突如其來的男人叫喊聲立即引起了梅家小狗的注意,它警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汪汪”的對着門外叫嚷。老太太忙的入神,一聽到小狗的叫聲,手中的針線差點就刺在她的手上:“小黑,叫什麼叫!”老太太沖着小狗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句,放下手中的活,疑惑的向外面走去:“來了,來了,我看看是哪家貴人,來我們家添喜氣來了。”梅大娘邊走邊迴應着外面的客人。
“老嫂子哎,近來可好。”大門外,一個精明瘦小的男人看見老太太走了出來,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是您啊,大表弟,今天吹得是什麼風,把您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老太太此時心裡充滿了疑問。
要說這梅家和羅家,都是村裡的大姓,和姓程的與姓王的一樣,都是最早遷移到這個地方的一批人,早到什麼時候,村裡也沒有具體的記載。至於其他姓氏,都是以後從別處要麼嫁過來的,要麼逐漸搬過來的。所以以前村裡便有了四大姓的說法。但是近十幾年來,四大姓氏的人口卻在逐年遞減,子嗣都不是很旺盛,其他姓氏的人趁這個機會趕了上來,在村裡佔的比重越來越大,人們對四大姓氏的說法也開始淡忘了。如今在村裡說話最有分量的就是羅家,從建國以來,一直身兼要職,村子裡對姓羅的態度已經不是其他三家所能企及的。
“老嫂子,就您一個人在家對吧,我也不走彎路了,有事直接就對您說了,等表哥回來您再告訴他。”男人朝屋內瞥了一眼,神情嚴肅的看着老太太。
“有什麼事,大兄弟說就是……”梅大娘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這個瘦小的男人,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