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開門！開門！”
警察們在別墅門口敲了許久的門，才緩緩有個像是保姆的人，顫顫巍巍地過來應門。
“你們？是？”小保姆看這門外警車警察的，有些害怕，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警察辦事，有位叫林茹的是不是住在這裡？”警察不待她爲難，語氣稍有緩和。
“是住這兒……幾位警察大哥，找我們老闆，有什麼事麼？”小保姆說話愈發畏畏縮縮。
“那就開門，我們找林茹，有個案子，要她配合下。”
“那個，老闆也不在家，我不好給你們開門的。”保姆眼神裡全是閃閃躲躲。
“開門進去看看才知道在不在。”警察已經不耐煩，明顯這種託辭，聽得太多，“不要用這種無聊的理由拖延時間，干擾我們公安辦事，你這繼續幹擾警察辦案，我們是可以連你一起拘留的！”
小保姆慌亂地搖手：“不管我的事啊，警察大哥，我也是打工的，不關我的事啊，老闆的事，我不知道啊。”
“還不快開門？！”
小保姆早已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墨墨唧唧不情不願地開了門。
耽擱了許久，終於進了門，警察們早已沒了開始時的耐心，辦事語氣上也就稍稍重了一些。
小保姆又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又礙於自己身份不方便，只得暗示性地，眼神往樓上直瞟。
警察們自是心領神會，立馬一齊往樓上躥去。
不待警察上樓，林茹就從角落裡跳了出來，指着樓下一通亂罵：“你們這是幹嘛？私闖民宅？你們這樣胡來，我要報警了！”
“報警？笑話，我們就是警察。”帶頭的警察直接霸氣地吼了回去，“你是林茹麼？林茹下來一趟，有案子要辦。”
“你們叫我下來我就下來？我又沒犯法，憑什麼下來。”林茹叉着腰，完全不想配合，“阿霞，把他們給我轟出去，誰許你放他們進來了？”
“好好好，你不下來，我們上去。誰讓我們警民一家親呢。”有個說話頗爲幽默的警察開了口，向後面的兄弟招了把手，一齊往樓梯上衝，“這位小姐，麻煩你配合下，我們有個案子要上來查一查，不要阻攔我們辦案。”
“小姐，你纔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林茹看到樓下站在最後的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又火藥脾氣爆發，見誰罵誰，胡咬一通，“蘇小暖你個賤人，你以爲你帶着警察來又怎樣？我們家也是你能得罪的得起的人麼？”
“別罵了，辦案。”
“辦什麼案，辦案，老孃沒犯法。”林茹氣的跳腳。
“xx樓昨晚發生一起潑油漆、入室打砸的案子，你昨晚有去過現場麼？”警察懶得跟她瞎扯，直接開始照例詢問。
“什麼xx樓？我不清楚。我沒去過。”林茹不服氣地回答，“跟我沒關係，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是那個賤女人污
蔑我的麼？賤女人的話你們也信？你們的智商呢？就這智商還當警察？”
這番話一出，倒是惹得警察們一怒。
“問你話呢，別扯有的別的。小心告你一個妨礙執行公務罪。到底去過沒去過？”
“沒去過！說了沒去過聽不懂麼？還告我妨礙執行公務呢！你們這羣狗腿子！幫個賤女人說話。別以爲我好欺負背後沒人！我們家老爺子，可是認識你們領導！”林茹不分青紅皁白亂罵一通。
“認識誰也沒用，認識法律不？”帶頭的警察被她一罵，罵的是氣的不行，“社會上就是你們這種不懂法的法盲多了，才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大哥，這種人，你教育她，只是白白浪費口舌。你跟她講法律，還不如去幼兒園給孩子們做做法律科普。”那個幽默的警察開了口，“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配合就好好說，不配合就規矩辦事唄。”
“是啊是啊。”記筆錄的警察也開始附和，“林茹你沒去過是吧？現場的監控記錄已經顯示你去過現場，潑油漆，砸現場，都是你帶人乾的，監控證據都在，你有什麼話要說？”
“監控？不可能！你們胡說！”林茹囂張地不肯承認。
“警察會跟你開這種玩笑？承認不承認都隨我們去派出所走一趟，這個監控顯示的就是你帶人乾的。”
“一個監控能說明什麼？也許只是長得像呢？”林茹不服。
“是不是你，去趟派出所便知。現場證據多的是，不是你乾的，自會還你個公道，是你乾的，你想逃也逃不了罪。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個你，林茹，還有你，蘇小暖，你們雙方當事人，都來局裡說明情況。”領頭的警察辦事犀利，也不管林茹服從不服從，三下五除二便要提了我們兩人去派出所錄筆供。
“沒問題，警察大哥，我可以先給家人打個電話麼，我怕他們擔心。”站在後面一直默默看熱鬧的我，見終於可以去派出所了，便立馬跟警察提了個小小的請求。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一早忙到現在，我都未曾來得及給唐磊打電話告知此事。
“去吧。”警察揮揮手應允。
待我給唐磊打了電話說明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唐磊恨不得立馬飛到我身邊來。
“你注意些，先隨警察一起去派出所等我，我馬上開車過來，有什麼事情，等律師到了再說。”唐磊不放心地交代。
“嗯，警察大哥們都挺好的，公司的監控也拍的清楚明白，公司我也暫時放了員工一天假。不用擔心，路上小心開車，我能處理的好，沒事的。”
我怕唐磊擔心，好言好語溫柔叮囑。
“嗯，乖乖等我。”唐磊亦溫柔回道，“這個惡毒的女人，屢教不改！這一次，一定要給她點真正的苦頭嚐嚐。”
甜甜蜜蜜地收了線，我立馬趕緊跟警察大哥表示可以跟他們回警局處理案子了。
林茹走前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威
脅她不許跟家裡人說這件事。
我看着她那一副不害怕，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怕是永遠不懂什麼叫是非與黑白。
警察局是個讓任何老奸巨滑的滑頭都能老老實實地招供的地方。
幾個小時的冷茶喝下來，林茹終於從之前一副囂張死活不認帳的嘴臉，慢慢變成在證據面前一點一點招供，承認昨夜的那些事情都是她乾的。
警察大哥拿着林茹招供的筆錄，過來徵詢我當事人的意思。
“剩下的幾個幫兇，林茹已經招了，現在你看你是準備跟她和解，還是公了？私了的話，你們雙方現在直接就可以在警局協商賠償這些事情。公了的話，我們就走程序把剩下幾個幫兇先拘到警察局了。”警察大哥根據程序向我照本宣科。
我看了唐磊一眼，想必他和我心中所想一樣，自然是公了。
我對警察大哥道了個謝，正言道：“警察大哥，我們一貫遵紀守法，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私了的話，也沒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談，談多少合適。而且您看這位，明顯是一副不好說話、不好相與的樣子，還是交給你們處理，公了比較合適吧？”
警察大哥點點頭：“此事性質惡劣，已經達到可以賠償、拘留甚至起訴坐牢了。你們要是就想拿筆賠償金了事，我們儘量幫你們談高，看對方也不太像差錢的樣子。若是你們也不差錢，就是想讓對方坐牢，那就走不和解，走起訴的程序了，怎麼陪怎麼判，就交給律師和法官處理。你們要不要商量下？”
我和唐磊相視一笑，毫不猶豫地異口同聲道：“不和解。”
當然不和解。
這個林茹，從小嬌生慣養，無所畏懼的，此事鬧的這麼荒唐，正是給她大好教訓的機會。
這一拘留，慢慢打起官司來，她必然沒有心思、也沒有辦法再四處興風作浪，總歸能老老實實地安份陣子。
雖然拘留不同於坐牢，但這派出所的牢飯，可也是不好吃的。
警察按了規矩去辦事，唐磊相熟的律師也趕到了。
律師與警察本就熟門熟路，簡簡單單一番交流下來，律師便很快過來回我們話：“局勢對你們很有利，現在現場證據，監控，這些都基本能定他們的罪。若是僅僅入室打砸也罷了，走道這些公共部分潑油漆還屬於破壞公共財物。兩項一起定罪，若是你們堅持不和解，他們多多少少需要坐一陣子牢了。”
“不和解。她來沒事惹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屢教不改！這種人，不受點身體上的苦，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唐磊一字一句道，“我們必一告到底！後面還有勞律師替我們周旋了。”
“這官司倒是好打，只是到底能判坐多久的牢，要取決於法官的量刑輕重了。”律師遲疑了一二，輕聲附在我們耳邊說道，“你們若是想讓她從重發落，可在法院有什麼熟識的路子？”
法院？有倒是有，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