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校區公園,李風與越蒼並肩碎步。
“你是大一新生嗎?”李風試探性問道,他不明白那句“我的學生”具體何意,生怕那老熟人只是在這所大學任教,並非是其指導者。
如此,表面和善的李風卻傳染了江秀那豐富的內心戲:
這男孩到底是什麼人?他只是個普通的學生還是?我要不要試探試探?要我與他接近是訓練他?還是說他也是戰士?
當然,內心戲豐富的也不止李風一人,越蒼的內心也是一臺戲: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我以前從沒見老師提起過!爲什麼這個人出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他找我到底是要做什麼?他爲什麼有我的電話號碼?我叔叔怎麼還沒來?叔叔是不是也知道這個人?
於是,兩個大男人居然湊齊了需要三個女人才能唱的戲。但,這並不影響兩個大男人的交談,不卑不亢的閒聊着,就像兩個剛認識的人那般。
不多時,便到了午飯時間,李風倒是重拾了些許大學記憶,在越蒼的邀請下來到學校食堂。
這是長郡大學的第六食堂,這個並連二本都算不上的大學,師生的人數倒是不少,總共有十個食堂。其中,前三個食堂都是普通食堂,後三個自然有些特別。
“這不是小宅男嗎?”一名女子調笑道,她在對越蒼說話,只是這刻薄的話語讓李風不禁覺得刺耳。
“這是你同學?”李風皺眉問道,他有些討厭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女學生。
“……”越蒼並未說話,而是習慣性的轉身。在他轉身之前,便將飯盆遞給李風。
“小宅男不說話了?”花枝招展女見越蒼轉身,便不再言語,自顧自的打飯。
倆人找到一處空位,放下飯盆,李風開始狼吞虎嚥。反觀越蒼,他算不上吃得秀氣,但也與一般的男性不同,他緩緩的往嘴裡送着飯菜,倒有些林黛玉的味道。
見此一幕,李風不禁心驚:這不是錯覺吧?我竟然覺得這越蒼有些林黛玉的感覺!感受着李風那奇怪的目光,越蒼也並未多言,仍然自顧自的吃着盤中食物。
對於這一切,李風倒是有幾分驚訝,他開始了內心戲:這男孩倒是有意思!活脫脫像一個娘炮!
當然,越蒼並不知李風心中如何評價自己,否則這大男孩或許會奮起拼命也不一定。
一頓飯,看似平淡,卻也不平淡,隨時路過的人不多,但偶爾會有認識越蒼的人隨口調戲一下他。對此,越蒼也不迴應,依舊安安靜靜的吃飯。
但,正如李風師範說過的那句話:你不去找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你!
飯食過半,一名男生來到他們這一桌,這似乎是越蒼的同學。
“懦夫,這是你的叔叔還是你哥哥?”囂張的言語使這男生透着小混混的感覺:“或者說,他是你爸爸?”
聞言,越蒼依舊平淡如水,或者說是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這位同學,這是食堂,不是你家,象牙應該是擺在廳堂上,而不是在高級學府的食堂吐出來。”李風這話明顯帶着**味,他最看不慣的便是校園暴力。因爲少年時代的他,在失去記憶之後,經常被欺負。
“這位哥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男生奸笑着說道,然後一巴掌朝着越蒼頭上拍去,面帶得意的他繼續說道:“他就是這德行,喜歡被打……”
男生話未說完,李風大手一伸,立刻抓住眼前這男生的右手,順勢扣住其手腕,重心微微下沉。一套反關節技行雲流水,男生很快便倒在地上,捂着手腕疼到眼淚都出來了。
“打人了!小畜生勾結校外無業遊民打同學了!”男生疼到大喊,他才顧不得面子。
“校外無業遊民?”李風因疑惑愣了一秒,隨後他露出奸詐的笑容:“既然是無業遊民,那應該也會做殺人、綁票之類的活吧?”
挑着眉頭,李風瞬間便將這男生擒下,抓起桌上一根不到10釐米的纖維繩,將男生的雙手反綁着。淫浸武道多年,他即便在覺醒之前,對付這類欺軟怕硬之徒也能空手打個十來個。
“你,你要幹什麼?”男生瞬間激動,他奮力掙扎。可他雙手背在身後,大拇指被李風牢牢捆住,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甚至還有些疼。這種軍警常用的擒人手法是李風在零組學來的。
“這位先生,這裡是學校,你在這裡平白無故打人就不提了,你綁着他是幾個意思?”說話的是一名壯漢,他是這學校體育系的老師,負責教跆拳道。
“他嘴賤,既然老天不想這麼早收拾他,那我不介意爲老天分擔一下。”李風自信笑道,他至始至終並未動用氣,更別說靈能了。
“他說什麼是他的事情,可你也過分了些吧?”老師怒目道:“這裡是學校,並非是你們的幫派,給我放了他!”
“喲,這就是你的後臺?”李風戲謔道,他並未注意那男生含淚搖頭,反倒是對男生的情緒不管不顧,有些霸道了。
言畢,這老師極度刁鑽的一腳瞬間照着李風的頭踢去。對此,李風不緊不慢,已經打過百人組手的他,更上過人類種族戰場,怎會對付不了這溫室中的“花朵”?
霎時,李風向前半步,雙腳與肩同寬,左手握拳擋在老師右腿脛骨上。不等這老師有反應,右拳順勢一擊。這一招,李風寸止了,但老師仍然面露苦色,他的脛骨並無李風的橈骨那般堅硬。
“怕是骨裂了吧?”李風搖頭嘆息,看來眼前這老師不過是個花架子,好腿不過腰都不懂:“若我是個外行人,你這一招十足可以要了我半條命,但你明知我是練家子的情況下,仍然用上段踢,只能說明你毫無經驗!”
李風來到食堂不到十分鐘,便抓了一名男生,更打倒了一名負責教武技的老師,一下子便轟動起來。
當然,這轟動並非好事。隨着一陣喧擾,幾名保安模樣的男人來到李風面前。
“就是你在這裡打人?”領隊人問道。
“空手無先手,先手無勝手。”李風苦笑道,他不想惹事,但發現自己在見到越蒼受欺負後無意中莽撞了些許。
“我們已經報警了,你不要想着跑掉。”領隊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倆人,這兩人眼中都泛有淚光,一瞬間他便明白眼前的男人不簡單:“我們都是退伍的特種兵,你最好乖乖的等警察來,不然你一個人可是對付不了我們這麼多人的!”
“罷了……”李風嘆息道,看了一眼越蒼,心中有了些許疑惑,然後順勢坐下,任憑這幾名保安將他綁住,苦笑道:“若非你們一身正氣,鐵定攔不住我,起碼我是通過了百人組手的。”
聞言,領頭人瞬間有些冷汗淋漓的感覺,自幼愛武的他明白所謂的百人組手是什麼意思。看着眼前的李風,領隊人有些心驚,並非這退伍的特種兵不厲害。而是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士兵們不單要練習搏鬥,更要練習槍械,單純的空手搏鬥自然比不上厲害的格鬥家。
鬧劇很快便結束,民警聞訊趕來,很快便將李風、越蒼及兩名師生帶走做筆錄。
警局辦公室,李風突然覺得有些疑惑:
這越蒼有些不對!他並未吵鬧,雖說有些戰戰兢兢,但也不至於如此,難不成又是一個面具男?
筆錄非常順利,李風按道理應該要治安拘留,可越蒼的叔叔越智來了。越智一來便保釋了兩人,李風這件事由治安案件變成了民事案件。
賠完錢,李風隨着越蒼離開派出所,看到越智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李風,你不應該是一個衝動的人啊。”越智皺眉看向李風,他們不是頭一次見面。
“蒼狼?”李風驚訝道,他並未想過越智的叔叔竟是狼組的人:“我看你這侄子被人欺負,所以不經意下手重了點。”
“這可不是重了一點!骨裂啊!這是相當的重了!”蒼狼搖頭道:“一直以來我以爲你是個隱忍、內斂的人,這會倒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你這侄子……”李風正欲說話卻發現不對,越蒼體內開始展現出若有若無的靈能。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依然要感謝你爲我出頭。”越蒼見李風與越智認識,便釋放了些許氣息。
“我以爲你是凡人!”李風捂着額頭鬱悶道。
“我也以爲你是凡人。”越蒼搖頭嘆息。
“原來如此,這會你們倆明白了?”蒼狼懶得再做解釋,而是自顧自上了車,留下李風與越蒼大眼瞪小眼。
“這真是你叔叔?”李風小心問道。
“我也與你一樣這般懷疑。”越蒼攤手無奈。
倆人踏上回長郡大學的路上,越蒼倒是索性逃課了。而李風本就閒來無事,所以便與李風一同漫步。
“雖說我還未看出你的具體實力,但以你的本事對付那些同學也不至於整天被欺負吧?”李風好奇問道。
“這些凡人太可憐了,沒必要跟他們計較,所以懶得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越蒼恍若嘆息。
“不對,你這話不對……”李風眯起眼鏡看向越蒼:“你這是刻意藏拙,你不演戲真可惜了!”
“哈哈,老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越蒼看似謙虛道。
“算了,懶得與你爭論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十二騎士的事情?”李風懶得跟越蒼計較面具的事情,索性直接了一些。
“隔牆有耳。”越蒼倒是依舊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至此,李風才總算明白,越蒼的唯唯諾諾是裝出來的,剛開始見面那波瀾不驚的越蒼纔是最真實的他。
閒聊不多時,已經到達校園,越蒼告別李風獨自朝寢室走去。
此時的李風也已經有些頭大,乾脆回到小區,進入訓練場,開始揮灑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