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毛剛離開,希路亞便在李風身旁耳語:這男人在說謊,咱們跟蹤他,但不要被發現。
在李風疑惑的眼神中,希路婭不再說什麼,而是悄悄跟上小黃毛。對此,李風有些疑問,但並未開口,跟上了化作斥候的希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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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毛來到監獄區域中間的一個房間,回頭確認一下有沒有人跟蹤,便進入了這個房間鎖上了門。
“我沒說錯吧,這個人很有問題。”希路婭開始露出她真正習慣的表情——冷漠。
“你說,小黃毛會不會和車隊衆人的失蹤有關係?”李風彷彿尋求幫助一般的問道。
“要我說,不止有關係這麼簡單,等他出來再說吧。我們先躲起來,等他走了之後,我們再進去看看。”希路婭拉着李風來到一間比較小的房間,房間的主人被希路婭用大劍指着,屁都不敢放一個,全身發抖的看着眼前男女。
躲在房間暗中觀察:很快,倆人看到小黃毛在門口與兩個人接頭,然後便帶着其中一個人走了,想必是去剛纔碰到李風的地方找他了;而另一人則進入房間,隨手關上門。從李風這角度來看,似乎動作過於急促。
微笑,看似詭笑,希路亞露着駭人的笑容朝那房間走去,李風跟隨其後。門口,希路亞稍作思考,隨後伸手,輕輕扭着門鎖,在輕微的金屬斷裂聲之後,房門開了。這女人力量過於恐怖,蠻力打開反鎖的房門,常人不可能有的力量。
但,這並非李風關注點,故而他並未注意希路亞用什麼方式開門,因爲他自己也能做到靈能打開房門。
門一開,兩人便進入了房間。此時,兩人才發現,這外部並不怎麼起眼的房間內部別有洞天。他們首先進入大廳,大廳兩邊擺放着一些桌椅,而大廳中還有一扇門,門內似乎隱隱傳來深沉的喘息聲。
雖然李風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希路婭卻早已明白,她喘着粗氣,示意李風跟上自己,便輕聲打開了這一扇門。
李風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那名留守男子非常粗魯,牀上卻躺着兩眼無神的班珊。不對,應該說這時的班珊已經不再擁有雙眼,只有一隻右眼帶着死亡的冷漠盯着李風,另一隻眼則帶着用碎布臨時做成的眼罩。這曾剛毅非常的女人被綁了起來,讓人如此心寒……
李風卻在這一刻失了神,他幻想過衆多重逢景象:或是自己救下車隊衆人,或是有人協助自己找到車隊衆人,或是……
太多可能性都在李風腦中,唯獨沒有這種悲傷、淒涼的重逢。
數秒,留守男回過頭,眼中露着震驚:自己明明反鎖了大門,這兩人怎麼進來的?
盯着班珊,李風怒髮衝冠,口中僅僅發出一個音節“死”!
此時的班珊,沒了以往的威風,那漂亮的臉蛋、那冷漠的面容、那高傲的神情化作空洞,化作悲傷,化作仇恨,深深的刻印在這剛毅的女人眼眸中。
李風動了,留守男人來不及做任何動作;李風動了,他的速度飛快,即便是希路亞也對這速度有些皺眉;李風動了,他飛速衝向留守男;李風動了,他迅速以貫手出擊,一掌刺穿留守男的胸膛。
血液順着皮膚緩緩流下,沒有撕開動脈的噴涌,沒有感受到攻擊的痛楚,留守男眼中滿是驚恐。
李風收回右手,手中握着仍在跳動的心臟,憤怒的將其扔向地面。望着地上仍在跳動的心臟,留守男滿臉不可思議,沒有疼痛,只有無力。這快男依舊很快,他瞬間便躺在地上,那心臟跳動開始變緩,這男人的生氣慢慢逝去……
憤怒的李風在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留守男纔看向另一邊:那是空洞的眼神,那是悲傷的雙瞳,那是渴求的期盼,那是經常嚇尿的江秀。
此刻,江秀面龐淚痕無數,牀單上那泛黃的污漬說明這女人受到非人對待。這原本有心計、有傲氣、有思想的女人已經淪爲奴隸。
倆女狀況相差無幾,僅有的區別在於班珊失去了一直眼睛,身上多出江秀數倍傷痕。李風視線不敢離開倆女,江秀面容赤紅看向李風,似乎恢復很快;班珊則滿臉木然,大方的讓立方將自己看個透徹,這女人眼中沒有悲傷,只有空洞、憤怒與仇恨。
李風費盡全力也哭不出來,這並非他不想哭,是憤怒超越了一切感情。這一刻,李風內心的怒火噴涌,他似乎想滅了整個聚集地,不放過其內任何活物。
“是誰?誰做的?”李風咬着牙說道。
這男人憤怒,這男人充滿殺氣,這男人自以爲無敵;大鬧C-3安置營議事堂後,他早已膨脹,覺得自己無敵於長郡市。所以,這男人想以暴制暴,這男人想報復整個聚集地。
“不準備把他們放了再說嗎?”希路婭開口道。這冷冽的女人並未有動作,似乎想讓李風主動。
“麻煩你幫我把他們的鐵鏈砍斷吧,然後再麻煩你在這裡守護他們,我去找點衣物過來。”說完李風便出門。
希路婭用手中大劍輕輕斬斷鐵鏈,她盯着眼前倆女,她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隨之,這寡言的女人用力搖了搖頭,從包中掏出一種綠豆大小、類似樹棍子的物體,遞給班珊和江秀,並示意讓他們吃了這奇怪的、來歷不明的、如同枯枝一般的東西。兩人均見過希路婭,知道這個女人強大到變態,江秀並未拒絕,她似乎習慣了逆來順受,飛快的吃掉手中枯枝。班珊則不同,他似乎有些情緒,似乎誓死不屈。
“這個是生命之樹的枯枝,雖然比不上活體,但是能讓你們的傷口恢復,前提是傷口不能超過7天以上。”希路婭溫柔的摟着2個女人解釋到,她這一刻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這冷冽的女人眼中居然隱藏着一絲懼意。
李風還未離開多久,大門處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在罵殺父仇人那般。這聲音越來越近,他的主人正是之前那小黃毛,之前與小黃毛一同出去的另一人卻不在他身邊。小黃毛一進來便看到血泊中的屍體,隨後看到班珊與江秀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摟着,頓時火冒三丈!
看着小黃毛憤怒的眼神,希路婭彷彿回想起曾經那些陰暗歲月,竟沒了以往的威風、隱隱顫抖着。希路婭甚至忘記自己這一身毀天滅地的實力,她彷彿看到那被綁住的、被欺辱的並非倆女,而是自己。此時,希路婭祈禱着有一個人來救她,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的主人;她用力的抱着兩女,渾身顫慄,哀傷的看向小黃毛,心中吶喊着。
在希路婭期盼中,門口來了一人,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出去找衣物的李風。
話說李風出門,真的做了強盜,他衝入一間看似不錯的房間,在主人的顫抖下,從對方衣櫃中搶奪了幾件衣物。
希路亞看到來者是李風,似乎有些失望。也正是李風的出現,這女人恢復如常。她的失望僅持續幾秒,顫抖的身體慢慢平復。只是,復原的她並未動手,而是摟着兩女盯緊李風。
見此一幕,李風帶着怒火看向小黃毛,他二話不說,那無數遍訓練卻沒有成功釋放的心源流必殺——【風之悲涼】在這一刻卻釋放的異常順利。
小黃毛還未做出任何反應,李風竟忽然縮地,隨後出現在倆女身邊。當然,他面前還有剛剛平復的希路婭,只不過李風並未注意到希路婭之前那異常。
此時,小黃毛下意識掏槍,卻發現自己雙手不受控制;仔細一看,他雙手正在緩緩離開雙肩,掉落了在地面上。鮮血,先是井噴2秒,然後便向外涓涓的淌着。
李風無視了在地上哀嚎的小黃毛,將衣物遞給班珊與江秀,便溫柔的詢問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良久,倆女並未開口,似乎這次經歷讓她們有了根本的改變。
一旁,希路亞繼續報以冷漠的表情,而她的左手,手背上浮現出曾經那詭異的閃光符號……
過了許久,班珊無神的看了李風一眼,微微笑了,這笑容有些病態。班珊做夢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她的內心很平靜,這種平靜非常可怕,如同宇宙黑洞那般可怕。她不願發出任何聲音,眼神冷若死灰。她曾經幻想過與未來,而今她卻不敢再奢望了。
江秀麻木的看着李風,雙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流淌,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的驕傲似乎都已經沒有了,什麼身份、學歷、外表,這所有的驕傲在她碰到危機的時候並沒有使她脫離兇惡,反而是被**得更慘,她還記得那些人壓榨她的時候,身軀撕裂般的痛楚。現在的她很是麻木,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有什麼變化,她也不知道因爲這次經歷,她的未來有了質的裂變。
“你們在擔心什麼?不是還有我嗎?”李風看着面如死灰的兩人,如此說道,他眼神中沒有憐憫,只有溫柔。
“你會要我們嗎?”班珊似乎很很重視某些事情,那微微上翹的嘴角露着看似笑容的表情,內心起了某些變化。
“是嗎?”而江秀則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只是她內心卻不如表面上這般冷漠,似乎暖暖的,她知道這是莫大的恥辱。這恥辱不單單對於自己,若是讓家裡人知道,她或許真的會完蛋。
“你們敢麼?”李風又回到那個冷冰冰的李風,甚至這一刻班珊都覺得有點心動,這男人竟然如此?而江秀則是看着溫柔不再的李風,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種微笑並非那種病態的微笑,這種微笑彷彿是看透紅塵的那種微笑,彷彿是尋找千年,尋得良人的微笑。
“哼哼。”班珊並沒有真正的笑,她其實還不確定自己對李風抱有怎樣的心情,卻依舊毫不猶豫的抱着李風便是香吻,這一吻讓身邊兩人很是吃驚:班珊以前不是表現得很討厭李風嗎?
良久,李風從兩人的嘴裡瞭解到了之前的情況:原來車隊脫離T鎮之後,在途中被襲擊了,死了幾個人,丟下了很多物資,最後爲了補給,治好順着國道來到了這個縣城。到達縣城之後,團隊的各人由於各種事情相繼蹦散,而之前的那個小團隊則被這裡某個大勢力的領導人帶走,說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班珊與江秀則在半路的內鬥中被4個持槍的傢伙夾擊,最終將幾人打成半死。但這並未結束,其中一人在倒地後撞死,藉着機會開槍。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這幾個人是沒機會傷到班珊的,班珊決定放他們一條生路,卻被其中一人暗藏的手槍擊中。以班珊當前的實力而言,她無法擋住子彈,最終被子彈奪走左眼……
而後,在車隊到達這聚集地之後,小黃毛自告奮勇的照顧兩人,由於這一行爲小黃毛獲得了兩人的信任,倆女對他沒了防備。只是,她們做夢也未曾想到小黃毛趁她們不注意下了藥給他們,等兩女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被鐵鏈綁住……
如此,小黃毛在這聚集地的生活比安置營的富足許多,便決定在此安家,若不是李風這一刻來到這裡,倆女的噩夢或許永遠不會停止。
聽完整個故事,李風憤怒且冷漠的盯緊小黃毛,這傢伙似乎命挺硬的,依舊在地上哀嚎着打滾。冷笑着,李風掐着小黃毛的脖子,將其舉過頭頂,操控起火焰將他活生生的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