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德里嗎?”張誠摸着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事實上,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手下中有一部分肯定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探子,只是懶得去一個一個追查而已。
畢竟由於擴張的太過迅速,他無法像那些傳承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古老貴族,擁有一批經過時間考驗的忠誠附庸,就如同北境的史塔克家族,明明已經近乎被滅門,可仍舊還有很多人願意向珊莎獻出忠誠,哪怕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
不過讓張誠感到困惑的是,德里自從跟隨自己之後,一直保持謹小慎微的態度,嚴格遵守管家的底線,既不打聽主人的隱私,也不會插手多餘的事情。
假如他也是探子,那麼究竟是誰派他來的?
背後又隱藏了什麼目的?
帶着滿腦子的疑問,張誠站起身來到門外,注視着被夕陽餘籠罩的黑市,還沒等他考慮出點頭緒,等候多時的布蘭科便湊過來詢問道:“大人,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去?你確定還要跟我回去?”張誠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他不明白這傢伙莫非傻了,不清楚自己已經暴露,繼續留下來很可能會遭到報復,甚至是殺人滅口麼。
“當然!爲什麼不呢?”布蘭科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要知道我可是得到過您冊封的貴族,有責任和義務協助您掃除一切敵人。更何況,瓦里斯大人臨走前還叮囑過,讓我一定要確保交易不會出什麼岔子。”
“哦?你難道就不怕死麼?”張誠故意把手按在劍柄上,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布蘭科顯然知道一點魔劍的事情,趕忙後退了兩步,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恐懼。
但這恐懼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到半分鐘的功夫,他就重新恢復鎮定,微笑着搖了搖頭:“不,您不會殺我的,起碼現在不會,因爲我對於您來說還有足夠的利用價值,只要這份價值還沒消失,我就不必擔心會被殺。”
“哈哈哈哈!你覺得自己很瞭解我?”張誠大笑着質問道。
“是的!儘管您殺過很多人,但從本質上來說,仍舊不是爲一個理智的人,極少被憤怒、嫉妒之類的情緒所左……”
就在布蘭科華剛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低下頭一看,發現一柄鋒利的短劍從背後刺穿了心臟,染血的劍尖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出妖豔刺眼的光芒。
注視着老傭兵那雙正在迅速失去光彩的眼睛,張誠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貼在對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你犯了個小小的錯誤,對我還有用處的並不是你,而是瓦里斯,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了,我可沒有把敵人眼線留在身邊的習慣。”
話音剛落!
發起偷襲的蒙面人猛地抽出短劍,任由鮮血噴涌而出,眨眼功夫便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粘稠的血池,刺鼻的血腥味隨着炎熱的溫度很快飄散開來。
不少過往的行人發現這一幕,非但沒有選擇離開,反倒是露出好奇的神情。
要知道“黑市”可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經常會出現尋仇,亦或是黑吃黑的狀況,死個把人簡直在正常不過了。
張誠沒有理會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衝着剛剛擦乾武器上血跡的蒙面人問:“怎麼樣,查到出什麼沒有?”
“抱歉,大人,讓您失望了。對方比我預料中更加小心謹慎,纔跟了兩條街他就發現了我,然後鑽進一間舊房子,從事先預留好的密道逃走了。很顯然,他事先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除非您打算撕破臉,否則幾乎沒可能悄無聲息完成跟蹤。”蒙面人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無奈。
沒辦法,或許很多人知道瓦里斯是一名蒐集情報的專家,可很少有人知道他本身也是一位擅長改變自己外表的僞裝大師,想要跟蹤這樣的人,無疑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過張誠本身也沒抱太大希望,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用不着道歉,替我處理掉屍體,然後把人都撤回來吧。”
“撤回來?爲什麼?”蒙面人明顯吃了一驚。
他想不明白,自己僱主的態度爲何會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別問那麼多爲什麼,你只需要知道瓦里斯在我眼裡不再是個威脅,接下來去谷地監視培提爾·貝里席,如果方便的話順便給他找點麻煩。當然,按照老規矩,你們做的越好,賞金就越高,表現最好的人可以得到冊封成爲貴族。碰巧布蘭科死了,他的領地在是無主之物,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張誠用意味深長的口吻誘惑道。
“感謝您的慷慨!能爲您服務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說罷,蒙面人將劍尖朝下行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禮節,扛起屍體迅速消失在小巷盡頭。
盯着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張誠抿起嘴角喃喃自語道:“幸運?不,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幸。你們所有人都自以爲了解我,但實際上,你們只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看到的也是我故意讓你們看到的部分。現在,是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我了……”
毫無疑問,他打算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的最後幾天好好瘋狂一把,將完成和未完成的研究,一股腦投入到戰爭當中。
一方面檢驗一下威力,另外一方面弄清楚自己正在從無到有建立完善的知識系統有沒有出岔子。
屆時,無論是身爲敵人的艾瑞克也好,還是所謂的“盟友”,統統都將成爲他恐怖實驗的對象,而被譽爲維斯特洛第一港口城市的舊鎮,也會化作一片血色煉獄,沒有人可以逃脫,哪怕是駐紮在城外遲遲沒有撤走的詹姆也不例外。
這位蘭尼斯特家族名義上的繼承者,目前還不清楚,一支來自多恩的精銳已然化整爲零,僞裝成商人和水手進入到君臨。
在瓦里斯手下“小鳥兒”的幫助下,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進地下錯綜複雜的密道內,耐心等待時機的到來。
“紅毒蛇”奧柏倫·馬泰爾更是不斷擦拭着心愛的長矛,他已經迫不及待一個一個刺穿蘭尼斯特家族成員的心臟,聆聽對方臨死前發出的慘叫。
尤其是姦殺自己姐姐伊莉亞的格雷果·克里岡,每當想起那張令人憎惡的面孔,他都會覺得有一股力量在血管中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