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王爺,在門外有一個自稱是道士的人,他說這個城裡有妖怪,要與您商談。”
“請他進來。”南宮鋶依舊是笑着,心中卻是有着一絲的陰沉,他可不希望這個道士做出什麼壞他計劃的事情。
“在下韓言,來自蜀山。”也許是天性較爲豪爽,在韓言的眼中,世俗的那些束縛用不到他的身上,他並沒有因爲對方是這個國家的王爺而卑躬屈膝,做人,要有自己的骨氣,要有自己的原則。
“哦,不知道這位少道兄來找本王有何要事?”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南宮鋶輕輕一拂衣袖,手拿一把摺扇,眸深似海,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否先請王爺避開他人,在下怕此事會引起驚慌。”韓言同樣是一身白衣,但卻是少了一份沉穩,多了一份放浪不羈,整個人給人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你!”南宮鋶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手下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們尊貴的王爺何時被人這樣指使過,南宮鋶的屬下一身怒意,就待南宮鋶一聲令下,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給當場拿下。
“你們先下去。”可是,南宮鋶卻是下了相反的命令,溫文的開口,屬下們雖然是義憤填膺,但是他們的主子卻讓他們離開,也只得暗中的瞪了幾眼韓言,可是韓言爲卻是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依舊是笑着站在原地。
“好了,道兄現在可以說了。”南宮鋶似是沒有看到韓言眼中暗含的疑惑與怒氣一般,輕搖着手中的摺扇,依舊笑着說道,笑容裡好像是,什麼,都,沒關係。
在南宮鋶的話音落下的那一霎那,韓言,動了。
在韓言的身後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殘影,可見他的移動速度到底有多快。
可是,更快的卻是南宮鋶,雖然是在韓言之後纔有動作,卻是一下子就閃開了韓言的攻勢,然後站在韓言的五步之外,笑意滿滿的看着韓言。
“不知道道兄爲何要攻擊本王,在本王的印象中,今天絕對是第一次與道兄相見,之前絕對沒有與道兄發生過任何的不愉快,若是本王在無意中得罪了道兄。”南宮鋶在五步之外,輕輕的搖着摺扇,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在火兒離開以後,在南宮鋶的心中,這人間也沒有了他留念的了,此時他似在調侃,“還請道兄海涵。”
韓言站在南宮鋶原先的主位上,沒有理會南宮鋶的調侃,他的左手一翻,在他的手心放着一把精緻的小劍,通紅,如火。
南宮鋶一看到韓言手中的小劍,他萬年不變的笑容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他能夠容忍下所有的事情,就唯獨不能夠容忍火兒留給他的唯一的遺物到了別人的手裡,這點,他做不到,身形一動,就要將小劍搶回來。
“果然!”韓言在南宮鋶身形一動的一霎那猛然的轉過身,直逼着南宮鋶的雙眸,滿眸的怒氣,“是你!”
無疑的,這是一場惡戰,一個是爲心愛之人而戰,一個則是爲了他那可憐的妹
妹而動手,不論如何,這個時候的兩個人絕對不會停下來。
可是,結果是可以預見的,韓言根本就不是南宮鋶的對手,可是他怎麼都不願意就此認輸,作爲一個哥哥,怎麼都要替自己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就算是明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夠完全的怪罪於他,但是他還是止不住想要去做這件事情。
南宮鋶此時也不能夠傷了他,因爲他的心中告訴他一定要留下他的性命,可是此時的韓言卻是完全的不顧這些,南宮鋶只好繼續的與他糾纏下去。
小劍不停的在他們的手中轉來移去,最後兩個人都累了,全身上下沒有了一絲的力氣,全部都氣喘吁吁的躺在房頂上。
“放心,我不會要你那把劍的。”也許真的是不打不相識,此時韓言心中的怒氣卻是少了不少,倒覺得南宮鋶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那你還和我搶的那麼起勁。”相比於韓言,南宮鋶的狀況則是好許多,他現在對韓言的印象也改善了許多,男人間的瞭解就來自於彼此間的不停的搏鬥。
不過南宮鋶的卻仔細的看着手中的小劍,仔細的端詳着,就好像是看着他最愛的那一個人一般,如此的珍惜,如此的深情。
看的韓言有些讚賞,火兒畢竟還是愛對了人,可是他卻沒有打算讓南宮鋶知道他現任的妻子就是他一直愛着的那個人,畢竟,失去親人的痛苦,一次已經是極限,二次則已經差點讓他有殺人的衝動,而第三次......他,不敢想象。
“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小心的把小劍收起來,南宮鋶想起來最開始韓言說的話,躺在屋頂上,看着天,恢復了他現在溫柔公子的模樣,將自己的眼神投向了天空的遠方,在那裡,他總能夠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抹倩影。
“當然知道,這是蜀山的火靈劍。”韓言緩緩地開口,“不過,看起來,它像是封閉了它自身的靈性,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因爲它的主人死亡了,或者是陷入了某種沉睡之中,讓它也跟着一起沉睡了,不過,在這上面還有着它主人的強大的念力,在一定的情況下,可以保護它主人想要守護的那一個人。”
“是嗎?”南宮鋶臉上的笑容轉換成了苦笑,原來,月兒在爲了他失去生命以後,留下這把小劍居然還是爲了好好的保護自己,而他,也真正的爲她做過什麼。
心,好空,就好像被拿一把尖刀剜走了他的心臟一般。
痛着,那是一份,苦澀着的,幸福。
“這應該是你們蜀山寶物吧?!”既是疑問也是肯定,“你認識這把劍的主人?”
“是的,我想,應該,是認識的。”
“什麼意思?”南宮鋶從屋頂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清風拂起他的衣裳,白色的背影,卻有着化不開的濃濃的,悲傷,讓原本出塵絕世的他染上了深深的悲哀。
“我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大約在她三歲的那一年。”韓言的雙眸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第一次看到那
個惹人憐愛的小女孩,“我還記得她當時在做一個噩夢,這個噩夢讓她看起來十分的痛苦,伸出的小手明明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卻是什麼都沒有抓住,她的小臉上滿是淚痕,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她當時就像是一個快要破碎的水晶,我永遠都忘不掉這個畫面,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會守護她一輩子。”
“放心,是守護妹妹一樣的守護着。”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氣場有些不對勁,便開口解釋道,不過接下來是韓言的神色不太不對勁,雖然他承認了南宮鋶,但是並不代表他能夠真正的忘記火兒是因爲他才躺在那個能夠凍死人的水晶棺裡,而她的靈魂也正在另一具軀殼裡承受着死亡的威脅,他同樣站起身,語氣冰冷無比,“可是,她卻是因爲你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對不起!”南宮鋶不知道他現在能夠說什麼,能夠做什麼,無論如何,月兒的確是因爲他才死的,她原本是可以在火林谷中開開心心的度完每一天,繼續沒心沒肺的笑着,繼續做着她那唯一會的粥......可是,一切都因爲他那可笑的復仇計劃給毀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想要你的命,可是......”韓言的聲音繼續冰冷着,就這件事情他不能夠釋懷,可一想到還在水晶棺中的臉色蒼白的火兒,想起小時候她那麼想要抓住的模樣,在對比自己對妹妹的守護之心,他也不能夠做出什麼事來,語氣也就變得柔和了一些,“算了,她畢竟已經走了,而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十分的愛她,而她也真心的愛着你,我不願意傷害她所想要保護的人。”
南宮鋶沒有說話,若是說他一直以來想要殺的是誰,不是那個在他心中恨了十多年的那個人,而是那個相信自己愚蠢的報復計劃的,自己。
晚風吹起,可是吹來的卻是妖異的氣息,輕輕的撲在南宮鋶與韓言的臉上。
韓言則是感嘆着這裡的妖怪的強大,竟然可以將自己的妖氣散播在整個城裡,居然是想要讓這裡的人都成爲它練功的補品,韓言的眼睛微微的一眯,心中暗道,好大的手筆。
也許是與火兒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南宮鋶身上的靈氣也自動的運轉起來,而他體內的精心經則幫助他轉化着這一部分的靈氣,讓他的感官比一般的武林中人感受到另一種氣息,而這種氣息此時卻讓他感到一陣的壓抑。
也許,這城中,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而此時,在豫南王府,依舊在咳嗽的藍靈也從南宮鋶的小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讓她有些膽顫。
藍靈不知道的是,火靈劍以沉睡,在等待着她真身的清醒,而此時能夠感受到的則是她對南宮鋶的愛,這份愛,太過於深刻,這份等待太過於癡纏,讓他們之間能夠心靈相通,這也是爲什麼南宮鋶一直在內心深處藏着火兒會回到他身邊的主要原因。
而現在只有一個信息闖入了藍靈的腦海。
“他,有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