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羣山,越過山谷。
火兒心急的帶着南宮鋶回到那個一般的簡單房子。
火兒帶着南宮鋶從高空中急急飛過,帶起兩人的衣袂飄飛,黑髮飛舞。
遠遠的看見了那間比較簡單的小屋,火兒便急急的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她現在十分的擔心師父的傷勢會惡化,想早點回去,爲此,速度,已經超過了她的極限。
火兒小小的臉上滿是擔憂,一雙翦瞳早已有些水汪汪的,她在害怕,害怕師父,會因爲自己救治的不及時,而出現意外。
那麼,她,不會,原諒自己。
絕對不會!
急速的飛行,帶起了劇烈的風,吹的兩人如墨的黑髮陣陣的飛揚,衣袂如飛。
地上一片塵土飛揚,是火兒帶着南宮鋶從空中急急的落下。
“風火水木轉,火靈劍,收!”火兒一聲令下,火靈劍又變爲了原來那把精緻的小劍。
火兒隨手將火靈劍放入腰間,便扶着南宮鋶將門推開。
房子裡面沒有什麼多的物品,幾個小凳,一張木桌,一個簡單的香爐。
在窗邊,還有一張用竹子所做的一張簡單的牀,牀上放着一個同樣用竹子所做而成的枕頭。
整個房間,乾乾淨淨的,看起來,安靜、清爽而舒適。
不過,此時從門外進來的人的動作,似乎,動作有些粗魯與急躁。
火兒這會兒已經算不上是扶着南宮鋶了。
火兒抓着南宮鋶的雙肩,微彎着腰,咬着一口秀氣的小白牙,把原本紅潤的朱脣都咬的沒有了顏色,使勁兒的把南宮鋶往房間裡面拖。
唉,可憐的南宮鋶,衣服都快被磨破了。
火兒吃力的拖着南宮鋶,有些東倒西歪的感覺,又根本沒有去注意身後是些什麼東西。
結果就是,小凳子被打翻了,還倒的亂七八糟的,小香爐也被打翻了,裡面的香灰直接的被倒了出來,撒的一地都是……
整個房間就好像是發生過一次大戰,亂的亂,散的散。
終於,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火兒終於將南宮鋶,搬到了,竹牀之上。
待火兒吃力的將南宮鋶的最後一隻腳也使勁兒的擡到牀上去了後,火兒這纔有時間去觀察南宮鋶現在的情況。
只見到,南宮鋶的眉頭緊皺,臉上十分的蒼白,襯得他又吐出血絲的後,沾滿血跡的雙脣有些,紅潤妖豔。
妖豔的,似乎,有些可怕。
南宮鋶白皙的臉上還泌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像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師父,你醒一醒啊!”火兒都快哭了,她不要師父離開自己,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可以代替父母的存在,她不要老天那麼快就從她的手中奪走。
她,不要!
即便是,逆天而行,她,也要,留下她。
她,再也,不能承受,再次,失去最親之人的痛苦,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其實,南宮鋶人雖然是昏迷了,但是,思維還是十分的清晰。
他只是在全力的抵抗體內那股不斷亂串的真氣流,想要全力的將它鎮壓下來,此時,他感覺那股真氣流形成一股逆流,將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若讓它成功突破,自己,可能會因此而血脈倒轉,暴斃而亡。
南宮鋶想到這裡,不禁臉色更爲的蒼白,眉頭也更加的深鎖起來。
火兒看到南宮鋶如此的難受,火兒也着急的不得了,不停的在房子裡面,走來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火兒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在房間裡面不停地走來走去的。突然,她停下了。
“對了...《精心經》...老頭子說過。”火兒的眼中一亮,雙手一怕,“練功走火走火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先護住他的心脈,而《精心經又是最好的守護心脈的功法。”
“對,就這樣。”火兒在那裡自言自語,“事出突然,也管不了老頭子的囑咐了!”
事態緊急,已輪不到火兒多想。
火兒又吃力的將南宮鋶扶起,坐好。
火兒口唸《精心經》,雙手做拈花狀,調動體內法力之源,抱源守心,快速的自頭頂落下,變換手腕角度,轉換拈花程度,速度之快,讓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一個所以然。
不多久,火兒竟似入定一般,不動不移。
只見,火兒的指端慢慢的竟然散發出如月般的光華,瑩瑩閃爍。
當光華積到快要射出屋子後,火兒將指端突然點上了南宮鋶後背上的靈臺穴之上。
如月華般的光芒隨着火兒的指端,一絲絲的滲入到南宮鋶的體內。
南宮鋶只覺一股清流從靈臺灌入,遊走周身百穴,最後都通往心脈所在之地,在心脈的周圍形成一道一道的清涼之流,環繞着心脈,任憑那股逆流如何亂串,也無法入侵到心脈之內,着讓南宮鋶放心不少。
火兒是把自身的法力之源調動,生生的將自己多年來修煉而來的《精心經》功力傳給了南宮鋶,不禁小臉蒼白,連因擔心南宮鋶而深皺的眉頭都更加的深了。
但是,她這會兒不能收手,成功的護住了師父的心脈,並不等於南宮鋶脫離了死亡的威脅,只有徹底的將南宮鋶體內那股亂串的真氣流制住方可。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天上的太陽,也從朝陽變成了夕陽。
夕陽的光照在端坐的兩人的身上,將火兒十分蒼白的連鋪上了一層金黃,終於,火兒之間的如月華般的白光消失的無影無終。
“噗。”火兒突然收回功力,卻因爲《精心經》一下子全部拖出體內,火兒有些血氣上涌,吐出了一口鮮血。
火兒手扶胸口,極力的平復住來自於體內的血氣。
吐出的鮮血鋪散在在火兒的脣上,像是最好的胭脂,讓火兒原本就絕麗的臉龐看起來病中一點豔,平添一份美豔,突增一種風情。
而吐出的鮮血又似梅花一般散落於白色的衣襟之上,傲骨寒霜。
奇異的組合,卻述說着另一種驚世的,美麗。
“功力還是有些不足,未能完全清去師父體內的亂流,不過剩下的,可以用一些藥物來進行調理,相信師父的身體怎麼好,一定可以很快的痊癒的,痊癒之後,就可以給我彈琴聽了,又可以帶我去楊柳鎮玩了。”
良久,火兒擡起頭來,如是說道。
火兒的小臉依
然蒼白,但,小臉上卻有着最爲開心的笑容。
這一次,她,好像是守住了呢?
雖然,代價不小,不過,學這些本來就是要來守護的,不是嗎?
將南宮鋶放平在牀上後,火兒又仔細的替南宮鋶把了把脈,確定好南宮鋶現在的情況後,便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後院,找到所需的草藥,然後,煎藥。
“師父說過,這服藥要用火煎熬上四個時辰纔會有最大藥效。”
火兒半眯着眼睛,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不可以睡着,不可以睡着,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只好把南宮鋶以前說過的這服藥的藥性只有這樣才能全部釋放出來,便在那裡不停的大聲的念着,以此來驅散自己的瞌睡蟲。
等到要煎好的時候,火兒,就只差那麼一點,那麼一點點,就,睡着了。
不過,還好,沒真的睡着!
等到藥煎好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火兒急忙的將藥端進去,想自己的師父能夠早點好起來。
火兒將藥碗放在一旁除了那張牀外,唯一沒有被弄倒的木桌之上,動手將南宮鋶扶起,輕輕的將他靠在牆壁上,又吃力的用一隻手將他穩住,咬着牙,用另外一隻手拿來枕頭,放於南宮鋶的背後,以便喂藥。
“師父,你要乖乖的哦!”火兒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給自家師父喂藥。
南宮鋶由於氣脈逆流,全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即便他現在人是清醒,他也無法配合着火兒將嘴張開。
再加上他已經一個整天都米水未進,嘴脣早已乾裂,喉嚨也乾的張不開了。
所以當火兒喂藥的時候,藥,就,那麼直直的,順着南宮鋶的嘴角留了下來。
“唔.....火兒真的很沒用。”看到南宮鋶這個樣子,火兒終於忍不住了,潔白的臉上,大大的眼睛已經是洪災氾濫,一顆一顆似珍珠般的淚珠不停的滾過臉龐。
“都那麼久了,居然都沒有給師父喂一點水喝!”火兒不停的自我譴責着。
“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粗心,所以爸爸和媽媽才丟下我離開的!”連父母的過世都一起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不過,現在還是喂師父吃藥比較重要。”火兒隨手一抹臉上的淚水,強迫自己從那種心情裡走出來。
“可是,該怎麼喂師父吃藥呢?”火兒皺着眉頭苦惱着。
等待,等待,等待........
“對了,我以前不吃藥的時候,媽媽就是這麼餵我吃藥的。”火兒好像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好,就這麼辦!”
火兒端起藥碗,捏住自己的鼻子,屏住呼吸,一下子喝了一大口藥,對着南宮鋶的脣,就那麼直直的,對下去。
雖然清醒着,卻無法動彈的南宮鋶,只感覺到。有一團暖暖的、軟軟的東西撲到了自己的脣上,然後,一股暖流被強迫的,進入自己的五臟六腑。
這是,她的脣!
南宮鋶只感覺到好像被閃電閃到了,全身一陣輕顫,心跳,好似,有點,不受自己控制了。
“怎麼回事?難道這藥沒煎好,產生了副作用了?”只是,正在做某事的人,好像,神經,比較大條,“師父被壓下的那股氣流怎麼又好像在亂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