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衆人的視線便齊齊的望向了鬱懷雪,可神奇的是鬱懷雪臉上並不見半點怒意,反而端着酒喝起來。
見這狀況,衆人心中紛紛起了疑。
鹿溪白虛笑着應和了翁清意一聲,無力的坐了下來。
視線落在那張低垂的小臉上,月明風眯了眯眸子,長長的嘆了口氣,“小鹿真是讓爲師傷心呢,明明是爲師問的小鹿卻選了大師父,原想着今日這問題的回答算作小鹿給的賀禮的……唉。”
鹿溪白滿頭黑線,擡眸望向面對的人,“二師父對不起啊,徒兒不能違背自己的心,雖然四位師父徒兒都一樣的喜歡,但是……相對來說還是更喜歡大師父一點點。賀禮,徒兒再後補成麼?”
“小鹿都這麼說了爲師還能說什麼。”月明風擺了擺手,端着酒杯便喝起來,一副傷心欲絕不願多談的樣子。
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杯籌相碰的輕微聲響,氣氛怪異極了。
鹿溪白簡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乾坐着更是彆扭,只好也跟着喝起了酒。
方纔沒在意,這會兒嚐到了味道才發覺這酒的味道與尋常的不同,烈是烈了些,但後味甘甜,並沒有灼燒的感覺反而暖暖的,整個人跟着鬆散下來,像是躺在棉花糖上曬太陽,有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不知不覺間幾杯下了肚,越發止不住了。
喝得正盡興,突然有人起身說了話,鹿溪白扭頭一看是良玉。
那人臉色微紅,帶着醉意,說出的話卻清楚有力,禮數週全。
應了幾句場面話之後,良玉抽出了腰間的畫卷,“賀禮原當昨日便送給師父的,只是出了意外才耽擱了。每年徒兒與終遊小谷都會下山去神廟求個平安符送給師父當做賀禮,今年出了點小問題錯過了當日的平安符,徒兒今日下山碰巧看見了這個,覺得師父會喜歡便改了主意帶了這個來。這是今年的神女畫像,聽說與平安符一樣有吉祥祈福庇佑平安之用。”
說着,便解開了畫軸上的繫帶。
聽到神女畫像四個字,鹿溪白方纔喝進口中的酒頓時全部噴了出來,“噗!”
靠!今年的神女畫像……那畫的不是她?!這良玉作死呢!
鹿溪白的反應太過劇烈,衆人原本望過去的視線半道兒轉了彎。
月明風就坐在鹿溪白對面,結果可想而知。
“小鹿……”
聽到這聲陰測測的呼喚,鹿溪白這才反應過來,擡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趕忙放下了酒杯起身靠過去,“對不起對不起,徒兒不是故意的!方纔突然就被嗆到了,二師父不要生氣,徒兒這就給二師父擦乾淨。”
手上沒有東西,於是抓住了袖子。
月明風原本是想享受一下的,可某人的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衣袖上的紋理連帶着指甲時不時的擦過,終於受不住叫了停。
“行了行了,爲師沒有生氣,小鹿還是快點停下來吧。”
壓住上揚的嘴角,鹿溪白收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望過去,“二師父真的……沒有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