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月的沉默讓雲鹿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她緊緊的抓着風長月的衣襟,雙目通紅,“回答我!你爲什麼不回答我?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是爲了我是不是!他死了是不是?!”
“沒有!他沒死,小鹿你別激動。”風長月立即安撫起來,掌心貼在雲鹿的背後暗暗施加靈力,懷裡的人眼神一軟終於安靜下來,風長月這纔開口,“存紫沒死,他只是還沒有醒來。就像小鹿你一樣,現在你不是醒了嗎?我相信存紫很快也會醒的。”
“是麼?他……真的會醒嗎?”雲鹿茫然的轉眸,眼中聚集的淚水隨着眼球的轉移滑落,叮的一聲落入池水之中暈開,那一圈小小的漣漪在水面上泛開,讓靜止的池水染上了一絲生氣。
風長月點頭,“當然會,他連命都能付出又怎麼會丟下小鹿一個人呢。”
淚無聲滴落,雲鹿心中一痛閉上了眼,“你能告訴我之後的事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想知道,一字不差的知道。你不會再欺騙我了吧?”
“不!不會。”風長月反射性的開口,面色晦暗,“對不起,之前對你隱瞞了身份。其實,我早已是故去的人,留下的只是帝皇不散的魂魄,軀體已經化爲塵土,現在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我說我管不了是因爲我真的管不了,世上萬物皆有規則,我更要遵守。你想一個已死了千萬年的我怎麼還能再管塵世間的事呢。只因我生性浪蕩不喜約束,所以才天上人間的遊走,風長月的身份也只是個幌子,爲了指導小風而虛設了一個王爺的虛名。就像小鹿異樣,就算你不是水闕仙子卻依然擁有守護萬靈之力,我亦然,這是宿命。”
雲鹿聞言默然,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在天下遭劫之時他這個王爺不肯出面相幫,原來他的肉身已死脫離塵世太久。
可是宿命……那鬱懷雪呢?他生來的宿命難道便是毀滅嗎?這樣對他來說又是否公平?他身上不過是寄居了魔靈的靈體便落的那般下場,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宿命?又憑什麼?
察覺到雲鹿的異樣,風長月眸色一暗,接着道,“小鹿不是想知道之後發生的事嗎?”
雲鹿聞言驀地擡頭,眸光灼灼。
對上那雙焦急的眸子,風長月緩緩道,“小鹿一定最想知道存紫的事吧?說起來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傻,你爲了阻止他自殺,他爲了你連命都不顧,甚至違背天命定數阻止了你羽化成仙。”
“羽化成仙?”雲鹿一怔,腦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汀墨的臉,“後來汀墨是不是也來了?我記得他……”
風長月點頭,“他來了,而且是抱着必死的心來的。當然他也恢復了記憶,只差一步就能登入仙道。不可否認,他也有私心,小鹿那時應該已經神志不清了吧?他爲了救你用了換血之術將你身上的毒血全部換到了自己身上,最後以身殉道,迴歸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