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我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更是慢慢的靠近眼前這兩個人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憤怒和怨恨在我的胸口堵着,總覺得自己喉頭腥甜,強壓下去這種感覺。
我沒有辦法相信我媽就這麼離開了我,更是沒有辦法看着陸小喬好像一個沒事人似的站在我的身邊。
“都給我住手。”
突然我被一個人撈了起來,更是拽住,他們也沒有再打我。
歷謹言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而且身邊還有陸小喬一家人,我倒是覺得這是對我一個人的嘲諷。
在這些人的面前,只有我一個人是外人,難道這還用多想嗎?
我冷笑起來,看着眼前幾個人,更是甩開歷謹言的手臂。
“我會讓你們每一個人爲此付出代價。”
“白雪,你冷靜點。”
歷謹言沉着一張臉,更是聲色厲荏的說了這麼一句。
沒想到,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心裡依舊是向着陸小喬這邊的,甚至還直接叫我冷靜一點。
我想都沒想,直接甩手抽了歷謹言一個耳光。
這個男人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叫我冷靜,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憑什麼來命令我?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我去喜歡,更不要說聽他說的話。
看着歷謹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的心裡竟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誰……”
我的話還沒等說出來,薄娜娜直接衝了過來,當着我的前胸推了一把。
我頓時倒了下去,眼看着茶几越來越近,歷謹言下意識的衝過來,最後還是撞了上去。
腦袋裡混沌一片,頓時暈了過去。
我是被隱隱約約的疼痛感喚醒的,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去摸,卻只是摸到紗布。
看向周圍才知道這裡是醫院,我掙扎着坐起身來,覺得頭有些暈。
“你醒了?”
歷謹言側頭看着我,可是我卻不想看到這個男人。
旁邊靜點的瓶子裡還在往下滴液,更是讓我覺得整個人都迷茫了起來。
回過神來纔想起,我媽的事情,更是直接把針頭從手背上拔下來,血順着手指一路到指尖,凝成一滴掉落下去。
“你要去哪?剛讓醫生看過,說你需要休息。”
歷謹言的口吻裡有些急切,聽着都讓人覺得有些恐懼。
他見我沒有聽,直接上前攔住了我。
“滾開。”
我推開歷謹言,朝着外面走去。
這個醫院不是警察告訴我的那一家,我還要去找到那家醫院才行。這才注意到,錢包和手機都不在身上,而且我身上穿着病號服,更是沒有辦法去。
正猶豫的時候,歷謹言牽起我的手,拽着我往前面走去。這一次他沒有攔着我,反而是帶着我一起離開。
他帶着我來到他的車邊,直接開門送我坐進去。
歷謹言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始終都是黑着一張臉,更是車開得飛快。
到了那家醫院門前停下來,他才帶着我下車朝着醫院裡走進去。
來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穿着制服的人坐在一旁,看到我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我穿着病號服還帶着傷的樣子,可能很怪異吧。
來到警察的面前,直接問道:“我媽呢?”
因爲太過擔心和焦慮,根本忘了要跟他們說我媽的名字。
他們怔了怔,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
跟在他們的身後進了電梯,看着他們按下b2的時候,心裡窒息般疼起來。
負二層意味着什麼我知道,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不願意接受的。
更是看着警察帶着我一路走過去,最後停在一扇門前。
我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裡面森森的涼氣,這裡是太平間,是專門停放過世的人。
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到有兩個穿着大褂的人正在處理一張牀上的……屍體。
他們也是帶着警察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警察,不是醫院裡的醫護人員。
“我是死者的女兒。”
即便是我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還是想要見她一面。
我來到了牀邊,看着這張牀上的人,身上蓋着白布,一隻手露在外面,只是看着這隻手也知道她是我媽。
她的手被我爸打得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傷疤,而且這個疤痕就在手背上。
現在也能看得到,我更是沒有勇氣掀開這張沾染血跡的白布。
“媽……”
我沒有聲嘶力竭,更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伏在她的身上,沒有一點聲音,卻是止不住的流眼淚。
這個對我好的女人現在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曾經爲了讓我能吃上飯,偷偷的去買血,被我爸知道還打了一頓。
歷謹言站在我的身邊緊緊地靠着我,將我抱在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已經對我是十足的安慰了。
就算是我再怎麼生氣,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好意。
我心裡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腦的都發泄了出來,不管她是不是我媽,我都不能不管她。
我只是想要從她的嘴裡知道,到底當初的事情是不是像歷謹言說的那樣。
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面有吵吵鬧鬧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到我爸搖晃着走進來。
剛剛走近一點,就聞到了沖鼻子的酒氣,更是直接揮手啐了一句:“晦氣。”
看他這個模樣,不知道是從哪個賭場過來的。
更是看到他慢慢的走近,我下意識想要攔着他,不讓他靠近我媽。
“你這個小兔崽子,如果不是不給我們錢,你媽怎麼可能死?”
我爸的話讓我覺得十分詫異,這怎麼又跟我不給錢有關係,難不成有人用錢把她引出去的?
“你什麼意思?我媽是被誰叫出去的?”
我的話音剛落,他直接揮起手來,當即甩了我一個耳光,更是拳打腳踢。
歷謹言雖然攔着,卻還是打在我的身上,相比他也沒好到哪去。
“夠了。”
歷謹言抓住了我爸的手,直接按在牆上,讓他整個人靠在牆上,這才安靜下來。
我還楞楞的站着,我爸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