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喜歡你？”沈慕寒皺了皺眉，他低頭望了林霜良久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誰又叫你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你是沒有說過不喜歡我可你也沒說過喜歡我”林霜哭紅了眼睛仰頭望着沈慕寒，又開始掙扎。
沈慕寒抱得更緊他張口想要解釋卻聽林霜繼續道，“可是你對你前女友說過，說過的對不對？”
“誰跟你說的？”沈慕寒面色變了變。
原來他真的說過。
原來並不是那些人胡說八道。
林霜望着沈慕寒的臉，漸漸模糊看不真切，她真的忍着不想哭，不想讓他看她哭得那麼狼狽的樣子。
可她忍不住。
只要一想到沈慕寒那樣沉默的人曾經跟一個女孩子說過那樣甜蜜的話，光是想想這個畫面她就難過的想掉眼淚，除了眼淚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可她還一直以他的沉默寡言爲藉口，卻原來他不是不會說好聽的話，他只是不會對她說。
沈慕寒原先還在生氣，氣她這樣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氣她一直在懷疑他，可他在看到她眼淚的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就只剩下心疼。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讓她流淚就是他的錯。
“誰跟你說的？”他將她抱進懷裡輕輕蹭着她的頭髮，聲音卻不同以往的寵溺，柔得像是染了一層薄薄的月光。
林霜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一隻溫熱的大掌摸到了她的臉，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力道，沈慕寒將她的臉擡起來正對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仿若一瞬間就能讓人溺死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前塵往事都不顧。
“你從哪裡聽來的？”沈慕寒又問了一遍，極溫柔。
林霜望着他，吸了一下鼻子“那天在洗手間的那兩個女生，她們說你和她感情很好，還說……”
“還說親耳聽到的，聽到……”林霜抹了一下眼淚，她沒有繼續說。
原來她竟那麼早就把這些話放在心裡了。
原來她竟放在心裡埋了那麼久。
沈慕寒緊緊盯着林霜看了一會，他眉心蹙得更緊，“怎麼別人怎麼說你都相信？是不是也有人說我不喜歡你，說我只是一時新鮮玩玩而已？”
“我沈慕寒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的”他面色凝重，望着她的眼神卻灼熱深沉。
林霜望着他。
“我以爲一直以來你都是明白的，我以爲我的表現足夠說明一切，難道你就真的以爲我沈慕寒是會隨隨便便跟人同居的嗎？你以爲換了任何人我都會不眠不休拼命工作只爲能在她離校那一天送她回家嗎？你以爲換做是誰我都會只爲了送她一個蘋果日夜兼程趕回來嗎？”
沈慕寒握着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林霜，你並不明白，在我眼裡除你以外其他任何都只是會動的黑白背景”
這是表白嗎？
是吧。
林霜的眼角還掛着淚晶，她就那麼擡着頭望着沈慕寒，全世界都是寂靜無聲的只有心跳的聲音，她的和他的。
沈慕寒雙眸漆黑清亮，緊緊望着她蒙着水霧的眼睛，然後林霜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清其他，是沈慕寒輕輕俯身湊過來。
他低頭看她。
然後湊過來很柔很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林霜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她能感覺到他的溫度，溫溫軟軟的觸感清清淺淺的鼻息。
他一點一點，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吻掉她眼角的淚，極致溫柔。
這樣溫柔的觸碰，這樣深情的親吻，林霜漸漸軟倒在沈慕寒懷裡，幾乎要忘了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着沸騰着，她簡直要忍不住輕顫。
他的觸碰她從來抵抗無能，一瞬間便叫她丟盔棄甲，繳械投降，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林霜”沈慕寒輕聲喚。
“嗯？”林霜雙眼迷濛，眼前只有沈慕寒黑如夜色，亮如星辰的眼睛。
沈慕寒捧了她的臉，牢牢將她望着，“你聽着”
林霜眨了眨眼睛望着他。
“不管以前有過誰那都是過去，你是現在，也會是未來”他頓了頓突然移開了視線，卻不知在望着什麼，好半晌才極輕極輕在她耳邊道，“從在一起那天起就沒想過要分開，喜歡你，很喜歡，從來都只有你”
林霜驚訝地張了張嘴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又被沈慕寒重新攬回了懷裡，他將她抱得更緊，緊到她幾乎呼吸困難，但她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所以別再亂想了好嗎？好好呆在我身邊”沈慕寒抱着她。
她微微側頭就看到他紅了的耳根，她的心頓時軟的如一汪春水，什麼都不想計較，只想與他簡簡單單到老。
靜了好大一會兒沈慕寒突然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尖，他的聲音低沉“沒有跟別人說過那幾個字，真的沒有”
林霜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沈慕寒又繼續道，“那個人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一起長大的，高二分開的，後來就沒聯繫了”
他低頭看了眼林霜的表情，“你看到的那張照片是小學二年級的，那張背影照是高一下學期她讓我給她拍的藝術照，那張音樂專輯真的不是我的，是石南藏的”
幾年級都記得那麼清楚……
“分開之後她沒有拿回去，我也給忘了就一直放在這裡，真的沒有聯繫了，不信你可以翻翻我的聯繫人”沈慕寒把手機遞過來。
沒想到沈慕寒那樣不愛說話的一個人竟爲了跟她解釋說了那麼長的一段，林霜其實早已軟了心，但她想到自己傷心難過的那些日子又覺得就這樣過去太便宜他了。
“那昨天晚上的事兒呢？你怎麼解釋？”林霜斜了他一眼。
“昨晚什麼事？”沈慕寒疑惑地望着她。
“你還打算瞞着我是不是？我昨晚都看到了，你三更半夜的一個人坐在客廳看着誰的照片？”
“照片？”
沈慕寒愣了片刻後面色居然有些怪異，一向淡然冷靜的人居然扭捏起來，林霜心跳一滯，再也笑不出來。
難道他還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瞞着她？
沈慕寒側頭看了看她，似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然後他伸手往兜裡掏着什麼。
“這張”沈慕寒把照片往林霜眼前一放，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有些熟悉。沈慕寒卻像是被燙了手似的急忙想要縮回去。
“我還沒看清”林霜湊過去眼疾手快地搶回了那張照片。
沈慕寒耳根都紅了猛然衝過來想要拿回照片，但林霜已經看清了，照片上抱着被子睡得一臉恬靜的人竟然是她。
昨天晚上沈慕寒一個人坐在客廳偷偷摸摸看的竟然是她的照片。
林霜扭頭去看沈慕寒的時候他低着頭，看不到臉，只那對耳朵紅的似火燒，那麼多天的抑鬱煙消雲散。
“什麼時候拍的？”林霜往沈慕寒身邊湊了湊。
沈慕寒沉默好半晌，“前天，昨天剛洗出來，去客廳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後面那句“就多看了兩眼”他沒說，耳根已經紅的燙人。
林霜還想說什麼沈慕寒卻突然起身往臥室走去，她從未見過他走的那樣急，急的像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