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這般反覆的,憐愛的到底輕吻了她多久,身下的她,漸漸地乖順了下來,就連呼吸,都跟着平穩了起來。
林嘉歌一直等到她徹底安靜,剛剛在用力撕扯着他衣服的小手從他身上落下去後,他才慢慢的放開了她的脣。
她已經睡了,身上原本灼熱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往下退。
她剛剛迷離混亂的眉眼,變成了平日的文靜和安好。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後伸出手,將她剛剛情迷之下,把自己身上扯散的浴袍,重新拉攏起來,把她白皙的肌膚,一點一點盡數全部都遮掩住。
他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浴袍,把綁帶重新系牢,然後就彎身抱着她進了臥室,走至牀邊,掀開被子,把她輕輕地放在牀上,再扯了被子,仔細的蓋好在她身上後,他纔將視線再次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凝視着她,定定的望了許久許久,才伸出手,理了理她剛剛胡攪蠻纏他時,弄亂的髮絲,然後就起身,離開了臥室。
在關門之前,他透過門縫,望了一眼牀上的她,他靜了幾秒,就帶上門,然後拐去了洗手間。
從裡面出來,他走到水吧檯前,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冷水,擰蓋瓶蓋後,喝了大半瓶,這纔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拉到腦袋上,用力的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等到不滴水後,這才丟了毛巾,走到了落地窗前,俯視着繁華都市的萬千燈光,面色沉靜的定起了神。
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的……雖然他比誰,都期待她能成爲他的人。
可思來思去,即便是那股邪惡的念頭,在腦海裡冒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得到她。
或許爺爺這個設計,對她父母來說,對林家來說,甚至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在所有人都盼着的好事裡,又有誰在意了她?又有誰問過她願不願意?
她是一個人啊,她的清白是屬於她自己的,除了她,沒有人可以替她擅自做決定。
尤其是他……不但不能擅作主張的決定她的人生,更要做的是尊重她的人生。
因爲,她是他真心喜歡的女孩啊,就是因爲真心喜歡,他才必須要這樣做……因爲,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與她爲敵,他都是要站在她身邊的……這樣,他才配喜歡她,也才配得起喜歡她。
其實早就想過要這麼做了,不是嗎?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那晚無意之間,聽到爺爺和孫媽的對話後,第二天就去買藥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一次去洗手間洗澡時,就先將藥服下了。
因爲他怕,怕自己真的釀成了大錯……儘管他很期待,比誰都期待這樣的大錯可以成真。
…
時瑤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沉睡了一千年那麼長久。
她望着周圍的環境,和窗外明燦燦的陽光看了好一陣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