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痞痞的笑了,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根菸慢慢點燃,“不是我要招惹你,喜歡就是喜歡,如果你要開口挽留或許我會爲你留下,她們也是在我走前一天才知道的,我已經託她們照顧你了。”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蘇婉看着他吐出來的菸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你可以不用這樣畢竟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羅浩靠在路燈上,擡頭看了她一眼扔掉手裡的煙,痞痞的眼裡帶着溫柔,“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橘黃的燈光灑下落在他身上,略顯孤寂的身影被拉長,也推開了彼此的距離,蘇婉看着路燈下那熟悉的面旁,憂鬱的眼裡帶着落寞,無奈的嘆了口氣,羅浩走到她身邊輕輕拍掉她身上的落雪牽起她的手,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蘇婉看了眼面前的十字路口,報出了畫室的位置,倆人牽手離去的身影消失在雪夜裡,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橘黃的燈光灑下柔和的光芒,溫馨又寂靜。
倆人站在畫室門前,蘇婉看了眼關着的捲簾門,知道祁夢雪沒有回來,憂鬱的目光落在羅浩身上,眼底藏着若有若無的眷戀與不捨垂下眼簾,“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羅浩看了眼她身後的畫室,把她摟在懷裡溫柔的笑了,蘇婉安靜的趴在他懷裡,聞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菸草香,聽着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聲,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
冬天的陽光好似都變懶了,安靜的畫室裡漸漸喧鬧起來,學生們圍在一起畫着速寫,其中一個男生看了眼坐在中間的速寫模特,說着和畫室有關的話題,“聽說那畫室關了是因爲她倆分工不均,美術老師怕她把學生弄走,畢竟她教的比咱們美術老師好太多了。”
蘇婉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聽他們閒聊瞪了眼說話的人,笑眯眯的催促着,“你們快點畫啊,我總一個姿勢也太累了。”雖然都是一個學校的,但蘇婉很少和他們聊天,即使遇到也是彼此看上一眼禮貌的笑笑,倒是祁夢雪和誰都能聊上幾句。
一個梳着齊耳短髮的女生看了眼蘇婉笑了,停下畫筆看着她和祁夢雪,說着自己的想法,“婉兒、夢雪你倆不打算換個畫室嗎,劉穎去的那個畫室就不錯老師教的也好,我正打算去看看呢,要不咱們一起吧。”
祁夢雪停下畫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蘇婉,含笑的目光落在那女生身上,“我倆暫時還沒這個打算,你要走了麼?”她看了眼門外清冷的白繼續畫着速寫,那女生掃了眼屋裡的同學笑了,“有這個打算,前幾天遇到一個同學,人家畫室的進度比咱們要快,講的還詳細緻,你再看看咱們這進度。”
蘇婉坐在椅子上安靜的聽着她們的對話,憂鬱的目光落在門外想着心事,祁夢雪先放下畫筆伸了伸胳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笑了,同學們也陸續放下畫筆整理着東西。
雖然之前也聽祁夢雪提起過有關畫室的事,但蘇婉並沒有放在心上,目前看來畫室裡的人遲早都會走,倆人看了眼彼此會心的笑了,祁夢雪看了眼恢復安靜的畫室,不放心的叮囑着,“婉兒我出去了,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蘇婉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憂鬱的目光落在窗外。
光禿禿的枝椏上站着幾隻麻雀,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那潔白的花瓣,蘇婉收回視線從書桌裡拿出日記本寫着心情,“飄雪的夜有些落寞,不知該怎麼說或說些什麼,它好像來過也好像從未來過,只是那熟悉的感覺中帶着青澀,給那昏黃的夜色多了一個不再回首的理由。”蘇婉放下筆淺淺的笑了,講臺上的老師佈置着課下的作業。
食堂里人並不多,三人端着午餐坐在一張桌前,劉穎吃了口菜若有所思看了眼倆人,詢問着畫室的進度,“她最近去畫室了麼,我們現在都是兩張速寫,兩張靜物,一張石膏像,一張色彩這還是少的,你們呢?”她調皮的目光落在倆人身上。
倆人看了眼彼此露出一抹苦笑,蘇婉看了她一眼,憂鬱的目光落在窗外,“我們沒有挺隨意的。”祁夢雪莞爾一笑點點頭,溫和的目光落在劉穎身上,“我們都是隨便畫的,最近這段時間她很少來。”
劉穎靠在椅子裡看着心不在焉的兩個人,調皮的眼裡帶着認真,提醒着,“你倆趕緊換個畫室這樣下去不行的。”她低頭繼續吃着午餐,蘇婉看了眼窗外邊吃邊想着心事。
桌上很安靜無人開口,三人同時放下筷子看着彼此笑了,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趙楠,她低頭不知想着什麼,蘇婉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憂鬱的眼裡帶着關切,“怎麼了?”祁夢雪停下腳步看了眼倆人,指了指樓下挽着劉穎的胳膊消失在蘇婉的視線裡。
趙楠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事,老師臨時測驗壓堂了這不剛收完卷子麼。”蘇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眼樓下的兩個人,催促着,“那你快去吃飯吧我先走了,有空記得去找我。”她與趙楠揮手告別擦肩而過朝樓下走去。
三人繞過女寢站在話吧門前,劉穎推開門徑直走到書架前認真的翻找着小說,祁夢雪看了眼窗臺上的電話,溫柔眼裡含着若有若無的笑,走到窗前拿起話筒熟練的按着號碼,蘇婉看着她的樣子淺淺的笑了,透過窗子望着遠方的天空不知想些什麼。
祁夢雪掛斷電話轉身看着不知想什麼的人,輕輕推了她一下,關心的詢問着,“怎麼了婉兒。”蘇婉收起思緒看着面前的人搖搖頭,憂鬱的眼裡帶着若有若無的傷感,祁夢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的笑了,走到劉穎身邊。
蘇婉看了眼站在書架前的兩個人,走到臥室門口依在門框上笑眯眯的打量着,女老闆站在洗衣機前,手上拿着剛洗好的衣服準備往上掛,擡頭看了眼蘇婉把衣服掛好,擦擦手走到桌前看了眼書架前的兩個人,又看了眼電腦上的通話時間。
劉穎拿着一本選好的小說走到桌前,又把小說推到女老闆面前,女老闆看了眼書名拿過一個的本子低頭寫着什麼,寫完把書還給了劉穎,三人一起離開了話吧。
幽暗的星光伴着閃爍的霓虹灑下一抹昏黃,卻也掩蓋不了雪夜的憂傷,超市裡人來人往喧鬧又擁擠,蘇婉拎着袋子伴着清冷的月光沿着街道朝畫室走去,橘黃的燈光灑下落在她周圍柔和又孤寂。
蘇婉看着路邊熟悉的景色,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眼夢幻的牌匾,憂鬱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擡頭看了眼幽暗的星空,閃爍的霓虹給寂靜的夜色添了抹溫馨。
打開畫室的門屋裡一片漆黑,橘黃的燈光從玻璃透了進來,她知道祁夢雪又出去了,燈光漸漸亮起趕走了屋裡的黑暗,卻趕不走心中的陰霾,她安靜的坐在牀上準備着聖誕禮物,偶爾她會擡頭看眼窗外孤寂的燈火。